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卿嫣點頭，淺淺地氣，心跳越來越快，「四哥你不該喂我喝那麼多酒，不然我早就認出他了，現在我眼睛都看不到了。

「王後娘娘眼睛看不見嗎？」蕓桃又問。

「你怎麼這麼多話？」卿嫣扭頭看蕓桃，不悅地說：「我晚上眼睛不好使，王都知道，你大驚小怪什麼。」

「奴婢該死。」蕓桃趕福行禮。

「不管怎麼樣，這個人今晚一定就在這許府里，而且剛剛就站在門口。」卿嫣著衛長風的耳朵小聲說：「當年他打得我半死，我得把他找出來，狠狠揍他。他拿我的腦袋撞石頭，我就要用石頭撞他腦袋！」

衛長風轉頭看許府，瞳中漸漸浮出一殺機。他一向只以卿嫣為中心，卿嫣想做什麼，他一定幫做到。更別說曾經那樣毒打過卿嫣的人，他更不會放過。

今日來弔唁的人很多，都是大元的權貴，不管是誰，都會讓閻許兩家關係更張，而且會讓剛剛走出大漠的大元人到衝擊。」

卿嫣頭痛漸漸消失，剛從他懷裏掙紮下來，就聽到閻晟的聲音許府門口傳來。

「怎麼跑這裏來了？」

卿嫣趕從衛長風的懷裏跳下來，隔著滿眸模糊的看他，隨即輕咬住——慘了，看不清他在哪裏！

「你一定要這麼任？」閻晟大步過來，又是一句低斥，「能不能安靜點，就呆在宮裏？」

卿嫣張張，把話吞回去。青珂不知下落，怎麼可能睡得著？況且他頂著這麼大的力娶，想主為他分擔一點啊。

「好了，回去吧。」閻晟放緩了語氣，方才在裏面聽了太多攻擊和抱怨，所以一時未能控制住脾氣。他拍拍的肩，沉聲說：「不要再任跑，我讓冷陪你回去。」

「我不會給你添的。」卿嫣想說廟裏的事，但他這態度真讓傷心啊，又不想再讓人聽去，所以索把話吞了回去，悶了會兒，小聲說：「要不你陪我回去，不然我就讓四哥陪我回去。」

「林阿九！」閻晟陡然生怒。

「我錯了。」卿嫣快速道歉，吸了吸鼻子，小聲說：「我害怕，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撒是的殺手鐧，但這時不好使，閻晟的臉鐵青，甩袖就往許府裏面走，「冷你送回去。」

「是。」冷抱拳，大步從許府里跑了出來。

卿嫣垂手站了會兒，小聲說：「四哥你記著我的話。」

「四什麼四，記什麼記！」閻晟轉過頭來，忍不住又是一聲低斥。這樣公然和衛長風抱在一起，還要不要給他留點臉面？

「我不和你計較。」卿嫣深深吸氣，手去抓韁繩，但卻一把落了空。

衛長風心一沉，立刻捧的臉看。

「衛長風！」冷低聲音，一把打開了衛長風的手。

已經走進門的閻晟飛快扭頭，只來得及看到衛長風的手從半空中落，他忍著怒火，拂袖往前。

卿嫣氣得半死，本來就不舒服，心裏又急，這人還和「逗霸」！

「回去。」卿嫣爬上了馬，雙一夾，策馬往前。

衛長風跟了幾步，被冷攔開。

「長風將軍，別添了，王和王後娘娘的很好。」

衛長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走開。

蕓桃站在許府大門外，若有所思地看著許府裏面，自言自語道：「和許承毅有什麼關係？隔得這麼近，為什麼看不清，瞎了嗎？」

眼珠子咕嚕一轉，得意地笑笑，拎著擺就往許府裏面跑……

……

卿嫣和冷一直在討論今兒晚上發現的疑點，煮了整整兩壺茶吃了，越加沒有睡意。冷看如此興，知道一半是因為心不爽，想著法子說了幾個笑話，也沒能讓開心。

沒告訴冷，的眼睛看不清東西。免得他大驚小怪，把那個人來了，眼睛突然又能看了，那人又要責備任。

「王後娘娘還是歇著吧。」冷把油燈剪得暗了點，用燈籠罩子罩好，關門出去。

卿嫣憑著記憶往榻邊走，連踢兩條凳子，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一腳把凳子踢出老遠，這才氣呼呼地撲到了榻上，抱過了枕頭，拚命地打，「打死你的商臉，打死你的面癱臉，我讓你吼我，我讓你罵我……呸，就任，怎麼了？

