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頭疼病犯了，還有和我說說開啟機關的事。」閻晟微微擰眉，拉坐下，小聲責備道：「你呀，有時候不要太強，裝裝、混混，就過去了。你以前不是能裝的嗎？」

「問這天下，誰有你會裝呢？」卿嫣陡生不悅。

閻晟雙抿，把話吞了回去。他知道，若他再開口，這架是吵定了。

卿嫣也後悔了，多不容易才在一起，何必為了小事而生出這些不愉快？

「對不起。」趴下去，抱住了他的肩，小聲說：「我只是害怕不能和你走到最後。」

「看著我。」他抬起的下頜，嚴肅地說。

卿嫣吸吸鼻子，小聲說：「很好看。」

「相信我。」他更嚴肅了，盯著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既選你，那就是堅定不移，你勿需自尋煩惱。母親多年未見我，難免和你、和我都有些生疏。這些事你給我就好了，不需要你強地和對著來，何苦呢？」

卿嫣抿抿，點頭，「嗯。」

子是有些急燥，可能是因為的委屈太多，真不想再過一天看人眼的日子，所以一旦到有人對有威脅，便會不由自主的豎起了尖刺，想回擊回去。

「你呀……」閻晟擰的鼻子，踢掉鞋子，順勢和躺下。

「你不裳了？」卿嫣好奇地問他。

「不了，按這速度，過半個時辰就能到江渭。從那裏改道，能甩開追兵。」

「後面有追兵嗎？」卿嫣好奇地問。

「有。」閻晟點頭。

卿嫣鑽進他的懷裏，小聲說：「不過，沒追兵才奇怪，君博奕也不傻，只不過你比他聰明了一點點，才討了些便宜。」

閻晟笑了笑，瞇起了眼睛。蕓桃的話全在他腦子裏刻著，他一直認為是君博奕殺了君鴻鎮，若如所說，是芹所為，那芹的能耐也太大了。到現在為止，沒人知道芹的真實份，他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將天燼和大元折騰得人仰馬翻。

這敵人太強大，太可怕了。

閻晟覺到渾的神經繃，熱在管中加速涌。他能敏銳地覺到這人已經到了邊，是那個病怏怏的高陵熠嗎？還是那位已經「死去」的漢儀的兄長？

冷潭一直在雲羅皇城，切監視著雲羅皇的一舉一，他沒有調一次兵馬，天燼的使臣去了，他好吃好喝供著，金銀珠寶用牛車送給使臣。

這些行為和以前一模一樣，都是盡顯卑微。用大元國之前的四城換回漢儀，君博奕也無話可說，畢竟漢儀是他們的郡主。他誰也不得罪，誰也不靠攏，躲在戰火之後，悄悄關注局勢。

那，芹會是這位雲羅皇嗎？

蕓桃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問出半個字來。他有些懊惱，蕓桃是他所知的唯一一個和芹走得如此近的人，本來還想多問些什麼出來，哪知在他和卿嫣去解開鎖鏈、冷青他們帶著蕓桃下山的時候，蕓桃突然毒發亡，一發青，僵得像長滿了苔蘚的枯木。

「你在想什麼？」卿嫣抬頭，手指在他的下上。

「想，怎麼釣出芹這條大魚。」閻晟低低地說。

「有辦法了嗎？」卿嫣好奇地問。

「嗯。」閻晟緩緩點頭。

「狡。」卿嫣咬牙，出兩個字，然後一張咬住他的下，嘻嘻地笑，「告不告訴我？」

「不。」閻晟認真地回一個字。

卿嫣白他一眼，進了被窩裏，小聲說：「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費腦子呢。」

「來，我看看你的腦子長得是不是和兔子腦子一樣……」

他一翻，雙手進的秀髮里，輕輕地扯的頭髮兒，往的腦袋頂上一頓。

卿嫣也不躲，任他完了，幽幽地說：「自古皇帝多變態，自古皇后多黃蓮，我真是可憐啊，一頭秀髮都要被你拔了。」

閻晟微張著，半天恨恨地說：「林阿九，我才是銅牆鐵壁，不然早被你給……」

他都找不到那樣的詞來形容卿嫣！

卿嫣哈哈地笑起來，掄著小拳頭在榻上用力敲打，曲起來，在半空中不停地蹬，那小模樣不知道有多快活。

閻晟也忍不住笑了，有的日子，就是能這樣開心。

……

兩個人的笑聲穿了薄薄的木板，傳到了隔壁的房間里。

穆飛飛和太后住在同一間，以方便晚上照顧，此時正在給傾心太后捶，母二人聽到這笑聲，忍不住往木壁看。

「這丫頭，還有能耐，總把晟兒逗得開懷大笑。」傾心太后眉眼裏的神溫和了許多，慢悠悠地說。

穆飛飛笑著說：「是啊，王后的子確實好。」

「飛飛，若他真不娶你，我給你另尋一個好人家。」傾心太后拍著的手背，小聲說：「只是有些對不起你父親，我答應過他，要和你做一家人，可惜我也沒有別的兒子……若老大，說不定還能……」

