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麼可能容得下第三個人呢?多一個都不是了呀。是,現在很難。但總有別的辦法可以讓大臣們對他忠心,可以封王,可以加進爵,可以封為公主、郡主……他們要的是利,我們就給他們,不一定非得用婚姻這方式啊。」
卿嫣急切地解釋,這是唯一一次和太后單獨相,不想錯過這次通的機會。
傾心太后還是搖頭,緩緩放開了的手,認真地說:「只有聯姻才是最穩固的,代表了為一家人,生死共榮。」
「雲羅和大元當時也聯姻了,雲羅王不是把公主說殺就殺了嗎?」卿嫣忍不住反駁,「這天下本就沒有完全可靠的關係。」
「那就是說,你和他的關係,也不是完全可靠嘍?」傾心太后笑笑,慢條斯理地反問。
卿嫣深吸一口氣,朝傾心太后抱拳,一字一頓地說:「婆婆,我輸了!此事再議!」
傾心太后眼中閃過一抹愕然,隨即指了指,笑了起來,「你呀,就是會逗人笑,多生氣的人也氣不起來,哎,晟兒呢,這些年是過得苦了些,所以遇上你這開心果就忍不住了。罷了,我也不是討厭你,只要你心開闊一些,我會多疼你,把你的母十倍補給你。」
「呵呵……」卿嫣咧著笑。
這老太后,老辣得很!幸而能到太后對並無惡意,的所做所為,確實都是為了閻晟著想。
「婆婆,你我都把相公當最重要的人,那就讓我們好好相吧。」
沖傾心太后笑笑,轉往船外鑽。
傾心太后看著的背影,又忍不住笑,笑著笑著,又嘆息起來,自言自語地說:「丫頭倒是個好丫頭……這子,我得給好好馴馴,好好調教、調教才啊。」
卿嫣到了外面,長長地舒了口氣。
小船正在淺灘上緩緩前行,船下有巨石,讓小船顛了一下,站在船頭的差點被顛下去。站穩后往前看,穆飛飛已經去前面,幫著他們拉縴去了。
一大群漢子中,影小,往前弓著,像被拉滿的弦,使出了渾的力氣。
再看閻晟,背上全是熱汗,這麼冷的天,得出多力氣,才會出這麼大汗,等下著了寒怎麼辦?趕把他的裳拿起來,一腦地往懷裏塞,想給他捂暖一些,免得冰冰地穿上,讓他難。
一段河道,用了這群大男人半個時辰,小船終於可以往前劃去了。閻晟回到船上,卿嫣立刻撲過去,用大帕子給他上和背上的水珠。
「先給飛飛吧。」閻晟指指穆飛飛。
卿嫣看穆飛飛,外袍扔在甲板上,裏面的一緋裳也了,全黏在上……
「不用,哥哥先用吧,我裏面有。」穆飛飛往艙里鑽,笑著說:「哥哥先不要進來,我先換裳。」
「自作多。」卿嫣沖閻晟眼睛。
閻晟笑笑,手摁塞得圓滾滾的肚子,「這是怎麼了?」
「我給你捂的裳,快乾淨了穿著。」卿嫣把他的裳從子裏拖出來,給他往肩上披,小聲說:「我給你擋著,快把子換掉。」
閻晟乖乖地轉過,拉開帶兒,兩條長左右蹬了幾下,把的子給踹到了甲板上,然後抬腳一踢,踢進了河水裏。
「哎……真可惜……」卿嫣勾頭看了一眼,喃喃地說。
「有什麼可惜的。」閻晟好笑地問。
「皇帝穿過的子,賣給貴婦們,當能小發一筆。」卿嫣嘻嘻地笑,眼神順著他的膛往下看,嘖嘖地贊:「我相公材真好,看這腹,看這……」
「繼續說……」閻晟牙,就這麼被盯著,恨不能馬上就撲過去了。
「嘻嘻。」卿嫣紅著臉,別開了腦袋。
閻晟的突然近了,附到的耳邊,小聲說:「小狐貍,你還知道害臊呢,你婆婆在裏面坐著,你還真敢說。」
「討厭,你不趕穿裳……」卿嫣拿白眼丟他。
閻晟低笑著,飛快地穿好,扭頭看艙,沉聲問:「飛飛穿好了嗎?」
什麼時候起,得這麼親熱的?卿嫣突然覺得奇怪,難道趁不在的時候,他和常見面?
