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衛長風心中的不安愈加重，他疾步上前攔住了卿嫣。

「衛長風，你若再這樣，我和小珍珠以後都不再見你……唔……」

卿嫣沒說完，衛長風居然捧住了的臉，俯吻了下來。瞪大眼睛，抿著。

「你喜歡用強嗎？是不是覺得我這些年守著你，沒往前走上半步，你覺得我不夠你？」衛長風摁著的腰，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衝，「阿九，你仔細想想，這些年來我對你如何？與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不開心？我有沒有傷害過你，讓你難過？」

「但是，我只拿你當……」

「若沒有他把你帶走的事，你是不是就能和我在一起？」衛長風打斷的話，眸子泛紅，啞聲質問。

「你別這樣……」卿嫣推著他的手，想把他推開。

「你總說討厭皇宮，討厭爾虞我詐，討厭虛假意，討厭王公貴族，所以我一心為你尋找逍遙安靜之，為你建起木屋，搭起小橋，能陪你看日出日落，但你呢？你轉就投了皇族的懷抱，你當時的話只是隨便說說嗎？阿九，你真把我的心踩在地上，你一點都不……」

衛長風又急，又激，後面的話沒說完，被又湧出的一口給斷開了。他抿著，不讓出來，高大的繃，不停地抖。

他撕下尊嚴，腆著臉賴在幽州，不管別人如何嘲笑，如何輕侮他，只當看不到，聽不到。他是怕孤一人在此，到那些人的傷害，怕像上一回一樣，來不及救。

曼海的那次錯過，讓他後悔終生，夜夜難眠。這種痛苦，他沒辦法告訴別人。但這兩日卜出的鮮淋漓的場面，終於垮了他最後一點心理防線，他被相思折磨得要發瘋了，他不能忍眼睜睜看為閻晟死去……

「你恨我吧，我一定要帶你走。」衛長風眼神變得凌厲，突然出手，點住了的道，「他的江山自由他去打，與你何干？若他真能得了天下，心中有你，自會來找。若心中無你，只有天下，你又要惦記著他幹什麼？」

「我帶你走，你儘管生氣好了，我不會再往後退一步。你如果有心，當記得你六歲那年第一回站在我面前說的話，你說過的，若能出皇宮，願意跟著我去江湖……我記了整整十年，林阿九，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我是男人，你如此忽視我，你當著我的面，與他親昵，與他廝守，你真把我當你的四哥了嗎？我這些年付出的心，你當真看也不看一眼？」

卿嫣不能彈，不能說話，被他扛在肩上，心中暗自苦。衛長風今日跟瘋了一樣，若真把帶走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早知如此，就不威脅冷衫，讓他守在樓下不許他上來，不然也能做個見證。對，本可以不來，但就像衛長風說的一樣，在過去的時里，衛長風一直默默地守著，多回替排解危難，不是石頭，知道他的好，怎麼可能不來呢？那不是太無了嗎？

……

冷嘯沉著臉，衝進了書房，焦急地說：「王，衛長風把王後娘娘帶走了。」

「什麼？」閻晟猛地站起來，手裏的茶碗不小心翻，茶水都倒在了地圖之上。

冷嘯趕過來，把地圖捧到燭前烘烤。

「放著吧，趕走。」

閻晟抓下掛於牆上的彎刀，拔就走。

冷嘯把地圖放到桌上，小心地用鎮紙住，飛快地追向閻晟。侍衛把書房的門鎖上，團團圍。

腳步聲消失之後，書房小院陷了寧靜。朦朧月輝籠罩在書房上方，東側一角的花木中有一團暗影伺伏不，直到書房的燭滅了，兩隊侍衛巡查完畢，暗影才抓準那難得的一次機會，靈敏地從窗子一撲而。

黑影著牆站好，修長的手指頭輕輕捻，一簇微弱的火苗兒居然從他指間亮起，就著這朵亮，他開始在書房裏仔細搜索。

書房有機關，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重重阻礙，靠近了書案。地圖就擺在桌上，上面有的線條，和普通地圖沒什麼區別。

