「娘,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了。我喜歡阿九,你塞一個飛飛給我有什麼用?擺在面前當燈籠用嗎?阿九是真合我意,你也看到了,我和在一起,心總是能好起來。你何苦非得弄得我和不愉快。」
「氣度大一點,就不會不愉快了。」傾心太后蹙眉,不滿地說。
「若氣度大了,容得下我和別的人了,和別的裝模作樣,假意賢惠的人一樣,我也就難得高興了,難不娘真想看到我邊一堆人天斗來爭去?到時候不堪其擾的,只怕不止我,還有娘!」閻晟神嚴肅地說。
「這……」傾心太后竟無言以對。
「行了,飛飛的事到此為止。我決意與阿九共度此生,只要不先離我而去,我是絕不會另娶妻妾的。」閻晟拍拍的手背,認真地說:「娘就全我的心意吧,不要再挑起事端了。」
「我是為你好,不是想挑起事端。」傾心太后只好解釋。
「所以我才坐在這裏與你談論此事,這是第三回了,僅限三回。」閻晟微微笑了笑。
傾心太后此時才發現,閻晟雖是兒子,但是長達二十年的距離,已經讓和他完全了陌生人,除了記憶中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和這兒子之間再沒溫馨的回憶可以一同懷念。這兒子已經長了獨擋一面的威風帝王,他所做的決定不是能搖的。
「真像你父親。」忍不住抬手,輕他的臉頰,輕輕嘆息。
「娘以後會盡天倫之樂的。」閻晟的神也和下來。
傾心太后溫和地笑笑,抑制不住地心酸。錯過了閻晟的長,讓他一人承擔了苦難,這時候的,確實沒有資格去左右他的想法。
罷了,由著他吧。
拉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聲說:「好啦,我知道啦,你是我兒子,我不聽你的,聽誰的。如今倒好,我聽你的,你聽阿九的,我還真得聽的了。」
「啊,也得聽我的。」閻晟反拉住傾心太后的手,角牽開一彎明朗的笑。
……
卿嫣左右看看,見沒人過來,便隨手推開了一間屋子。
裏面喂著一群長灰兔,在一團,正在啃咬青菜。見有人進來,只抬頭看了一眼,繼續埋頭苦吃。
卿嫣彎腰,了腳邊一隻灰兔的背,小聲說:「四哥,你出來吧。」
小珍珠從灰兔群里踱出來,仰頭看著啾鳴。
「沒來啊……」卿嫣有些失,從小珍珠的脖子上取下了竹哨,小聲說:「我還以為他來了呢,我真想他了。」
小珍珠撲扇幾下翅膀,開始痛斥穆飛飛給它背上扎的鋒芒針。
「什麼?」卿嫣心一,小聲問:「你說發現你裝死,所以給你手腳整你?難怪你不出聲就跑了。是四哥給你把針取出來的嗎?他人在何?」
小珍珠搖了搖頭,按著衛長風的吩咐,不肯告訴落腳之地。
卿嫣咬,惆悵了半天,小聲說:「還在生我的氣吧?氣壞了子怎麼辦?」
小珍珠歪著腦袋,拿眼睛白,責備,「你到了現在才想到四哥的。」
「哎……」卿嫣愁容滿面的走到窗邊,眺遠的天,小聲說:「若能重來,我寧可又頑劣又愚蠢,還長滿臉麻子,這樣四哥就不會注意到我了。」
小珍珠不滿地尖鳴:「閻皇帝也不會注意到你了!」
「也是。」卿嫣連連點頭,指著它說:「還是你聰明。」
小珍珠就啄的手指,埋怨,「才不和你開玩笑,你小心點吧,免得被人扎滿的針,疼死你,到時候四哥不救你,讓你當木頭人。」
「他才不會捨得那樣,我猜,他一定就在附近。」卿嫣捂著手指,喃喃地說。
「總算有點心了。」小珍珠往窗外飛。
卿嫣順著它飛的方向看,輕輕嘆息,一定就是藏那邊吧?遙遙相,不得相見,衛長風又為了的事奔波勞累,連說聲謝也不敢嗎?
但若走出去見他,一旦大元城的事生異,這些人把責任推到衛長風上又怎麼辦?
罷了,不見,還是不見!
