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澗？」上薇一愣，欣喜地說：「五年前雲羅曾出了一名神醫，就泠澗，聽說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但他突然間消失了，我想給你找來治病，一直沒找著，想不到還是他給你治好了，這真是造化弄人。」

「娘，能看到你太好了。」青珂又抱，此時腦子裏匆匆閃過了那位接生嬤嬤的話，心裏猛地一揪，小聲問：「娘，我是你生的對不對？」

「這是什麼話，你當然是我生的。」上薇拍著的背，盡量收斂著哭聲。

「娘，你現在在哪裏？」青珂又問。

「幽州城破之後，沒人管我了，我就在這裏謀了份差事，在廚房裏。」上薇捧著的臉，忍不住就往的額上親，「我的青珂病好了，太好了……娘就是想再看到你，不然真的撐不下來。」

「娘……你的手好糙了。」青珂哭著抱的肩。

「噓，小聲點。」上薇拍拍的胳膊，往鞦韆的方向張，那二人都站上了鞦韆，正玩得不亦樂乎。

「看來他們對你還不錯。」上薇輕輕點頭，嘆地說：「你就好好跟在阿九邊吧，如今了貴人，你跟著也好。讓給你尋門好親事，這一輩子也就安穩了。」

「娘……我和你去過，我們找間小房子……」青珂急急地說。

「傻孩子，你過不了苦日子的。」上薇著的臉，心疼地說：「謀生計不是簡單的事。」

青珂拉起的手看，只見指尖上全是泡和繭，又小聲啜泣起來，「娘你苦了。」

「我沒事，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還能再看到我的青珂，就是大幸中的大幸。」上薇強行出笑容，溫地說。

「娘，你不要這樣說，我現在知道你在這裏，以後會常常出來看你的。我還會央求阿九，你給準備一間好屋子，不讓你苦了。」青珂趕說。

上薇搖搖頭，又看向鞦韆的方向，「算了，阿九能有今日是的本事，這是個有能耐的丫頭，你好好學，以後嫁人了都用得上。佔著男人的寵，才能一生無憂。」

「但阿九那套我學不來，、……臉皮好厚的……」青珂囁嚅了半天，憋紅了臉說。

「傻孩子，男人就喜歡那樣的。」上薇無奈地說：「你就算學不會全部，學個五六，也夠你用了。」

「哦。」青珂只好點頭，看了上薇一眼，又忍不住問：「你知道方蘭嬤嬤嗎？」

「你怎麼知道？」上薇一怔，立刻問：「阿九說的？」

青珂猶豫了一下，點頭，「嗯，說，我們都是方蘭嬤嬤接生的。」

「別提那個賤人，都死了很多年了。」上薇厭惡地擰眉，臉上還能見著當初的凌厲。

「娘，我還是很恨閻晟，若不是他的野心，我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青珂扭頭看向閻晟，小聲說。

上薇這幾日在賭場里做活，來的都是大元的將領和許家貴族，言談間早就刺探清楚了來龍去脈，對於閻晟的忍和本事是大為驚嘆。

「青珂……若你們兩姐妹都能留在閻晟邊……」上薇心思一，小聲說：「阿九既然對你親如姐妹，不如讓為你安排一下，今後你們在宮中也有個伴，若你們其中一人有孕，另一個還能綁著大元王的心，免得被人趁虛而。」

