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贏是樓居民,也是死者的兒子,更是樓規則框架中的一員。
如果這個家伙一口咬定陳歌就是兇手,那會瞬間把陳歌和溫晴推上風口浪尖,讓局面變得非常糟糕。
出于這樣的考慮,所以陳歌拽著溫晴躲到了角落。
屈贏抱著屈燕,兄妹兩個沉浸在巨大的悲痛當中,鄰居們也紛紛覺得他們可憐,所有人表現的都很正常,準確的說所有人都盡可能的讓自己做出了正常的反應。
披著人皮的魔鬼們聚在了一起,個個心懷鬼胎,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溫晴,我們先去找房東。”陳歌不想繼續在這里停留,他心里有種很不好的預。
他知道被詛咒醫院的人進了門,被詛咒醫院的怪也知道他和溫晴的存在,對方先一步和樓居民聯合,很可能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出陳歌。
樓死了人,為了調查兇手,屈贏有理由去敲開一扇扇門詢問,這樣便可以合理的進每一個房間查看。
如果不讓查看,那就說明心里有鬼,就說明他可能就是兇手。
“好毒的手段,讓兇手自己去追查兇手,其實真正的兇手就躲在被害者親人的家中,藏在被所有人忽視的地方。”
被詛咒醫院這麼做,既可以明正大的搜查整棟樓的房間,又能把罪名嫁禍到陳歌頭上,讓陳歌和整棟樓的居民對立,可謂是一箭雙雕。
“那群怪悉門后世界的規則,就算他們被門后世界束縛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也非常不好對付。”
這算是陳歌和被詛咒醫院的第一次手,在別人的門后,兩位外來者互相算計著對方。
“想要讓我背黑鍋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陳歌也不是太擔心,樓的規則被破壞,那些鄰居雖然也想要抓出那個破壞規則的人,但是每個房間里都藏有他們自己的,屈贏想要進那些鄰居的房間恐怕也不容易。
“對于心底藏在黑暗的人來說,你闖了他們的私空間,知曉了他們的,那就等于和他們結了仇,就算他們現在不殺你,心里也會埋下殺你的種子。”陳歌最后看了一眼屈贏,然后和溫晴一起離開了。
兩人悄無聲息的進樓道,那位李婆婆也跟了過來。
三人先是來到六樓,陳歌在屈贏門外站了一會,他卡著貓眼的盲區,使用鬼耳天賦。
屋有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像是在和什麼人流,但是陳歌只能聽見人的聲音。
“這個人應該是屈贏的朋友。”
陳歌看著601的房門,心中有一些糾結,他現在敲門進屋,有很大的概率找到屈贏謀劃殺人的證,說不定被詛咒醫院的怪也躲在屋。
但就怕發生小概率事件,一旦自己推測錯誤,那他將瞬間為頭號嫌疑犯。
“對方在布局,編織了一張網,這張網會慢慢收,最后將我困死在里面。”那些怪的想法很好,但是陳歌太敏銳了,他在看到屈贏之后就猜測出了很多東西。
“被詛咒醫院如果真和屈贏聯手,那局面會對我越來越不利,與其拖下去喪失主權,不如現在就做個了結。”
相隔一扇門,恐怕就算是被詛咒醫院的怪也想不到此時陳歌就站在門外。
輕敲房門,陳歌不僅敏銳,還非常的果斷,他很會去猶豫。
在房門被敲響的時候,屋人自言自語的聲音瞬間消失了,非常的安靜。
“這個時候屋的人肯定會輕手輕腳來到門口,通過貓眼觀看外面的況。”陳歌把所有可能都想到了,在敲門的同時,就把李婆婆拉到了貓眼正前方。
再次輕敲房門,等了好一會,防盜門才被打開了一條。
屋的人應該是已經通過貓眼確認過了,發現是李婆婆后才開的門。
可能在他們看來,一個瘋瘋癲癲的老人沒有什麼威脅,就算被發現什麼也無所謂,誰會去相信一個瘋婆子的話呢?
“別敲了,我家里沒有剩飯,你趕找你自己兒子去吧。再擾別人,小心我告訴房東,讓他把你趕出去。”人說了幾句狠話,見李婆婆只是拿個碗站在原地,也不回話,又罵了一兩句,這才準備關門。
防盜門緩緩拉,可人忽然發現自己面前的門怎麼都關不上。
低頭看去才驚出一冷汗,防盜門下方有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門板。
“誰!”
“別張,我有些事想要問你。”陳歌手抓著防盜門,確保對方無法關門后才笑瞇瞇的出現在門口。
“你想問什麼?”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越好,我們進去說。”陳歌直接拉開了防盜門,他本沒給那個人拒絕的時間,強行進屋。
整個過程就發生在眨眼之間,那個人甚至都來不及反應,等緩過神,陳歌已經進了客廳。
“你到底是誰!”人的聲音有些大,陳歌掃了那人一眼,其實他已經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如果人高聲尖求救,他會立刻捂住對方的,控制住對方。
沒有回話,陳歌先確定了衛生間的位置,直接走了過去。
“站住!”人想要阻攔陳歌,可等過來的時候,陳歌已經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洗機里塞著一大堆臟服,墻角扔著幾雙臟兮兮的鞋子。
陳歌使用瞳,他并沒有在那堆上發現跡。
“是我猜錯了嗎?”視線移到了洗手池那里,陳歌終于有了發現,水池邊緣殘留著很小的塊,瓷磚隙當中也有沒有清理干凈。
“水池旁邊的水珠還沒有干,香皂盒里的香皂剛被人用過,就在不久前有人在這里清洗過跡!”
