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山和顧拾月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阿牛的事報告給里正知道,畢竟走的時候家里多了個人,還是要報備一下的。
顧里正跟著顧山來家里看了看,見人昏迷不醒,瞧著好一后生,也是止不住地搖頭嘆息。
“顧山!人你想帶著就帶著,對外就說是你家的親戚,但有一點你可得想好了,這一路上可不容易,能不能把人照顧好都是你自己的事,別指村里人幫忙。”
顧拾月點頭:“那肯定的,村里人自己都自顧不暇,我們家帶著他,就是我們家的事,不會給村里人添麻煩。”
“那行,你們就帶著他吧!到底是一條人命。既然救了就多費點神,走哪兒算哪兒吧!”
顧里正也不是個心狠的,怎麼說都是個小年輕,要真能跟著一起平安到達嶺南,也算是顧山家功德一件。
要沒那個福氣,在半道上沒了,也只能說是天意,一切要看這后生的造化。
里正一走,顧山就問兒:“拾月!咱們家逃荒是跟你爺爺合在一起吃飯,還是咱們自己吃。”
“當然是合在一起了。”顧拾月疑地看著爸,“你還想自己一家人呀,糧食都給爺爺了,咱們手里沒糧吃什麼?”
看了看四周,顧拾月低聲音:“那卡車上的東西能不就盡量不要,誰知道咱們這一路上會遇見什麼。
嶺南的范圍很廣,誰也不能保證咱們就回了家鄉,萬一回不去呢?爸!咱還是做好吃苦耐勞的準備吧!
對了,嶺南那地方山高林,得準備些砍柴刀,最好準備一鐵,萬一遇上什麼野,咱手里也得有家伙。”
顧山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好好在家看著這人,看著點你媽,我去找你爺爺,大伯二伯他們。”
去了老屋,顧水和顧木已經出門去了,就老兩口坐在堂屋唉聲嘆氣。顧山一看堆的到都是的東西,好家伙,這是打算把家都搬走呀。
顧老爺子正在旱煙,抬眼打量了一下顧山,沒吭聲,對于這個三兒子他很失。就算他今天給家里買了一車糧食,辦了件人事,依然失。
賣糧食的錢肯定都是以前他給出去的,等于這車糧食是他自掏腰包買的,不是老三孝敬他的。
“爹!娘!”顧山了鼻子,瞅了眼父母,著頭皮開口,“咱們這是去逃荒,不是搬家。食住行必不可的東西帶上就可以了,其他的等到了地方再置辦。
要是把家里所有的件都拿上,會把大哥二哥,侄子們累垮的。我聽鎮上人說,嶺南那地方山高林,猛不。
砍柴刀要帶上,我家拾月說要準備一鐵,要真遇上了猛,得靠它驅趕。我想問問,這次我們家是跟大家一起開火,還是我們家單獨開火。”
顧老爺子敲了敲煙鍋子,渾濁的老眼瞅了瞅顧山,半晌才回話:“合到一起吧!”
“誒!”顧山點頭,著老太太,“娘!您年紀大了,還是去弄輛車推著您走吧!”
老太太嘆了口氣:“臨時臨刻的,上哪兒弄車去?家里的銀子還得留著點在路上花銷呢。算了,我老婆子走哪兒算哪兒,實在走不就不走了。”
顧山的心里悶悶的有點疼,老太太這是在說泄氣話,老了,長途遷徙的確不容易。
“娘!這事我來想辦法,您別管了。”
話說完,顧山轉要走,被老爺子住:“拾月要的鐵后院有,你去挑一給。孩子提醒的沒錯,鐵是個好東西,得帶上。”
“好!我去拿。”
顧山去了后院,挑了跟趁手的,拿著回了家,跟拾月商量做推車的事。
小推車卡車上有,可都是鐵的,木頭的沒有。顧拾月弄了輛出來,父兩個研究著要怎麼把車改造的別人看不出來的樣子。
花清蕊帶著五郎去菜地收菜了,顧拾月讓把人領走的,免得見到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孩子心里存不住事,往外嚷嚷。
說是去收菜,本就五郎在拔,花清蕊站在一旁加油鼓勁,本沒手。雖然心里疼兒子,該干的活也得讓他干。
五郎干活很麻利,地里的菜收的又快又好。
顧山的手也巧,經過改造,一輛全木的手推車基本上就造好了。
兩的推車被他改了獨的,兒說要是遇上窄小的山路,獨車比較容易過去,兩的就不好說了。
想想也是,嶺南那地方的山路基本上不會很寬,都是羊腸小道,獨的更容易推走。
車子改造好,顧山在家里試了幾遍,送去了老屋。
顧老爺子和老太太見了都覺得這車做的不錯,瞧著結實耐用,就是這車的子是什麼做的,怎麼黑乎乎的還有花紋?
中間還有一一的小鐵規律整齊地排列著,活一輩子了也沒見過這樣的車。
看老爹盯著那平板車看,顧山覺不好,怎麼忘了弄兩塊木板把車給擋起來。
“爹!這車還沒弄好,還得加固一下。”
說完扛起車子就往家里跑,跟顧拾月兩人又“叮叮當當”地搗鼓半天,把車給封住,不仔細看本瞧不出車的樣貌。
著這車,老太太心里樂開了花,覺家老三真的轉了,連這麼難的車都能搗鼓出來。
就為了這老娘在逃荒的路上走點路,是個孝子。
“阿彌陀佛!我總算是到老三的福了,有了這車,家里就能輕省不。那些個糧食什麼的也可以放在車上推著走,我也不用罪一直走路。”
老爺子看著車,臉上也有了笑模樣:“唔!老三總算是辦了件好事。”
顧水也很欣:“三弟一直就是個好的,前些年那是了人蠱,放下了,自然就跟往日一樣乖順。”
顧木試著推車:“哥!老三這手藝絕了,這車推起來很輕松,半點不帶卡頓的,比誰家的車都好推,不費力。”大風小說
李氏站在一旁跟弟媳婦余氏說話:“三弟妹終于盼來好日子,三叔只要不渾,一家人就能齊齊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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