「快到了。」卿嫣忍著不安,抬手指前方。
閻晟飛快轉頭看,他們已從江渭河拐進了一條窄流,前方又是一片枯乾的蘆葦盪,但被砍去不,所以視野開闊,往前看去,岸邊泊著數十條小漁船,和他們現在乘的一模一樣。
江渭村是個小漁村,村民都靠著在河上打漁為生,一大半人都住在船上。
此值冬季,漁民們得以休息,不過大都早早醒了,船頭支著小灶,一縷縷青煙裊裊升往空中。半金從天邊慢吞吞地爬起,給澄澈的天空鑲上一圈兒金邊。
卿嫣了個懶腰,笑著說:「太好了,又向我的夢中城近了一步。」
閻晟拍拍的小腦袋,眸子裏泛起一朵,「笨蛋,是我們的夢中城。」
一句「我們」,把卿嫣給暖化了。
人的心就是這麼,人暖暖的幾句話,勝過千言萬語,世間萬朵繁花。
村中很來外人,幾艘小船匯進來后,不人跑到船頭來看,小聲議論。其中不乏小娃娃,偎在大人邊,好奇地看著從船上下來的眾人。
「各位,你們是從哪個村來的,來我們江渭是尋親,還是訪友?」一位目矍鑠老者從正中間的漁船出來,向著閻晟他們拱手,疑地問。
「老人家,我們借道,順便問個路,打個尖兒,我們會給報酬的,這些船也想暫時停在你們這裏,若還走這條道回來,就取,若走道,這船就送給鄉親了。」傾心太后扶著穆飛飛的手出來,溫和地笑答。
見有老婦人出來說話,老者的神緩和了許多,捋捋須,做了個請的姿勢,「那各位就請吧,桂兒、聰兒,給客人們煮點飯,把臘魚蒸幾條,好好招呼客人。」
幾名漢子應下聲,憨厚地給幾人拱拳,引著他們一行人從一艘艘船上踩過,到了岸上。
村裏的屋子很低矮,進去還得彎著腰,裏面多是懸掛著一些臘魚臘,養著豬羊等牲畜,反而很住人。
「為什麼把屋子讓給畜牲呢?冬天住在船上不冷嗎?」穆飛飛好奇地問。
「呵呵,姑娘有所不知,船就是我們漁村百姓的命,住在上面才踏實。牲畜呢,以後是要進我們的肚子的,所以對他們好一點。」漢子樂呵呵地說著,一貓腰,鑽進了其中一間屋子。
裏面掛著排的臘魚,穆飛飛好奇地在裏面繞了幾圈,笑嘻嘻地回到太後邊,小聲說:「乾娘,和我們那裏有點像吧?我想我娘腌的野豬了。」
「嗯,我也想。」傾心太後點頭。
「回去我做給乾娘吃。」穆飛飛扶住的胳膊,看著閻晟笑,「也讓哥哥和嫂嫂嘗嘗這味。」
「飛飛的手藝不輸你娘,說得我都饞了。」傾心太后在屋門邊坐下來,樂呵呵地環顧四周。
卿嫣眼尖,看到小珍珠停在樹枝上,心中一喜,想出去,卻飛快地住了腳。小珍珠的脖子上多了枚竹哨兒,代表著衛長風也來了!
「四哥……」心裏默喚了一聲,有些張地看閻晟。
這兩個男人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活像有殺父仇。
「怎麼了?」閻晟見怔立著,過來拍拍的肩,順著視線看,樹上有幾隻麻雀在蹦噠,於是笑道:「怎麼,想小珍珠了?那小東西生完氣就回來了,放心吧。」
卿嫣笑笑,輕聲說:「我到村裏走走。」
「我陪你?」閻晟跟著往外走。
「不用了,我順道去解決一下大事。」卿嫣調皮地沖他舌頭。
閻晟的腳了回去。
卿嫣哼著小曲,鎮定自若地問了地方,然後往那方向走。此時侍衛們已在不大的村中巡視完了,示意閻晟安全。所以閻晟便沒再跟上,目送的影轉到了一株歪脖子樹后。
「哥哥不放心嗎?我去陪嫂嫂吧。」穆飛飛起就說。
「去吧。」傾心太后拍拍的手,笑道:「是該和你嫂嫂多親近親近,以後好做一家人。」
閻晟擰了擰眉,小聲責備,「娘,我說過好幾回了,不要在阿九面前這樣,也不要讓旁人誤會。」
「哪來的旁人,飛飛又不是旁人,飛飛是你妹子。」傾心太后臉一沉,小聲訓斥,但語氣里卻沒多真的生氣的意思。
「你去吧。」閻晟向有不知所措的穆飛飛點頭。
穆飛飛給太後行了個禮,飛快地往外跑。
「晟兒,你多接一下,說不定會喜歡。」傾心太后拍拍邊的位置,讓閻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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