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捧場。」卿嫣看完了附近的地形，轉往回走。

冷青他們居然真的從山裏刨了只野豬回來了，悄無聲息的一箭中野豬的眉心，送這可憐的傢伙去了西天。

開膛破肚太腥，卿嫣沒敢去看，快步回到了樹下，把玩那朵尋夢花。

「尚宮，我想……解。」婢花蓉小步挪過來，漲紅著臉，可憐兮兮地央求卿嫣。

「喏。」卿嫣指指樹后。

花蓉趕一摟擺，快步繞到樹后，跑時，白白的小了出來，明晃晃的映進侍衛們的眼中。跟著閻晟的一行人都還正派，唯薩雷米呵呵地笑了起來，還撿了顆小石子往花蓉的屁上丟。

花蓉嚇得一聲尖，往樹林里跑得更遠了。

「花蓉不要跑遠！」卿嫣立刻瞪了一眼薩雷米，起警告花蓉。

一名侍衛拔出彎刀，快步尋了過去。花蓉嚇得直喚，連聲說：不要過來，就好了……

侍衛隔著五步的距離停住，微側了子，以餘監視花蓉。抱著擺蹲下去，雙手掩著臉，子完全躲到了灌木叢中。悉悉索索地響了好一陣子，才答答地站起來，快步往回跑。

姑娘們得的，花蓉的位置還空在那裏。側著子坐好，又飛快地轉頭看了一眼卿嫣，眼中飛快地溜過一抹銳，凌的頭髮遮著半邊臉，讓人看不清的表。

高陵熠靠在樹站著，雙臂抱在前，饒有興緻地看著這一幕，角的笑意有些生冷。花蓉察覺到他的視線，匆匆抬頭，卻只見他微微一笑，溫和如春。

花蓉立刻就出了一個怯生生的笑容，把腦袋深埋下去。

……

明晃晃的，一點溫度也沒有，大風刮過來，面頰吹得發痛。

閻晟敏捷地落在了賊寨的高牆上，手指輕輕揮，指揮眾人從牆外翻進來，一行人悄無聲息地往前走。

寨子裏只有三四個人在走，完全沒有想像中的群賊舞的場景。

「難道都下山去了？」冷嘯狐疑地往四看，小聲說：「小心有詐。」

閻晟點頭，打了個手勢，讓冷嘯帶著人從東邊過去，自己獨自沿著南側的屋檐往前。一直走了百多步，才聽到了屋子裏傳出輕笑聲，似是子。

從窗子往裏看，畫屏後有人影晃，笑聲，似曾聽過。

他眉頭微擰，往窗子裏看。幾個大火盆，把裏面烘得暖融融的。鋪著虎皮的太師椅上歪著一個人，頭戴一頂鑲著拇指大小碧玉的金冠，著青錦緞長袍，前襟大敞，面前擺的長案上歪七倒八的撂著金長酒壺，盤中菜肴已然冷去。

在他邊半坐半臥著一名子，正笑得花枝。面桃腮，杏目含，正是久追不至的蕓桃。

「涼王，您說的是真的嗎？閻晟小時候，真的跪在龍榻前看老皇帝臨幸惜夫人？太好笑了……」

「那還有假？哼，他是不要臉的角，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惜夫人殘花敗柳，還比他大了十多歲，他照娶不誤。這樣的狼子野心，可惜那死老頭子是半點也沒有看出來。」

君正霖抓起酒壺，仰頭猛灌，咕嚕幾聲，足足灌進了大半壺酒，才忿然把酒壺往桌上一丟。

「涼王慢點喝。」

蕓桃湊過去，尖細的指尖在他的上抹，滴滴地晃著子。

「他這回落在我的手裏，我看他怎麼給我磕頭求饒。」

君正霖大掌握，在太師椅上捶了幾下，一雙眼睛瞪得像牛眼睛一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但他不是簡單角……」蕓桃沉著，秀眉輕皺，小聲說：「我若不是逃得快，這時候也沒命了，涼王一定要小心。」