從兔房裏出來,悶悶不樂地往回走。十數步后,只見穆飛飛正慢步過來,笑著。
「嫂嫂,解決完了?」
「你也來解決?」卿嫣打起神,笑著問。
「哥哥不放心嫂嫂,我是來陪嫂嫂的。」穆飛飛笑著過來挽的手臂。
卿嫣適時避開,拍打著胳膊說:「方才蹭了一胳膊的灰,飛飛別弄髒你的裳了。」
穆飛飛的手停在半空,笑了笑,大方地收了回去。
「對了,飛飛,你做的臘魚是蒸,還是油煎?」卿嫣沒話找話,主挽的手往回走,十分親昵熱。
穆飛飛微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怎麼突然會轉變態度。
「我用蒸的,乾娘胃不太好,蒸出來的。」
「哦,閻晟喜歡吃油煎的,再放好多白辣椒,越辣越好。」卿嫣笑著說:「我最給他做這個吃,看來他們母子兩個的口味不太一樣呢。」
「是嘛。」穆飛飛心中一,輕輕點頭。
「你看,我想和太后親近一點,你教我做蒸魚吧,一定有訣。」卿嫣眸子閃閃亮,搖了搖穆飛飛的胳膊,輕聲說。
「好啊。」穆飛飛大大方方地點頭,指著前面說:「不如我們找鄉親們多買點,做了帶著。還有一天的路要走呢,做了在路上配著饃饃吃。」
卿嫣連聲附合,催著一起去做魚。
走了十數步,扭頭往小珍珠落腳的地方看了一眼,步子緩了緩。
穆飛飛偏過臉,視線飛快地往那邊掃了一眼,不聲地繼續看向前方。
卿嫣轉過臉時,角帶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報仇,那是分段兒來的,讓你走一段兒跌一跤,摔得不知道去哪裏告狀。
先前說話的老者是村長,這時候正帶著村裏的兩個管事的和閻晟說山裏的近路。
「翻過去,再走一天,確實能到大漠邊上的流雲鎮,但你們去那裏幹什麼?那裏二十多年前就沒人了,都死了。」村長好心地提醒道:「這些年來也有人去探寶,說是埋了寶貝,但都是有去無回,所以還是不要去的好。錢財都是外之,我看你們還帶著家眷呢,別為了些錢財,白白吃苦累。」
「多謝老人家提醒。」閻晟沉聲道謝,讓冷青把畫好的路線圖收起來。
先祖把大元城建在沙漠的綠洲上是有原因的,那裏有數百座寶石礦,給大元人帶來富庶興旺的生活。機關大師擔心這些寶石礦會給大元人帶來災難,於是建議大元始祖帝把都城建在易守難攻的大漠之上,雄立於寶石礦前方。大元城下有數十萬暗樁支撐著大元城,暗河就從大元城下淌過,給大元皇城提供源源不斷的清水。
大元城機關合上之後,整座城被流沙往東移了數十里,到了流雲鎮的這邊。當機關升起之後,大元城就能從沙地里破沙而出,重見天日。
大元都城重見天日,大元國才算真正活過來。
「雪櫻小姐到了。」冷衫匆匆過來,小聲說。
閻晟轉頭看,只見許雪櫻一臉冰霜,快步過來。薩雷米倒是一臉雲淡風輕,左右張著,慢步靠攏。
們的小船最後才到,薩雷米那人太沉了,還佔地方,以至於他們的小船上只能坐幾人,以至於劃船的人不得不費了雙倍的力氣,才把他們送到岸邊。幾名侍衛也算是從小勤學苦練、不怕苦不怕累的強壯漢子,但這一趟下來,個個覺累了狗。
「有茶嗎?」一名侍衛往竹椅上一坐,向一名好奇沖他瞅的小媳婦手。
那小媳婦臉一紅,給他滿滿地倒了一碗茶。
「回去的時候還坐船嗎?」侍衛一口喝了,把期待的目投向閻晟。
「當然是進了城,就在城裏逍遙了。」另一人接了話,用袖子抹熱汗。
「雪櫻過來,我們正在做魚。」穆飛飛沖許雪櫻招手。
「魚好,我吃魚。」薩雷米沖穆飛飛笑。
許雪櫻瞪了一眼薩雷米,飛快地跑過去,小聲抱怨,「真不知道為什麼讓他跟著,真是煩人。」
「喜歡你啊。」穆飛飛抿笑,用帕子給許雪櫻了耳邊蹭上的泥,小聲說:「我在給你表哥做菜呢,他喜歡吃蒸的,越辣越好。」
「誰告訴你他喜歡吃蒸的,是油煎的。」許雪櫻看了看,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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