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雙墨瞳如寶石一般,瀲灧生輝,盯著水盈盈的眸子。
「怎麼,城主不敢?」被他盯得不自在,小聲問了句。
「呵。」他低笑起來,那笑意從眼角開始盪開,一直深他的眼底,好像這是一件多麼好笑的事——
不過,可能真的好笑,一個小子,居然敢挑釁這位大漠的主人!
卿嫣心裏打鼓,還是著頭皮與他對視。
「可以。」他終於點頭,「你說賭什麼?」
卿嫣略一躊躇,小聲說:「箭。」
這回不止他笑,連站在一邊的侍衛都忍不住笑起來了。
「公主是想與我比誰的箭得近?」
他一手,侍衛立刻捧上了一把烏木長弓。他一掌抓住,往懷裏一放。
「嗨……」卿嫣被這把弓得往地上坐去,惱怒地抬眼看向他,「男子怎能如此不講風度?」
「風度?」他又笑,彎下腰,兩指輕秀氣的下,笑著說:「在我這裏,聽話乖巧的人,才能得到男人的風度。」
「但聽話乖巧的人,一定不敢與城主比箭,你不敢!」卿嫣咬咬,水眸瞪大。
明亮的線落在的臉上,吹彈可破,細得令人想咬上一口……還有這小神,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有趣。
他的臉越來越近,在與的鼻尖一指距離的時候停下,淡淡地說:「我陪小公主好好玩,你要記住,若你輸了,今晚可得任我擺佈。」
「還能怎麼擺?不就是那些姿勢?」卿嫣小聲嘀咕,把弓丟開,利落地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他愕然地看。
「我說,我們一同開箭。」卿嫣出一抹笑。
「呵……」他長眉輕挑,又低笑起來。
他笑起來,聲音好聽,人也好看,就是這氣勢太霸道了些。卿嫣忍不住想君無殤,那也是個名不符實的人,怎麼會把這麼一群人給弄丟了呢?去天燼還能逃,落在狼窩裏,真是生死難測。
「大哥我用你的箭,你幫我把箭搭上。」紅著臉,讓旁邊的侍衛幫忙。
一邊的侍衛滿臉黑線,趕看向城主。
城主點頭,那名侍衛取下背上的弓,搭了一箭,遞到的手上。
這些男人,個個材高大,胳膊壯,卿嫣用了好半天的力氣,也未能把弓弦拉開。
「你這是逗我玩嗎?」城主忍不住擰眉。
「城主,我們只要看結果就好了,何必管過程。」卿嫣咬牙,力又拉開了一些弦。
小彩雀啾鳴著,在天空盤旋幾圈,停在了屋檐上,沖歪著腦袋看。卿嫣吹了聲口哨,清脆婉轉,小彩雀立刻展翅飛起。
「吹口哨也救不了你。」城主冷冷一笑,瀟灑挽弓,一箭凌厲而發。
卿嫣也出了一箭,歪歪斜斜,直接呈往下扎去的姿態,四周一陣笑聲。
笑聲戛然而止,只見一隻蒼鷹俯衝下來,雙爪穩穩地抓住了卿嫣出的一箭,往藍天飛去……
「我的箭能去天涯海角了。」卿嫣瞇了瞇眼睛,扭頭看城主,「城主,你的箭可以嗎?」
「這怎麼能算?」侍衛愕然地看著那隻蒼鷹飛遠。
「當然算,上天助我,上天也覺得你們不應該扣著我們這群弱子。」卿嫣大眼睛撲閃著,滿臉認真。
城主只淡淡一笑,「天涯海角只怕去不了,不過,烤小雀的味道應該不錯。」
他話音才落,立刻挽弓,朝正落在枝上的小彩雀出一箭。與此同時,那隻蒼鷹滿是箭,從天上快速墜下,撲通一聲,砸進了小湖裏……
「在我大元城,鷹也飛不出去。」他眸冰寒,冷冷吐出威脅的話語。
不知是不是他手下留,那一箭沒有中小彩雀,只是把它嚇得夠嗆,尖鳴著,一頭栽進了紫花樹中。
「我不想知道,你怎麼控制這隻小鳥,但你必須明白,進了我大元城,最好死了要出去的心。」他把弓拋還給侍衛,一手輕扶在欄桿上,低眼看向那些正獃獃仰頭來的子們。
「這些子還是依先前的決定分配嗎?」侍衛抱拳問。
「不要,佳煙才十三歲……」卿嫣衝地抓住他的袖子,苦苦哀求。
他回袖子,淡淡地說:「進了大元城就得做事,不陪男人,就讓們挑選,洗做飯,劈柴種菜。」
「你們自己選。」卿嫣沖著下面大聲說。
孩子們仰頭看著,只知哭泣。們哪會洗做飯?都是從小養在罐里的賠錢貨!
「沒出息的東西們。」卿嫣怒了。
「姐姐,我去種菜。」佳煙答答地舉手。
「好,我跟你去。」卿嫣立刻點頭。
城主緩緩轉頭,一字一頓地說:「你不能去,你只能伺候我。」
「我在你榻上種菜啊!」卿嫣抓狂了,「男之事當兩相悅,所以才稱魚水之歡。你若強迫我,有何樂趣可言?你總不會想著一個只會哭的木頭吧?」
城主滿臉古怪,半天,低低笑出聲來,「那好,你就在本城主的榻上種菜吧。」
底下的子們已經被分開,帶去了不同的方向。佳煙獨自跟著一個僕婦走了,一步三回頭,一臉驚懼地看卿嫣。
「請善待。」卿嫣放緩語氣。
「獎罰分明,不管做什麼事,做得好就賞,做不好就罰。」他淡淡一句,轉進屋。
卿嫣悵然半晌,扭頭看向紫花樹,小彩雀正怯生生探出小腦袋,可憐兮兮地看著。
「你都會什麼?」他在屋裏問。
卿嫣沉默一會,脆生生地說:「我會克夫,但凡我者,必活不過三天。我兩年剋死六個,功力非凡。城主正當壯年,最好還是離我遠些,莫白白誤了這大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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