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因為你像。」薩雷米轉過頭來，凝視著的臉，地說：「我不想看到你為第二個，被關於籠子裏，了魚餌……剛易折，易曲，寧在曲中求，不在直中取。」

卿嫣手一揮，把銀酒壺拋了河中，轉過，認真地向他抱拳行禮，「小汗王，請恕我多日以來的無禮。」

「呵呵，無妨，我喜歡看到你笑。」薩雷米油亮亮的額頭，笑了起來。

卿嫣也笑笑，認真地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並且，會讓現在的局面改觀，我會告訴天下人，有權勢的人，也能與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薩雷米凝視了一會兒，呵呵地拍肚皮，指著黑黝黝的河水說：「你會釣魚嗎？」

「會啊。」卿嫣雙手撐在船舷上，小聲說：「不如我們來比試比試？」

「行啊。」薩雷米又額頭，跑去找魚竿。

卿嫣走到前廳的花窗往裏看，傾心太后正拉著閻晟的手，不知道在說什麼。閻晟扭頭看向窗子，和目對上，角輕輕揚起來。

卿嫣想，若曼海還在，是不是也能陪嫁上百車的金銀珠寶，壯壯的底氣？說到底，這些人還是欺娘家無人罷了。

「來了。」薩雷米抓著兩魚竿來了，讓卿嫣挑一。

「船得停下，我們才好釣吧？」卿嫣小聲問。

「咦，誰說在河裏釣？去那裏！」薩雷米指甲板，那裏有用大木盆養的魚……

「逗比……」卿嫣哭笑不得，他以為他是在遊樂場里用小塑料盆舀魚的小朋友？

「啥？」薩雷米疑地問。

「你去釣吧。」卿嫣覺他認真完了之後，已經和各自飄回了不同的星球，無法流了。

「好玩得很。」薩雷米推著走，一路上呵呵地大笑。

冷青他們正在甲板上切磋拳腳，見二人拿著魚竿出現在大木盆前，一個個的，呆立了風中的樹。

……

閻晟回艙的時候，卿嫣正盤坐在榻上打飽嗝，蛋炒飯和吃多了，胃裏撐得慌。

「半頭野豬吃下去，還真是夠勁。」閻晟在邊坐下，打趣地說：「聽說和薩雷米釣了十幾條魚，還真厲害。」

「我和他玩一晚上，你怎麼不吃醋？」卿嫣好奇地問他。

「和他有什麼醋好吃。」閻晟平靜地說。

「你別小看他，他可是個會扮豬吃老虎的人。」卿嫣擰他的胳膊，忿忿地說：「你也別這麼自大，遲早被自大害……」

「怎麼？」

他瞇了瞇眼睛，讓卿嫣沒敢把那個死字給說出來。

卿嫣著胃，小聲說：「不知道為什麼，胃裏難。」

「你再多吃點，桌上一共有九隻，你一人吃了四個。」閻晟點的額頭，無奈地說：「我真這麼著你了？」

「怎麼桌上有幾個你也數，我吃幾個你也盯著，你真無聊啊。你就著我了，我連吃個也不自由。」

卿嫣氣得臉通紅，掄起拳就在他膛上敲，心裏直犯嘀咕，要不要

告訴他，太后和薩雷米的約定？若說了，他一定更敬重太后，要嫌不懂事了吧？

罷了，自己多忍讓一些，讓太后順順氣，等找到大元城，大元站穩腳之後，一切就能好起來了。

「小野貓。」他順勢撲下來，「我看是你吃醋了，你這裏長的不是心，是醋罐子，還不肯信我嗎。」

卿嫣盯著他看了會兒，推開他，飛快地坐起來手指抵著他的心口說：「哎……我們來研究一下大元城的機關吧。」

閻晟見興緻高漲，於是拿出地圖，把燭也端過來，二人的頭抵在一起，尋找最快到達地圖所指位置的路。

「但是我們在白水鎮了面，君博奕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在這裏，若他們前來阻攔怎麼辦？」卿嫣擔心地問。