暗照在他微帶了幾分邪氣的臉頰上，角噙著一朵壞壞的、得意的笑……

「這世上哪有我進不來的地方？衛獃子把閻晟看得如此可怕，不過如此而已嘛。」

他正要把地圖收起來時，後窗又響起了輕微的響聲。他眼神一沉，立刻卷好地圖，往懷中一塞，已經來不及躲去別，他只能貓腰鑽進了桌下。

「咔嚓……」

後窗有人影鑽進來。來人一黑，黑巾矇著臉，輕車路地避開了機關，到了書案前，拿了顆夜明珠照著，四翻找起來。

「奇怪，不是說放在書案上面？」他嘀咕著，又開始往書柜上面翻。

躲於桌下的川聽到這聲音，心裏咯噔一沉，這是許承毅！這臭小子怎麼也來盜圖？

屋外又響起了侍衛巡查的聲音，他更急了，在桌上一頓翻，焦急地自言自語，「到底藏哪裏了？」

「裏面怎麼有？」屋外有人問。

「進去看看。」有人過來推門。

許承毅暗罵一聲，貓腰就往桌下鑽……

二人腦袋撞上，許承毅嚇了一大跳，媽呀一聲悶哼，退著到了椅子，砰地一聲悶響……

「有人！」

書房的門匆匆被推開，十數名侍衛涌了進來，燈籠把書房裏照得亮堂堂的。

許承毅一不做二不休，一腳飛起，把書案踹翻。川的形隨之飛起，直撲窗外。侍衛們見此形，頓時大驚失，彎刀揮著撲向了二人。

二人都想對方把侍衛拖住，自己，不停地把侍衛往對方邊引，結果追兵越來越近，越來越多，直到把二人困在了高高的宮牆之下。

「還不束手就擒！」留守的冷青黑著臉，步步近二人。

「他盜了圖！」許承毅著嗓子，指著川大喝，趁著眾人看川，他飛就跑。

川暗罵了聲，大道：「毅郡王等我！」

許承毅恨得牙，轉揮手，一把暗擊向川。

川飛閃過淬過了劇毒的暗，形飛起，腳尖踩過了許承毅的頭頂，把剛飛躍起來的許承毅踏回了地上，雙腳敏捷地在宮牆上連連蹬了十數步，上了宮牆之上，揚長而去。

許承毅的武功不如他，眼見此此景，心一橫，從懷裏掏出幾包毒，往地上狠狠一砸，毒霧瀰漫中，他這才飛起來，先躍上大樹，再往宮牆外跳去……

二人一路狂奔，後追兵鍥而不捨，一直到二人追出了城外。

川還沒遇上過這種況，昨晚救青珂已耗費了許多力，今日又被這些狠角追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有個狠的許承毅，一直把追兵往他這邊引，頓時火氣上來，也不管宮訓，不殺與任務無關的人，纏在腰上的長鞭出手，直擊許承毅頭頂。

許承毅雖武功不濟，但是逃命的本事還是一流，也顧不上形象，就地打滾，躲過了川的長鞭。

「壞爺的事，去死。」許承毅牙關咬，一躍而起，手重重一揮，往地上砸碎一隻小瓶，大片的綠煙霧隨著肆意彌散。

川以袖掩面，等毒霧散開時，面前已站了數十黑人，手持長刀，雪刃泛著寒。原來許承毅把川到了他讓人接應的地方，侍衛聶平等人已在此等了許久了。

許承毅冷笑著，退到黑人後，手指輕揮，冷冷地說：「殺了他，注意別把地圖弄髒了。」

川見他咄咄人，殺機也起，索放開手腳，準備搏殺到底。

黑人兇猛地撲過來，川左突右閃，輕易躲開了這些人的攻擊，並且數次近了許承毅。許承毅開始不耐煩了，從聶平手中奪過了長弓，搭箭滿弦，往川的膛上去。

川也是狂傲慣了的人，見許承毅下殺手，哪還忍得住，當即就扯下了面罩，接連擲出數十枚暗，每一支都只對著許承毅而去。

儘管侍衛們儘力撲救，許承毅還是中了一鏢，又痛又惱，氣得直罵娘。

「給爺殺了他！」他咆哮著，忍痛又拉開了弓，連搭三箭，對著川接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