種種蛛馬跡告訴陳歌,他的推測沒有錯:“屈貴是被利刺死,兇殺現場到都是跡和圖案,兇手上一定也沾染了污,屋里一定還有其他跡存在!”
擁有瞳、鬼耳、靈嗅,陳歌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并不輸給有多年辦案經驗的刑偵警察,想要欺騙他,非常困難。
洗手池的跡讓陳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接下來他有了一個更加大膽的舉。
退出衛生間之后,陳歌二話不說直接開始搜查臥室。
“你想干什麼!”人的聲音變得尖銳,慌了。
此時再想要阻攔已經晚了,陳歌推開了第一間臥室的門。
屋很,柜門是打開的,雙人床上扔著大量。
這房間里唯一能夠藏人的地方就是床下,陳歌掀開床單看了一眼,見沒有人之后,果斷走出房間,朝著第二個臥室跑去。
“站住!”人抓住了陳歌的手臂,指甲挖進了里,那個人非常用力,此時面目有些猙獰,這一點可能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你這麼想要阻攔我,難道是因為那個房間里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
陳歌強行想要去第二間臥室門,可他還沒走到門口,那間臥室里就傳出了窗戶被打開的聲音!
似乎是因為窗戶很久沒有被打開過,屋那人使勁推了兩次,才將窗戶徹底打開。
“有人!”
陳歌哪還管的上其他,他用力按下門把手。
臥室門從里面上了鎖,陳歌對準鎖頭,連續踹了幾腳才將木門踹開。
大紅的窗簾在臥室里飄,臥室窗戶是打開的,窗臺上還殘留著跡,有人剛剛通過窗戶離開了這個房間。
“真狠,為了不暴自己,敢直接從窗戶逃走。”
籠罩小區的黑霧里藏著極為恐怖的怪,是面對黑霧,陳歌的心就在不控制的抖,更不要說直接進黑霧當中。
陳歌走到了窗口,朝外面看了一眼,四周只有黑霧,沒有任何人的影。
邊的人不斷尖,不斷咒罵著陳歌,但陳歌卻毫不在意。
人發出的聲音很大,樓居民本就因為兇殺張了起來,此時聽到尖聲,趕朝著人這邊跑。
“老婆!你沒事吧!”
走廊上響起屈贏的喊聲,他跑進屋的時候,正好看見陳歌和自己朋友相互拉扯著站在臥室門口。
“阿贏,這個人突然闖進了咱們家!”人好像看到了救星,被嚇壞的跑到了屈贏邊。
樓道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那些鄰居都目不善的看著陳歌,他此時已經被推上了浪尖,稍有不慎就會被群起圍攻。
“哥們,你先別著急,我覺得你應該謝我才對。”陳歌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此時依舊非常冷靜,他指著臥室被踹壞的門,很是淡定的詢問那個人:“這門是不是我踹壞的?”
理所當然的語氣,淡定的口吻,站在陳歌旁邊的溫晴都覺得陳歌實在有點囂張的過分了,他說這話覺就像是在故意刺激對方一樣。
“ 阿贏,這人簡直是個瘋子!沖進來屋里以后,到跑,還直接把臥室門給踹壞了!”屈贏的朋友十分委屈,覺好像快要被嚇哭了一樣。
聽到朋友的控訴,屈贏臉沉,他清楚那間臥室里藏了什麼,現在他在瘋狂思考對策。
“我之所以會踹門,是因為臥室門從里面上了鎖。”陳歌當著那群鄰居的面,手指向屈贏的朋友:“兄弟,當時我和你朋友都在客廳,你家臥室門卻被人從里面上了鎖,這說明當時你家里還有另外一個人在。”
從屈贏的朋友確認陳歌踹門開始,他們就已經進了陳歌的節奏,會被陳歌牽著鼻子一直走下去。
“有另外一個人在能說明什麼?”屈贏臉非常差勁,他似乎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說。
“這是你家,你不在家,你朋友和其他人在家里這本也沒什麼,問題是我打開臥室門之后,臥室里面卻沒有人。”陳歌示意鄰居們也進客廳,一起過來看看:“當我踹開門的時候,就看見窗戶是打開的,窗簾一直在飄,屋里的人去了哪里?他為什麼要從窗戶逃離?他在心虛什麼?”
陳歌盯著那些鄰居,將每一個人的表記在心底:“如果你們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那就再靠近一點看,窗簾上還殘留有跡,屋子里也有一些沒有理干凈的塊,而且跡都非常新鮮……”
“我明白了!殺害屈贏父親的兇手,可能就躲在這個房間里!”大學生小孫直接喊了出來,他一個學生,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說實話被嚇的不輕。
其他鄰居應該也看出了問題,只不過他們個個心懷鬼胎,沒有直接說出來。
“看來還是有明白人的。”陳歌臉上出笑容,主走到了屈贏邊:“所以說你應該謝我,如果沒有我,你朋友和你恐怕也要遭那個殺人魔的毒手了!”
屈贏的臉在輕微搐,陳歌思路轉換速度非常快,他有些跟不上,完全猜不陳歌的想法。
看著屈贏死灰的臉,陳歌很是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剛才你家臥室的況來推測,兇手應該是通過窗戶進的害者家,殺完人之后,又再通過窗戶離開,這也能從側面證明為什麼兇手明明沒有房門鑰匙,卻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害者家中。你覺得我說的對嗎?屈贏?”
旁觀者可能只是覺得陳歌是在分析,但作為幫兇的屈贏則從陳歌話語中聽出了威脅。
很明顯陳歌知道兇手是怎麼進害者家里,只是他沒有說破,給雙方留了一余地。
陳歌這麼做絕對不是在袒護兇手,他心中有一個極為瘋狂的計劃,他想要一個人把整棟樓的變態給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