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傅敏看向馬車。
馬車一共有兩輛,明顯,兩輛馬車都沒人下來,一時也不知病人在哪輛馬車上。
“這兒。”蘇子嫻忙走到第一輛馬車邊,抬手開了門簾,朝里面說道,“郡主,到地方了。”
“蘇姑娘,如何了?”車里有個比較蒼老的聲音張的問,“我們郡主都暈過去了。”
“表嫂。”蘇子嫻嚇了一跳,忙回頭看向傅敏。
“知道我這兒的規矩吧?”傅敏來到馬車旁問道。
“知道知道,我來時跟說了,直接就寫好了免責書,在我這兒。”蘇子嫻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
傅敏接過看了一眼,確實是按著家免責書的格式寫的,落款是蕭惠質。
知道蕭惠質,隨安王的嫡三,年輕時意外救了太子,被皇帝封賞為郡主。
“傅姑娘。”隔壁小院的門打開,福宣笑呵呵的過來,“可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兒,來了一個病人。”傅敏轉頭,笑著回道,“是不是驚擾到你們了?”
“算不上驚擾,我家老爺看來的人多,怕是來找事的,讓我來看看。”福宣并沒有馬上回去,而是走到了傅敏邊。
站在馬車邊的眾侍從們看到福宣,都瞪大了眼睛。
福宣瞪了他們一眼,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傅敏的心思還在病人這邊,并沒有注意到這個:“把人抬下來吧。”
“傅姑娘上來看吧。”車中那蒼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嗯?”傅敏挑眉。
“請姑娘上車來看。”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傅敏看向蘇子嫻。
蘇子嫻雙手合什,祈求的看著傅敏。
傅敏想了想,還是上了馬車。
車,坐著一個老婦和兩個小丫環,正中間躺著一個小的姑娘,用被子結結實實的裹著。
這位,確實是惠質郡主。
此時,蕭惠質已經暈過去了,臉慘白,滿頭全是細冰冷的汗。
傅敏抬手了脈,脈息弱得幾乎覺不出來,皺眉,手去扯被子。
“你做什麼?”旁邊的老婦手按住被子,嚴肅的看著傅敏。
“不檢查,我如何確認的病能不能收?”傅敏抬眸,平靜的反問。
老婦疏著蒼蠅都能摔斷的發髻,目嚴厲,法令紋深如壑,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你確定能治我們家郡主的病?”
“我現在不確定。”傅敏慢慢的收回手,“檢查都沒做就能確定病因,那是神仙,我不是神仙。”
“你……”老婦皺了眉頭。
“傅姑娘。”福宣在外面喊了一聲。
“噯。”傅敏應了一聲。
“先下來吧。”福宣說道。
傅敏看了看老婦,確定并沒有退讓的意思,挑了挑眉,就下了馬車。
“他們可寫了免責書?”福宣手。
傅敏有些疑,福宣幫了不忙,這還是頭一次過問這些事,沒問原因,便拿出了剛剛的免責書。
福宣手接過,看了幾眼,直接從窗戶里扔了進去:“既不是來求醫的,就讓他們回吧。”
“你……”窗簾猛的被起,老婦的臉出現在窗,只是,看到福宣的那一瞬,愣了一下,語氣都遲疑了起來,“你……”
“回吧,傅姑娘還要給我家老爺調理,沒空與你們歪纏。”福宣依舊笑呵呵的,但,語氣卻不容置疑。
那老婦駭然,默不作聲的放下了窗簾。
下一瞬,門簾被起。
里面的小丫環出來招呼了幾個婆子上去抬人。
惠質郡主被抬了下來。
傅敏拉著蘇子嫻退開。
老婦也跟著下車,下來后,看了看傅敏,又看看福宣。
福宣還是那笑呵呵的模樣,只是,眸中多了警告。
老婦迅速收回目,朝著傅敏恭敬的行禮:“抱歉,傅姑娘,方才是我失禮了,我也是擔憂我家郡主,關心則。”
“跟我來吧。”傅敏沒理會老婦,直接朝著新買的小院走。
之前做過小的那家人,生活得頗為致雅趣,小院收拾得很不錯,倒是能安排惠質郡主暫住。
重要的是,也不想抬頭就看到老婦這張死人臉。
“表嫂,去哪啊?”蘇子嫻傻眼,立即跟上。
“他們人多,我那小院住不下,住這邊來。”傅敏走在最前面。
福宣笑呵呵的跟上,還好心的給蘇子嫻解:“你家表嫂新買了幾個小院,專門用來安頓上門來的病人的,不過,別管住在這小院還是那小院,只要是來了這兒,就得服這兒的規矩,聽你表嫂的話,我家老爺也是如此。”
“福老伯說的是,信我,就得聽我的安排,要不然,治不好算誰的?”傅敏在前面笑著接了一句。
猜測,老婦的態度忽然轉變,可能是認出了福宣。
這說明,蕭老地位足夠高,高到了能讓郡主邊的老嬤嬤都相信的地步。
老婦護在惠質郡主邊,聽到福宣的這一番話,低下了頭,再沒有之前的冷和優越。
傅敏開了門,直接把人安排在東廂。
之前和謝太醫、杜太醫分別來看過,知道這家的東廂是書房。
這會兒雖然藏書全被帶走了,但,依舊干凈,里面還有休息的房間,擺了一張羅漢床,鋪上被褥就能用。
似書房這樣的地方,一般住人的時候,干凈。
惠質郡主這一行人,準備得再倉促,東西也是帶得足足的,人手也夠,沒一會兒,羅漢床就被收拾好了。
蕭惠質也被抬到了床上。
老婦恭敬的雙手奉上那份免責書:“還請傅姑娘救救我家郡主。”ωWW.166xs.cc
傅敏將免責書收了起來:“這小院新收的,屋里沒怎麼收拾,也沒有安排人手,你可以安排你的人負責平時起居,現在,準備些熱水,子嫻,去那邊找枳香,讓將我的藥箱送過來。”
“噯!”蘇子嫻聽到這一聲,高興得跑了出去。
傅敏掀開被子,開始檢查,一邊詢問病史。
老婦明顯是蕭惠質侍候的人,留在一邊回答問題。
福宣也沒有出去,就守在里外屋的隔斷。
因為他在,老婦的態度越發客氣,與之前的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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