「我還能怎麼樣？」閻晟有些嘶啞的聲音從窗子外面傳進來。

「呸，你有種別回來哄我呀。」卿嫣猛地坐起來，對著窗子的方向怒氣沖沖地說。

「誰說我是回來哄你的？」閻晟反問。

「你……」卿嫣舉起枕頭用力丟過去，那枕頭正打在油燈上，油燈翻了，引燃了燈罩，一團火在桌上熊熊地燃了起來。

卿嫣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團火，趕又丟了個枕頭過去……「滅火啊！」

「小姑，你消停點好不好？」閻晟飛奔進來，把兩團燃起來的枕頭丟出去，又抄起茶壺，澆到桌上已被引燃的燈罩上。

「再聲聽聽。」卿嫣角，往後一倒。

「你還敢胡說。」他走過來，剛要坐下，卿嫣立刻抬了一條，抵在他的上。

「我要喝水。」

閻晟擰擰眉，只好過去倒茶。

卿嫣抿了一口，不爽地搖頭，「太涼了。」

閻晟看一眼，過去添了點熱茶。

卿嫣抿了一口，又不爽地搖頭，「太淡，你捨不得放茶葉嗎？」

「你故意的？」閻晟臉綠了。

「是啊，你哭啊！」卿嫣呵呵地冷笑。

閻晟擰擰眉，把手裏的茶碗拿來，真的又給換了一杯過來。

茶的溫度過了瓷，傳的掌心，略帶了些苦的茶香鑽進的鼻中，讓有些不好意思。

抿了口茶，小聲說：「謝謝。」

閻晟沉默地站了一會兒，低聲說：「老爺子病倒了，許家要我出兇手，答應我，最近不要出宮。」

卿嫣捧茶碗，輕輕點頭，「你去忙吧。」

他專程跑一趟就是為了說這話，可見承的力多大。

「我還有些事要理，你歇著吧。」他彎下腰，親吻了一下的額頭。

卿嫣輕輕呼氣，「是。」

他已經很煩了，眼睛的事，還是明天自己去找泠澗吧。卿嫣什麼都不怕，就是怕他嫌棄。可以一無所有，但自尊和驕傲得留在骨子裏。

關門聲響過，卿嫣手，讓小珍珠落在指尖上。小珍珠心疼地用翅膀的眼睛，輕聲嘰咕。卿嫣親昵地和它親了親小，小聲說：「別擔心，我沒事的，睡一覺起來，一定什麼都好了。」

相信閻晟是的，不然不會排除萬難要娶。

有了他的，就像多了一副無堅不摧的鎧甲，能抵擋世間一切風雨。

一夜雜的夢，居然夢到了媽媽，拎著菜籃子，站在車水馬龍之間，疲憊地看著來往的人群。

「媽媽……」心酸地輕喚，手想去抱，雙手到空中，摟到一把冰涼的空氣。

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忍不住想念媽媽。沒有了，媽媽一個人過得該多痛苦、多艱難啊。而那個取走心臟的荀澤，一定和他的表妹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吧？

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呢？

卿嫣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完全失去了，一片灰茫茫的。

怔了片刻，進人來，替梳洗更。不可以讓人知道看不到了，在這樣關鍵的時候，若有人趁不備對下黑手，本沒辦法防備。

「小珍珠，我們去看漢儀。」頭上著沉甸甸的金釵，了，慢慢站了起來。

小珍珠落下來，停在的肩上，給指路。

瞧，有小珍珠，小珍珠是的心肝，是的親人，是的眼睛……一路暢行無阻，不時有人給福下拜。

已經是王后了，若有人再敢對不尊，隨時可以責罰們。當然，這時候沒人敢對不敬，們都覺得許貞怡被暗令青珂給殺了，還有誰敢得罪呢？

漢儀昏睡到今日，已經瘦了形，但偏還有一息尚存。

「漢儀，睡這麼多天了，」卿嫣索著坐下來，拉起的手，小聲說：「你快醒來吧。」

小珍珠用翅膀輕輕，是惜夫人來了。

「夫人子可好些了？」卿嫣抬眸看，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