「阿九才不會呢，讓大元王一生一世只一個。」青珂連連搖頭。

「啊？」上薇愣住，小聲說：「阿九還真是厲害。」

「娘，我不嫁人的，男人都很壞。」青珂擰眉，輕聲說、

「誰欺負你了？」上薇立刻張起來。

青珂腦子裏閃過許承毅那惡劣的模樣，言又止。

「青珂你在那裏幹什麼？」卿嫣站在鞦韆上，沖著這邊大聲問。

「我、我就過來了。」青珂趕回話，拍了拍上薇的胳膊，匆匆說：「我先過去了，再來看娘。」

上薇趕手，想再拉拉的手，但走得太快了，一溜快跑，跑向了卿嫣。上薇苦笑，這丫頭剛剛還說不走，要陪著……

卿嫣看著青珂氣吁吁地跑過來，從鞦韆上跳下，狐疑地往後的方向張。

「你在那裏幹嗎？和誰說話？」

「和這裏的一個廚娘。」青珂小聲說。

「和說什麼？」卿嫣不解地問。

「我了……」青珂囁嚅道。

卿嫣撲哧一聲笑了，小聲說：「撒謊都不會，讓我猜猜……」

青珂張地抬頭看閻晟，輕聲說：「別猜。」

卿嫣笑笑，輕聲說：「如果是，你儘管見就好了，我不會怪你的。」

「真的？」青珂瞪圓眼睛，欣喜地看著。

「嗯，告訴吧，前塵往事我都忘了，還多謝把我關得苦哈哈的沒見識，我才見錢眼開，撞上了被狂，了他的東西，他還要喜歡我。」卿嫣拍拍的胳膊，大度地說。

「謝謝你。」青珂謝地點頭。

「你是和去說話，還是隨我回去？」卿嫣小聲問。

青珂猶豫了一下，腦子裏又閃過了方蘭嬤嬤的話，盯著卿嫣的臉猛看。

「你看什麼呢？我臉上有字？」卿嫣好笑地問。

「阿九漂亮啊。」青珂抿笑笑，扶住的手說：「明日是立后大典，我怎麼能不在你邊陪你呢？我要看著你穿上袍，捧著印，為大元國最尊貴的人。」

「也行。」卿嫣點頭，看了一眼躲在牆后的上薇，轉走向閻晟。

命運真是奇妙，當年那高高在上，往上揮舞長鞭的人，現在淪落了賭坊后廚房的使廚娘，而卻即將一個重新崛起的大元國皇后。

……

一大早，王府里就熱鬧起來了。

卿嫣鬧騰了一夜未眠，眼睛有些紅，打了個哈欠，從榻上坐起來，左右張，迷迷糊糊地問：「王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呢。」青珂展開袍，羨慕地了，這袍是用上好的淮恩錦製，得像人的，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別，弄壞了你擔當得起嗎？」許貞怡大步過來，啪地打掉的手。

青珂的手背立刻就紅了，飛快地回手，愕然看著許貞怡，怯怯不敢出聲。

許貞怡瞪一眼，扭頭看向卿嫣。就算再不樂意，也得親自前來主掌登基大儀之事。里裏外外的事，都得來持辦妥。見卿嫣還躺著不，不耐煩地說：「王后別磨蹭了，趕沐浴更，吉時不等人。」

「貞怡夫人，溫一點好嗎。」卿嫣沒好氣地說。

「謹尊王后之命！」

許貞怡臉微青，怪氣地回了句話，轉頭一眼，青珂正傻愣愣地站著，於是大步過去，抬手就往青珂的後腦勺上拍了一掌。

青珂被打得腦袋往前一栽，正好到了從面前走近的子肩上，鼻子都差點撞歪了。

「夫人……」捂著鼻子，眼眶裏晶瑩的淚珠直打轉。

「夫人，請你出去吧，們會服侍好本宮。」卿嫣忍無可忍，跳下榻沖怒斥。

許貞怡塗得艷紅的冷冷一笑，「哼，我出去可以，但這些丫頭們笨手笨腳的，如果誤了事，誰擔待得起？我可沒這膽。」

「貞怡夫人，本宮不需要你擔待，儘管出去！」卿嫣揮袖，指著門檻怒斥。

「算了，是我不對。」青珂趕上前攔住卿嫣，輕聲說：「我給你梳頭。」

「青珂姑娘，你面對的是王后，怎能再稱我？你只是奴婢，還不掌！」許貞怡眼波橫來，凌厲地盯住青珂。

打狗還得看主人，許貞怡一定是不滿閻晟立為後，所以故意來找碴！卿嫣俏臉覆霜，兩步攔在許貞怡面前斥問道：「那夫人為何又在本宮面前自稱一個我字？」

許貞怡高抬下，高傲地說：「王在數年之前早就給了老爺子和本夫人免行大禮的特旨，再說了，老爺子和本夫人可是王的脈之親，王都要親稱我一聲姨母，更勿需說王后了。青珂你只不過是一個亡國之奴，哪有資格在這裏與本夫人平起平坐？」

「算了，今日是大喜之日。」青珂搖搖卿嫣的手，看了看許貞怡，抬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打了一掌，小聲說：「奴婢知罪，奴婢會好好侍奉王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