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海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兒子瞧著比往日里更神了些,就連酒樓的賬房都在元慶生的提醒下,去海鮮城學習了新的記賬方式回來。
那種方式很簡單,進了什麼貨,出了什麼貨,全在一張紙上,一目了然,省事方便。
元慶生神兮兮地告訴他:“既然你也加了顧姑娘的麾下,那咱們就是自己人。不瞞你說,這種記賬方式是顧姑娘發明的。
老張!你可得讓你的賬房學會,以后做賬就省事多了。別說是一個月的,就是一年的賬,想盤查,隨便一翻就能翻到。”
張福海微微頷首,覺得元慶生的話沒錯,一天的賬都記在一張紙上。那紙被畫了好幾十個小方格,一行一行,一欄一欄,里頭的數字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位顧姑娘的本事又他震驚了不,人家連這麼快速方便的記賬方式都能發明出來,還能開這麼多家酒樓,實在是太厲害了。
顧拾月沒有來火鍋城,都安排好了,沒必要來,只要每一步都按照的要求去做,火鍋城的生意應該不差。
在家里忙著收拾東西,準備帶著老太太去谷洲見那位素未謀面的舅爺爺。也打算去谷洲四轉轉,看看自己的封地到底長啥樣。
風子仲聽說要去谷洲,也要跟著去,顧拾月同意了。不是因為老頭是師父,是想帶著五郎出去開闊視野,見見世面。
以往他見到的都是悉的人,這次去谷洲見舅爺爺,是不悉的人,不悉的環境,讓他一下大家族里培養出來的人是如何待人接的。
老娘和兒要去谷洲,顧山本來想跟著去,被顧拾月拒絕了。豆腐的事了他不行,如今三家酒樓需要供貨,豆干什麼的也在研究,中斷了什麼時候才能吃上味的五香豆干?
知道兒的心愿,顧山只好作罷,沒有跟著去。容燁卻是不管那麼多,一定要跟著去,哪怕風子仲反對,顧家老爺子反對都沒用,就是要跟著。
“拾月頭一回出遠門,我哪里放心?”容燁的理由很充分,“谷洲雖然是的封地,可沒我領著,那些人不一定會認。嶺南這地方的人都排外,要是出點啥事怎麼辦?”
聽了他的話,風子仲和顧老爺子都不出聲了,說起來也是,拾月還沒去過封地呢,哪怕有縣主的印章,人家要真梗著脖子不承認,還真沒轍。
就這樣,容燁帶著數一和其他護衛騎馬,顧拾月跟顧老太太坐一輛馬車。風子仲一人一輛馬車,顧老爺子和五郎一輛馬車。
花清蕊沒去,不想坐那勞什子馬車了,慢不說,還顛簸的要死。坐那玩意兒久了都容易得腰勞損,才不那罪呢。
家山哥如今是五品的將軍,有俸祿拿的,家里的飯也不用做了,實在是那手藝太爛,做了沒人吃。
就專心研究自己的膏,花水,帶著蘭燕幫忙打下手。小丫頭很機靈,也很喜歡搞這些,兩人窩在房里,廢寢忘食地做著自己的事。
一行人是突然去的谷洲,沒有通知人來迎接,到了那兒自然住的是客棧。
谷洲雖然是一個洲,也管著三個縣,其實人口真不多。三個縣也就是三個鎮,縣令就一個鎮長那麼大的。
可惜這會兒沒有鎮長一說,都是縣令,底下就是里正,要麼村長。
谷洲也就一個縣那麼大,皇帝給顧拾月一個洲做封地,說起來很好聽,其實就一個小縣城。
早上從顧家村出發,在路上走了差不多一天才到谷洲,晚上在客棧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容燁派人通知了谷洲知府林念凡,說縣主來查看封地。
彼時林念凡的知府后衙一片忙,他的夫人周氏坐在一旁暗自垂淚,邊上一位老嬤嬤攙扶著。
林念凡兩鬢花白,雙目微紅,眼神空五聚焦,仿佛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毫無生氣。
直到常隨在他耳朵邊跟他說了幾句什麼,他的眼神里才有了一意識,站起來,走到夫人邊,拍拍他的肩膀。
“兒!萬般皆是命呀,咱們看開些。前頭來報,縣主視察封地來了,我得趕去接待,家里就給你了。”
他的夫人周雨,是外放了好些年在任上娶的,生了一兒一。親的晚,兒子今年才二十五,兒小了五歲,剛好二十。
兒子雖然親,但膝下無所出,不是兒媳婦郭小玉不能生,是兒子有心疾,本沒辦法跟人親近。
剛開始他們夫妻都覺得沒有那麼嚴重,可等娶了兒媳婦才知道,兒子的病很嚴重。就算這樣,兒媳婦郭小玉也毫無怨言,一心一意照顧著兒子的飲食起居。
小夫妻倆過的也算和,從未有過爭吵什麼的。前幾天兒子忽然心來要去釣魚,一不小心掉下了河里,了涼,染了風寒。
谷洲城里的大夫都看遍了,個個都讓他節哀順變。夫人不住打擊,暈過去幾次,今天才好一些。
林念凡打小看多了庶出孩子的無奈,他一生就娶了妻子周氏一個。哪怕周氏要讓他收一房姨娘生個健健康康的兒子,他也拒絕了。
他這輩子,膝下就一兒一,特別是來了嶺南之后,就更覺得自己不納妾的行為是對的。有時候周氏要著他去納妾,甚至把人都送到他床上,他也沒過心。
理由就是:“鎮南王都不納妾,我納妾做什麼?難道我的職還能越得過鎮南王去?”
周氏哭笑不得,一邊嘆當年父母眼好,挑了個對一心一意的男人,一邊又覺得愧對了林家的列祖列宗,沒能給林家生個健健康康的兒子傳宗接代。
“好!老爺盡管去,家里的事妾會安排的。”
林念凡沒有多說什麼,轉走了,家里的事再大,也大不過接待縣主。還是小王爺的人來回的話,可見小王爺也來了。
早就知道縣主會是嶺南的未來王妃,一直也沒見縣主來封地看看,怎麼突然就來了?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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