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了，拿著你的賞金下山去吧，黎夷那獃子還在四找你，他雖說只是祭祀小，但畢竟是京里來的人，結識的都是達貴人，你小小捕頭若被他給逮著，你吃不了兜著走。」黃管家往裏丟花生米，仰頭盯著閻晟怪氣地笑。

「這不是還有主子和黃管家嗎？」劉捕頭有些不自在，左右看了看，俯到黃管家耳邊問：「黃管家，主子能不能給我提拔提拔？張縣令年紀也大了，不如……」

「這事好說，晚些我向黃管家說一聲。」

黃管家吊著眼梢揮揮手，這神活像自己就是那縱天下人命運前程的正主子一樣。但眾人就是吃這一套，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他邊，點頭哈腰，奉承不停。

「黃管家說話，劉爺前程似錦啊。」

「恭賀劉爺步步高升。」

「哈哈……」劉爽樂得滿眼放，烏青著的眼睛也不疼了，連連著腦袋，大聲說：「若真有那日，一定請兄弟們大喝三天。」

「劉爺慢走。」黃管家拱手，笑得像老狐貍一樣。

劉捕頭過手下的捕快，一跛一跛地往回走。

黃管家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沖著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冷笑道：「屁本事沒有，五十多人，連這麼幾個人也抓不著，還被打了豬頭一樣，居然還有臉來討當。若不是主子，他能活著走下山？」

眾匪立刻又轉變了口風，連聲附合黃管家。

「黃爺，那人就是個仗勢騎人的豺狼，沒什麼真本事。」

「那是，誰能比得上咱們黃爺和主子呢？」

吵鬧了一會兒，有人猶豫著問：「不過，主子到底是什麼人？大當家的和劉捕頭看到主子都得磕頭？」

「那可是大人，都打起神來，隨時會有人來救這幾人。」黃管家掃視一圈眾人，著腰桿大聲吩咐。

「是。」土匪們揮著拳頭、大刀，大聲呼喝。

「主子來了。」黃管家的臉突然變了，從滿臉得意變了滿臉堆笑，彎著腰，快步迎向人群外。

眾匪趕跟在他後，齊齊跪下。

「還沒刑？」君正霖大步近了，接過了手下遞來的鞭子，頂著閻晟的小冷笑，「給我打，打醒了為止。」

「打有啥意思？先潑醒了再說。」蕓桃扭著水蛇腰過來，銀牙恨咬，水蔥般的手指頭指著閻晟說：「先給我嘍！」

「桃姑娘，想嘗嘗鮮？」土匪們鬨笑著，拿著長刀劃開了閻晟的袍。

蕓桃抱著雙臂，看著他的裳一件一件地敞開，的呼吸驟然急促。

「還有腰帶呢。」笑著，奪了土匪手中的長刀，一把割開了閻晟的腰帶。

又撲過來，用力地拽下了他的長靴，哈哈笑著，尖聲說：「什麼大元王，現在被吊在這裏，還不是任我擺佈？」

閻晟慢慢醒了過來。心神漸漸明白，雙眸慢慢抬起，銳利的眼神直刺前方。

「哈，醒了！」蕓桃樂了，踮起腳尖，在他的大上著掐著，笑著說：「也好，免得你不知道我們是怎麼伺候你的。」

閻晟手腕掙了幾下，鐵鏈嘩啦啦地響。捆了好多圈，不容易一下掙斷。

眾人都漸漸醒了，愕然地看著圍在四周的土匪，一時間鐵鏈不停地響。

「君正霖，怎麼，覺得福夠了？」閻晟暗中過氣，抬眼看君正霖。

「呵，大言不慚。」君正霖往抬來的太師椅上坐下，冷眼看著蕓桃折騰閻晟。

黃管家立刻捧上了煙桿和茶水，君正霖喝了口茶，接過煙桿，慢悠悠地了一口，惻惻地看著閻晟，半晌之後，才得意地笑了起來。

「滋味不錯吧，閻晟也不過如此嘛！有你在本王手上，看你們大元人還有什麼本事。」

「喂，娶豬的，原來你躲在這裏來了，你就不怕你的豬老婆想你嗎？」冷嘯爽朗地笑著，用力地拽了幾下手腕上的鐵鏈。

「打！」君正霖臉猛地一沉，子往前傾去，怒氣沖沖地嚷道：「打死他們。」

土匪們立刻揮起了鞭子，往冷嘯他們上死命地打。

「喂，別打閻晟啊，我還沒嘗他滋味呢。」蕓桃趕攔住要去打閻晟的土匪，奪了他的鞭子，繞著閻晟走了幾圈，往閻晟的上輕，「看，多結實啊，哎，不如我幾聲親親娘子，我替你向王爺求，讓你多幾天艷福？」

