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若雨是新世紀樂園的守護靈,也是陳歌小時候的玩伴。
他們一起長,陳歌的父母也把羅若雨當做親兒看待,這個不存在的家人得到的不比陳歌。
平時羅若雨就藏在陳歌小時候制作的布偶里,后來在東郊水庫羅若雨幫陳歌擋了一次劫,導致被重創,一旦離開新世紀樂園,將失去所有的能力。
陳歌沒想到自己能在于見的門后遇到羅若雨,而且還是以這樣的形式。
“吃飯了。”
男人將豬蹄倒在兩個碗里,又炒了幾個菜,剛開始吃的時候氣氛還比較嚴肅,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就都變得溫馨起來了。
陳歌和男人臉上都出了笑容,或許這就是家人之間的覺。
“陳歌,你今天為什麼回來那麼晚?是因為考試績太差所以不敢回家嗎?”男人沒怎麼吃豬蹄,一直在吃菜,他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蒼老很多。
“不是。”陳歌不知道該怎麼說,越是親近的人越無法開口,他不想被自己父親當一個怪人,就維持住這種虛假的溫馨也不錯。
活了一下,陳歌朝里屋看了看,他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而是隨口問了一句:“我媽呢?怎麼沒見?”
說完這句話,陳歌就有些后悔,他看見自己父親的眼神瞬間變得暗淡,就好像整個人沒有了亮。
“你是因為想所以才不回家的嗎?”男人顯然誤會了陳歌的意思:“我也很想,可是人死不能復生。”
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幾口把剩下的飯吃完,轉進了廚房。
坐在客廳,陳歌將自己現在的境和當時的于見對比:“單親家庭,除父母外最重要的人是一位老師,這些都是于見的遭遇。現在我可以確定,他就是將我的記憶融進了他自己的遭遇當中,然后讓我驗他的過去。”
“他這麼做目的是什麼?想要讓我理解他?還是想要把我瘋,變得和他一樣?”
“于見門后的世界太平靜、太正常了,記憶中所有好的東西都在邊出現,若是有一天這些東西全部被人奪走、撕碎,我肯定也會痛苦、絕。”
陳歌在思考的時候,他的手忽然被人抓住,羅若雨睜著大眼睛趴在餐桌上,一些才湯弄臟了的服。
“快起來。”
“我、也想媽、媽了,但我、我不會到跑,我會在這里等。”
“恩,我們就在這里等。”陳歌抱了抱羅若雨的頭,這個家太溫馨,本是珍藏在他心底深的回憶。
吃完飯,陳歌收拾好桌子后,提起背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夜空,就算是在晚上天空中似乎依舊云布,看不到星星和月亮,所有的亮都來自記憶中的燈火。
“總覺會有不好的事發生。”陳歌雖然也很困,但他還沒膽大到在門后睡覺的地步。
等房間外面沒有靜后,陳歌寫了一張便條,提著背包悄悄來到家門口。
“不能把時間都浪費了,于見一定躲在這小鎮的某個地方,他或許正在暗看著我。”
推開房門,在門板打開的一瞬間,夜消退,天亮了。
陳歌握著門把手站在原地,他看向樓道里的窗戶,外面的天空是灰的,堆積著厚厚的烏云。
“怎麼我一開門天就亮了?難道每一次出門都代表著新的一天?這個家就是開始的地方?”
“你今天怎麼起來這麼早?”穿戴整齊的陳歌父親從屋走出,看到陳歌后很是驚訝。
“偶爾也想要早起一次。”陳歌準備做個試驗,他走出房門,在外面站了一會重新進屋,關上了屋門。
在關門的同時,陳歌看向屋的窗戶,外面的天空已經黑了。
他的父親本沒有出去,但是卻滿疲憊,皮下多了一些細小的黑顆粒。
“只要我回到家里,關上屋門,黑夜就會立刻降臨。當我推開門的時候,新的一天則會立刻開始。”
陳歌又一次將門推開,他父親說了同樣的話,只是臉上疲憊之更加明顯,那些細小的黑顆粒好像也變多了。
“不對!每一次開門、關門雖然對我沒什麼影響,但是卻會對小鎮里的其他人造無形的創傷。 ”
“時間是有限的,或許幾次推門之后,我所珍視的一切就會全部被撕碎,我必須要在意外發生之前找到于見,弄清楚這里的!”
小鎮上出現的人都是陳歌無法忘記的人,他們全部由陳歌的記憶編織,如果他們出現意外,說不定陳歌關于他們的記憶也會被抹去。
“你老站在門口干什麼?不想去上學了?”陳歌的父親穿戴整齊來到門口,他正要出門卻被陳歌攔住:“怎麼了?”
“如果你真的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那你一定會相信我的,對嗎?”陳歌仿佛在自言自語。
“你在說什麼?”
“在這個小鎮里,你要時刻留意一個做于見的人,所有的不幸和痛苦都源自他。”
“于見?”
“我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會回家很晚,也可能會做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但我希你能相信我,無論什麼時候都相信我。”陳歌抓住了男人的胳膊,他非常用力。
“看來你確實遇到了什麼事。”男人拍了拍陳歌的肩膀:“我相信你,不過你也要相信你的家人,實在無法解決的話就回家。”
耳邊的聲音,指尖的,眼前的畫面,一切都太真實了,陳歌在某一瞬間甚至產生了錯覺,仿佛這才是現實。
“恩。”
提著背包,陳歌走出家門,他決定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去推家里那扇門,只有這樣才能盡可能延長時間。
“荔灣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地毯式排查難度太大了。”
陳歌決定先從學校開始搜查,于見的轉變是從學校開始,那扇黑鐵門也在學校里,種種跡象表明,于見躲藏在學校里的概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