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彧宣提著兩尾大魚,緩緩走了進來。
他上還穿著大理寺卿的紅袍,一手扶著腰刀,一手提著大魚,竟不見半點兒違和。
謝泗平跟在后面,一手提一個考籃,里面裝滿了東西。
傅敏看著謝彧宣這造型,差點兒笑岔氣:“你這打哪兒弄的兩條魚?”
“路過菜市,剛好遇到打漁人在賣魚,這兩尾看著就喜慶,就買下來給岳父和大舅哥添喜。”謝彧宣抬手展示手里的魚。
魚腮被穿了稻草,魚卻是活蹦跳的,長度足有兩尺長。
“好大的鯉魚!”傅子安帶著幾個孩子圍過來,驚嘆的喊道,“姑父送鯉魚,可是意指魚躍龍門?”
“沒錯。”謝彧宣笑著點頭,把魚給了傅子安,“魚躍龍門,從此平步青云,家中若不會做,可去找吳嫂子過來掌廚。”
“我去請!”傅子寧舉了舉手,自告勇的跑了出去。
傅子安也不顧服會不會弄臟,抱著大魚往廚房跑,后面跟著好幾個籮卜頭。
“借賢婿吉言。”傅甘棠樂滋滋的,高興的招呼謝彧宣進屋。
傅桃福也在旁邊行禮道謝。
兩人態度都很淡定,并不見什麼張。
謝彧宣進屋和傅敏站在一起,沖溫的笑了笑,給屋里其他人行禮。
謝泗平送上兩個考籃。
“岳父,大哥,這是今年新出的考籃,我給備了些東西,你們看看可用得慣,有缺什麼今日還得來及添購。”謝彧宣說著,接了過來,分別遞給了傅甘棠和傅桃福。
“家里有準備的。”傅甘棠上這麼說,接東西卻并不慢,臉上全是笑。
他家親婿親自給準備的考籃啊!
陸芝蘭忍不住額:“老爺,您這笑……好歹收著些。”
“嘿嘿,我高興,收不住。”傅甘棠抱著新得的考籃到了一邊研究了起來。
“多謝妹夫。”傅桃福也接了,來到一邊試了試。
謝彧宣準備得很充分,筆、墨、紙、硯、水盂、小風燈、小爐等,樣樣都是上好的,同樣,也是最符合考場規矩的。
趁著吳嫂子還沒來做魚,傅家人干脆開始盤點要帶進考場的東西。
后面的考試可跟之前考生、考秀才不一樣的。
無論是陸芝蘭和莊蝶微都沒有經歷過這些,莊蝶微還好一些,前幾天特意回了一趟娘家請教了一番,但,還是擔心會有。
謝彧宣是上上屆的新科狀元,他難得在,自然要把握住機會好好詢問的。
吳嫂子很快就來了,兩條大鯉魚,做了兩盤鯉魚躍龍門,除此,還有莊蝶微四妯娌琢磨出來的金榜題名、鴻運當頭、展翅高飛、連中三元,以及一大鍋狀元及第粥。
飯后,謝彧宣主提出幫傅甘棠和傅桃福疏理文章。
這下,傅甘棠更加樂得見眉不見眼睛。
謝彧宣這個上上屆的新科狀元,可是有真才實料的,這樣的機會,他們求之不得。
傅敏見狀,也留下來等謝彧宣。
他這樣的殷勤,還不是因為,這份心意,領。
正好,也許久沒有和陸芝蘭說話了。
余下的人都聚在小廳里,陳容娥干活利索,收拾好了桌子,又送上了自家炒的瓜籽花生,莊蝶微擅長泡茶,親手泡了幾壺上來,商惠和李巧兒都有擅長的糕點,也了一手。
傅敏過來時,也帶了不的瓜果。
桌上擺得滿滿當當,除了傅甘棠、傅桃福和謝彧宣,一家人圍桌而坐。
傅杏福拉著二哥四弟湊在一起,討論著他的面館要怎麼開。
方才傅敏說的,他全記下來了,現在討論的是別的細節。
當然,前提是他得先學會做面及面湯的各種做法。
傅李福和傅棗福都表示支持。
兄弟三人都有想法,一討論,那張紙就越寫越多。
莊蝶微在另一邊教幾個小孩子認簡單的字。
商惠和李巧兒手上都拿著一個繡樣,一邊參與陸芝蘭和傅敏的對話,一邊做著活。
陳容娥則游走在眾人之間,時不時幫這個續續茶、幫那個抓一把瓜子,臉上笑容洋溢。
一家人待在一起閑話,沒了以前的尊卑和拘束,卻都是溫。
戌時一刻,謝彧宣才從書房出來。
傅甘棠和傅桃福陪在后面。
“岳父,大哥,今晚就不要再費神了,好好睡一覺,明日才有神。”謝彧宣邊走邊勸道。
“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睡。”傅甘棠連連點頭,聽話極了。
傅桃福也頻頻應和。
對謝彧宣,他真心激。
傅敏告別陸芝蘭等人,這會兒,幾個小的早就困得不行,偏偏莊蝶微等人一個沒離開,一直陪著說話,孩子睡著也是們摟在懷里。
“都進去吧,別送了,來個人關院門就。”傅敏再次勸阻。
陸芝蘭等人這才停步。
傅杏福自告勇出來相送,順便關門。
回家的路上,傅敏主手攬住了謝彧宣的胳膊:“謝謝你。”
為做的那麼多……
枳香很有眼力勁兒的落在后面,看到跟得很近的謝泗平,嫌棄的撇了撇,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拖在了后面。
“都是我應該做的。”謝彧宣回眸看了一眼,也不理會,徑自抬手握住了傅敏的手,十指相扣,手牽手緩步往家走,“岳父岳母過得好,你也能放心。”
“說是這麼說,可,有幾個人能做到。”傅敏側眸著謝彧宣俊的側,心里得一塌糊涂,今晚的一切,都太好了,好的好像在夢里。
曾經,也只有在夢里,才有這樣的溫。
可那時候,父母與見面,兄嫂更像別人家的,就是他,也是遠遠見著都要繞開。
“以后,我會學著做得更好。”謝彧宣拉起傅敏的手,在手背上重重親了一口,“請媳婦兒督正。”
“好,你再接再勵,好好表現。”傅敏笑了起來,開玩笑道,“若是做不好,可是要被罰的哦。”
“嗯?要如何罰?”謝彧宣微訝。
“這個嘛,到時候再說。”傅敏笑道,“待我有空,先去你們大理寺學幾招再說。”
“何須去那里,你想學什麼,我教你便是。”謝彧宣寵溺的說道,“媳婦兒要是樂意,大理寺懲罰人的一百零八招,我都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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