「我布下天羅地網，看他們怎麼逃。」君正霖拍了拍腰，得意地大笑起來。

「若他闖進這山寨里來了呢？」蕓桃擔憂地說。

「那就讓他有來無回！」君正霖臉一沉，大掌猛地掐了蕓桃的手腕，痛得蕓桃連聲尖，他又把蕓桃猛地往旁邊一掀，沉沉地盯著說：「蕓桃，你說你是芹派去的探子，但你父親可是閻容聖手下的一員大將，你讓我怎麼信你？」

「哎，我也不想走這條路……」蕓桃眉頭微蹙，往他膝上一趴，小聲說：「若不是父親娶了許貞怡，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地步。許貞怡這人心腸，除了許雪櫻，誰都能的棋子，想把我嫁給珠璃國的一個老男人，我不願意，想和我的心上人私奔……」

頓了頓，轉頭看向大門外，幽幽地嘆了口氣。

「但我們沒跑多遠，就被那老男人堵在了客棧里，這事傳出去，我們都沒好下場。我以為我那郎會保護我，結果他就是個慫貨，居然一個人跑了，把我一個人丟在了客棧里。我被關在那裏……天天不應，地地不靈……你不知道，他怎麼對我的……我一輩子都不想再遇上那樣的事……」

蕓桃眨了眨有些泛紅的眼睛，把臉埋到他的上，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芹的人來了，把這老男人一刀捅了心窩子，救我出來。讓我做他的應，給他傳遞大元城的消息……」

「這麼說，這個芹的人早就知道了大元城？」

君正霖掐住的下，迫高抬起小臉，視的眼睛。

「不止我一個，據我所知，芹還在大元城裏安了兩枚極重要的棋子。與我聯絡的人就在大元城中，地位不低，但我們之間都以信傳遞消息，我沒有見過他。」

「三個？這個芹怎麼這麼大的能耐？他到底是何來歷？」

君正霜狐疑地盯著蕓桃，想從臉上看出端倪。

「我也不知道他是何來歷，他總是突然來，又突然消失，都在晚上，眼睛紅通通的，我很害怕他，而且他給我餵了一種葯，說只要他不給解藥，我就會被毒死。所以他說的話，我不敢不聽。上半年，他給我命令，讓我給君博奕邊的人當應，把大元城的消息賣給君博奕，我都照做了。」

蕓桃的臉被他掐著，說話有些含糊，脖子也扯得有些痛，艱難地把話說完，氣都有些不過來了。

「難怪這小子能找到大漠裏的大元城。」君正霖鬆開了蕓桃的臉，有些輕蔑地說：「臭未乾，還想坐穩江山，若這龍椅在我的手中，天燼國絕非這般慘狀。」

「還有一件事……」蕓桃子仰起來，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這芹與閻晟邊的林阿九，絕對有關係！」

「什麼意思？」君正霖眉頭一揚，疑地問。

「在一年前，他傳我去見他的時候，我發現他在看林阿九的畫像！還給寫信！」

「信？」君正霖興緻頓時高揚，鼻翼快速翕著，聲問：「難道另一個應就是林阿九？」

「誰知道呢。」蕓桃聳了聳肩，小聲嘟囔，「反正我覺他和林阿九關係不簡單……」

君正霖抓起的一把頭髮，把拉近了自己的膛，一手摟住了的腰，往的臉頰上用力咬了一口，笑著問：「小乖乖，你可給我說了件新鮮有趣的事，大大有功，你還記得信里寫的是什麼嗎？」

「我只瞥到一眼，是一首詩，他當時也沒立刻收起來，還問我懂不懂那幾句詩的意思。」

「什麼詩？」君正霖饒有興緻地問。

「兩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蕓桃瞇了瞇杏眼，雙掌疊在心口上，喃喃地說：「好的，若當年我未被辜負，今日也是長長久久的幸福圓滿吧。」

「跟著我，就是長長久久的圓滿。」

「王爺，還有事你不知道呢？你知道林阿九為什麼那麼克夫嗎？」

「為什麼？」

「都是芹殺的呀！」

「什麼？」

君正霖猛地抬頭，看向蕓桃。

「不僅是那些倒霉的駙馬爺，我猜呀，就連你的好大哥君鴻鎮也死於芹之手。君博奕一直沒有找到玉璽呢，玉璽可能就在芹的手中……」

「你敢說這個？」君正霖臉一沉，猛地掐住了的咽，冷冷地問：「你可知道，你這話說錯了，可是要掉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