「南月和落愷這幾天會抓攻打金水河，一旦渡河功，就會直京城。」

「所以他一定會來抓我們，當籌碼的。」卿嫣心裏更不安了。

「我們現在要走他不知道的路。」閻晟手指圖上一條墨線，順著墨線一直過去。

卿嫣了胃，小聲說：「但願一路順風。對了，那族譜的事，你和太后說了嗎？有沒有派人去找？」

「嗯……」他才出聲，船突然顛簸了起來，外面傳來了穆飛飛的聲音。

「哥哥，乾娘不太舒服，你出來看看吧。」

他才剛剛進來呢！卿嫣拉了拉他的袖子，沖他做了個鬼臉。

「閻晟，你就娶了吧，不然我日子難過了。」

「給我好好躺好，等我回來。」他的小臉，起出去。

大船又顛簸了幾下，卿嫣把蠟燭端開，把地圖疊好，塞進瓷枕里。剛躺下去，只見窗口有影閃了一下。

「誰？」心生警覺，快步過去推開窗子。

河浪嘩啦啦地推船，懸於甲板上方的燈籠在風裏搖搖晃晃，地上的影一團。正要關上窗子，小珍珠從天而降，落到了窗臺上，雙翅歡快地抖著，跳躍著，沖問好。

「乖乖……」

卿嫣大喜，趕捧起了小珍珠，親昵地和它親了幾下。小珍珠窩在的頸窩邊，不停地訴說著它和衛長風的思念。

「知道啦，我也想你們呀，四哥還好吧？」卿嫣搖了搖它的小子，笑著問。

小珍珠搖著小腦袋，好什麼呢？茶飯不思，白髮如雪。

卿嫣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喃喃地說：「小珍珠，他怎麼就想不開呢？忘了我這沒良心的人多好呀。」

小珍珠輕鳴著，烏溜溜地眼睛垂下去，翅膀也收斂起來，很是傷心的模樣。一人一鳥安靜了一會兒，小珍珠開始拔拉它藏於小腹羽下的藥瓶。

卿嫣解開了繩扣，拿下小藥瓶。

「這是什麼？治心疾的葯？」

小珍珠點頭，又按衛長風的叮囑，讓卿嫣先找人嘗試。

「這怎麼試？拿著別人當試驗，我可做不出。算了，就收在這裏吧，以後若真的犯病再說。你知道嗎，我現在心疾好像好多了，一直沒有疼過了。眼睛也好多了，你看看我的眼睛。」

卿嫣瞪大了眼睛，湊近小珍珠，興地說。

「這都是因為我心好了，我和閻晟在一起，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小珍珠啾鳴幾聲，從的掌心跳下去，翅膀指著窗外，連連撲扇，讓回衛長風邊去。

「哎，小珍珠，你是鳥兒，不懂人類的。」卿嫣走到窗邊，看著那烏團團的夜，惆悵地說：「我只希四哥能早點好起來，忘了我。」

小珍珠有些生氣，跳到的肩頭，沖著的耳朵連連啄。

「好痛。」卿嫣捂著耳朵，向求饒，「好啦，你和他不是相得很好嗎？」

小珍珠氣呼呼地扭開了腦袋，不看。

「你想我和四哥、和你三個在一起？」卿嫣長嘆，幽幽地說：「小珍珠，你別說了，再說下去我也要難過了。」

扭頭看小珍珠，輕聲說：「等天下大定之後，我會向他道歉賠罪，我知道你心疼他，我也心疼他，你回他那兒去吧，多陪他解悶。」

小珍珠飛起來，盤旋幾圈，突然就猛地俯衝過來，兇狠地往的腦袋上撞。卿嫣沒防備，正被它給撞到了眼睛，痛得嗚咽了一聲。

「幹什麼！」閻晟正好進來，見小珍珠攻擊卿嫣，氣不打一來，這小雀兒又來搗！他一把揪住了小珍珠的翅膀就往窗外丟。

小珍珠悲傷地鳴了幾聲，落在船舷上。

「你別兇它啊。」卿嫣捂著眼睛，向小珍珠手，「來，乖乖，進來。」

小珍珠飛起來，又兇狠地向閻晟撞去。就是這個男人，拆散了衛長風和卿嫣，讓它不能和他們兩個守在一起……

「小珍珠……」卿嫣跳起來，想抓住它。

小珍珠躲開了的手，悲鳴著看了一眼，往窗外飛去。

卿嫣看著它白的影消失在夜幕之中，突然有了種前所未有的失落。閻晟的家人不祝福，小珍珠也不祝福，為什麼呢？真的像薩雷米的那樣，不適合這條路、不適合這個人嗎？

「這臭雀兒怎麼這麼兇。」

閻晟捧著的臉看，的眼睛上被小珍珠的翅膀打出了痕。小珍珠是兇禽，若不是經過了馴化，沒那麼溫的。

「你才兇。」卿嫣推開他的手，幽幽地說：「太后又說我什麼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