「乾娘，說這些幹什麼，都是緣份。」穆飛飛溫地了幾下，抬頭看，和地說：「再說了，乾娘千萬別給我指人家，得有像哥哥這樣文武雙全，又英俊瀟灑的人才行。」

「我知道你心思，一眼就相中了吧？」傾心太后的臉，嘆息道：「我們娘倆相這麼多年，我喜歡你，我也想你能為我的媳婦，給我們晟兒生下兒，一家人永遠是一家人。嫁去別人家，我也不捨得、不放心……差錯啊，晟兒偏有喜歡的人了。」

「乾娘，順其自然吧，不急。」穆飛飛搖了搖的，小聲說：「哥哥大業未，我們別想這麼多了。若哥哥今後實在看我不上，我也能回家去。」

「回什麼呀，那山裏面清苦得很，你一個孩兒，怎麼能在那裏耽誤一輩子。你爹娘為了我，在裏面躲了一輩子，天上山下水的採藥，你娘被毒蛇咬的那一年，我真不想拖累你們了，若不是你爹有消息說老爺子還在堅持，晟兒還很好，我真是熬不下去了……」

「乾娘，別想了，您看，現在不是好嗎？」穆飛飛坐直子，溫地安，「先回到大元城……聽說大元城真是宏偉啊，城牆能高到天上去，站在上面，就能到雲彩……月亮圓的時候，就能清楚地看到嫦娥在上面跳舞，像是要邀請人們去月亮上共舞呢……」

「是啊……」傾心太后概地點頭，惆悵地說：「聖帝與我大婚的時候，我們就站在飛月樓上，一起賞月，大元臣民烏地跪在城中，齊呼萬歲，萬盞孔明燈飛上天，與星辰競相輝映，旖羅河中，千艘花船為我搭建長長的船橋，艷歌姬在甲板起舞，賽過仙子……那樣的盛景，希晟兒可以再找回來。」

「乾娘，」穆飛飛趴到榻沿上，滿眼嚮往地說：「一定會有那一天的，我相信哥哥能做到。」

傾心太后笑著點頭，緩緩合上了眼睛，「晟兒會的，他有他父親的威風。」

穆飛飛給蓋好被子，又看著木壁發了會兒呆，回到了自己的小榻上。

木壁那邊，聲音已近曖昧，雖然很克制，但是還是會有木榻搖晃、偶爾會突然大一些的

呼聲傳過來。

很快就明白那是什麼聲音了……臉上紅了紅，迅速拉起了被子，把自己藏了進去。

……

隔壁房間里。

閻晟把卿嫣放下來，笑著問：「怎麼樣，我說了我一隻手就能把你舉起來，數清了嗎？我剛舉了多下？」

卿嫣現在還驚魂未定，雙手扶著桌子，抖個不停。

開句玩笑而已，他居然真的拿當啞鈴，抓著的腰帶，平上平下……像舉著一隻用棉布做的娃娃……

「喂，你怎麼能這樣……」在船上顛得本來就頭暈腦漲，還被他當了運材，卿嫣快吐了！

「小看我。」閻晟慢條斯理地拍了拍手，又來抓的腰帶，「換隻手練練。」

「閃開、閃開……」卿嫣尖著，往門邊跑。

服了這男人，真是不能容人對他有半點質疑，不然馬上證明給你看！

「王。」冷青又在外面他，語氣很是焦急。

「怎麼了？」閻晟打開門，沉聲問。

他一頭熱汗，加上氣息稍，讓冷青誤會了，趕轉過，小聲說：「發現了追兵，他們用了輕便的小船，估計有一百來人，只需一盞茶的工夫就能追上我們了。」

「來得這麼快！」閻晟出去，和他一起往船尾走。

「你不披件披風？」卿嫣跑出來大聲問。

冷青扭頭看了一眼，卿嫣紅撲撲的臉，一頭青凌地披在肩上，裳也皺著，領上的盤扣散著，脖頸上有一枚很明顯的吻印。於是俊臉一紅，趕加快了步子。

「幹嗎這樣看我？古里古怪！」卿嫣抱著披風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