「賤人。」閻晟暗中咬牙。這次麻痹大意，真讓他丟臉。縱橫沙場十年整，頭一回如此狼狽。

「呵，你不，我就打死他們。」蕓桃沖著冷嘯他們呶，得意洋洋地說：「這些鞭子上可都是泡過了發水的，中了鞭子，等下全都會流鼻，」

「爽啊，很爽，冷某人一把年紀了，還是頭一回嘗這鞭子的滋味，還不錯啊。」

冷嘯大笑，上的衫很快就爛了，鮮淌得滿地都是。

「打，往死里打。」黃管家在一邊耀武揚威地喊。

「用鹽水潑他，看他還。」蕓桃抱著雙臂，笑著大，「我就不信了，你真的是鐵打的皮，銅築的骨。」

「崔蕓桃，枉你們崔家世代忠臣，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不孝。」冷嘯怒瞪著蕓桃，大聲斥罵。

「你管我！」蕓桃嗤之以鼻地撇了撇，轉過，食指放進雙中輕輕咬著，瞇著眼睛，擺著腰，直衝君正霖拋眼，「王爺，您說，怎麼讓他舒服舒服？」

「弄幾頭野豬過來好好伺候他！」君正霖眼睛一瞪，口而出。

「唷，那不是了涼王您了嗎？和母豬一夜恩，佳話傳遍天下啊。」滴滴的聲音伴著笑聲響起。

「賤人，你說什麼？」君正霖的臉扭曲猙獰，跳起來就狠狠甩了蕓桃一耳。

可憐蕓桃還沒弄明白什麼事，人就被打飛了好遠，摔到地上，整個右臉都腫了，珠從角淌出來，嚇得面無人。

「王爺……」

「哎呀，王爺，別怒啊，您的豬媳婦每天都對你相思骨，我都把它帶來了。」

聲又響起來了，這一回君正霖終於發現不是蕓桃所說，他一個激靈，飛快地往人群中看。

「骨相思，知不知，多夢回與豬眠。」

子的聲音帶著笑意，抑揚頓挫地念詩。

君正霖終於反應過來，大聲咆哮，「林阿九你這個喪門星，你馬上就要把你這個新夫君給剋死了，趕滾出來，給本王磕上幾個響頭，好好本王的腳趾頭，本王說不定還留你一命。」

「豬丈夫，你是作夢吧？剋死了，我大不了換新夫君，莫說天下好男兒多的是，單說眼前，多男兒漢，也絕不會像你一樣，與母豬糾纏不清。」

卿嫣從人群后慢步過來，笑容明，語氣不快不慢，就像和老友訴說離別之。

「你……你……本王要撕了你這張……」

君正霖被卿嫣的話得暴跳如雷，一把奪過了邊人的長刀，朝卿嫣沖了過去。

卿嫣雙臂往空中一，尖銳的口哨聲破而出，天空中傳來聲聲尖嘯，卿嫣的子居然騰空而起，飛了起來。

眾人愕然抬眼，只見數百山鷹聚集著，用利爪抓著兩繩子，把卿嫣帶到了半空。

「這是什麼妖？」

「蠢們，姑我是你們的山神，還不過來拜見山神。」

卿嫣脆聲笑，又吹了幾聲口哨，眾人震驚地看到山鷹群後有幾團烏雲，烏地了過來，初時靜如雲飄，但隨著卿嫣的口哨聲大響，能震得人耳聾的山雀鳴聲襲卷而來，吵得人六神無主。

「妖！」

山賊們嚇到了，揮著刀和鞭子，驅趕山雀。

這些雀兒中不乏兇罕的種類，只聽卿嫣的進攻口令，尖和利爪不停地往山賊們的眼睛招呼去。山賊們又多無防備，一時間慘聲起此彼伏。

早已混過了山賊群里的冷青幾人立刻衝到了閻晟邊，想把幾人放下來。但去砍開鐵鏈時，幾人才發現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這些鐵鏈不是尋常兵刃砍得斷的，震得虎口發麻，火星子四濺，鐵鏈上連淺淺的印子也沒留下。

「真拿老子當病貓嗎？弓箭手在哪裏，死他們。」君正霖氣急敗壞地怒吼。

卿嫣眼神冰涼地看他，指著他大聲說：「寶貝兒們，上，給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