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買大小,一把定輸贏。”花清蕊淡然地把面前的銀子都推了出去,“劉掌柜!請搖子吧!”
“好!我們開始。”
劉全能很出手,在場的賭徒也難得見他搖子。
為了這把能贏,也為了干擾花清蕊的聽力,劉全能可是使出了渾解數。
那字搖的花樣百出,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來來回回地搖。
搖了起碼得有個百八十遍。
看的眾人如夢如癡,對于賭徒們來說,搖子的聲音是世界上最妙的音樂,聽如天籟。
劉全能賣力表演,搖了那麼久,他們全都聽迷了。
現場十分安靜,沒有人大聲喧嘩,除了劉全能搖子的聲音,再無其他。
大家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生怕破壞了這好的意境。
終于,劉掌柜搖子的手停了下來,花清蕊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平靜地吐出兩個字:“押小。”
此言一出,劉全能臉上的汗就跟下雨似地“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自己搖的子他心里很清楚,他就是搖了個小,但這里頭還有個關竅,只要他的手稍微一下盅,子在里頭會輕輕地翻個,小也有可能會變大。
只是眼前的人竟然知道他搖的是小,那如果他一下手腳能不能察覺的到?
抱著僥幸的心理,劉全能了一下盅,就在他要揭開蓋子的那一剎那到的,他敢斷定,里頭的點數一定是大。
手腳做完,他的心安定了下來,著花清蕊問:“顧家娘子已經決定好了嗎?”
“當然。”花清蕊的手往桌子上一拍,“讓你開就開,廢那麼多話做什麼?”
這一拍別人看不出來什麼,只當不高興了,急了,想盡快看輸贏。可劉全能是吃這碗飯的,他哪里會不懂?
而且看著顧家娘子拍的這一下力道并不重,盅也沒啥反應。
越是這樣,如果里頭子的點數從大又變了小,那就說明此人的賭已經到了出神化的地步,不是他可比擬的。
不,不,不會的,里頭的點數應該還是大,他不會輸的。
見劉全能遲遲不掀開盅的蓋子,賭徒們急了,紛紛咆哮一個字:“開,開,開。”
在大家的強烈要求下,劉全能不得不掀開蓋子,他自己都不敢看。
“哇!真的是小呢,這位顧家娘子絕了,以后來賭坊一定要跟著下注。”
“嘖嘖嘖!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氣運?我真是服了,把把贏呀。”
“對呀!顧山這媳婦可了不得,運氣好到棚。”
大家議論紛紛,嘆不已,都說花清蕊今天運氣極佳,賭什麼什麼贏,只有知的顧山和顧拾月知道,這可不是什麼運氣。
完全是一種賭。
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子,劉全能臉煞白,跌坐在椅子上。
他呆愣愣地著花清蕊,莫名其妙地問:“你是京都花家人?”
可花家什麼時候有人跑到他老家來了?為什麼東家沒通知他?要是早知道是花家人,那他還出來丟人現眼做什麼?
干脆這位姑說要多銀子他雙手奉上不就是了,本不需要多此一舉。
京都花家?花清蕊下意識地看向邊的兒和顧山,顧拾月知道媽懵圈了,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搶先出聲。
“我娘不是什麼京都花家人,只是姓花而已。劉掌柜之前立的契約還算數嗎?三百兩是不是變了六百兩?”
愿賭服輸,劉全能怎麼著都是在賭圈里混的,自然不敢說話不算話,否則他以后還怎麼在人前臉?
“自然算數。”劉全能詫異地著花清蕊,吩咐小廝去取六百兩銀子過來,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顧家娘子真的不是京都花家人?可剛剛您的那一手‘隔山震海’,是花家的祖傳手法,除了花家人,沒幾個會的。”
心里微微一驚,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花清蕊拿眼睛著兒,示意回話。
顧拾月給了一個安的眼神,漫不經心地說道:“劉掌柜過于謹慎了,我娘就是土生土長小山村人,跟什麼京城花家半文錢關系都沒有。”
劉全能:“”我信你個鬼。
花清蕊則是小小地皺了一下眉,覺眼前的男人還識貨,沒錯,使用的就是祖傳的手法“隔山震海。”
啥“隔山震海”?據爺爺的解釋就是,大家以為是高山的時候,咱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它變一片汪洋大海。
讓那些賭的人都在海里沉浮,永遠也爬不上岸。
剛才看見劉全能了盅的蓋子一下,知道里頭有貓膩,就拍了一下桌子。
沒想到被人瞧出來了,可家拾月有的是打死不認的本事,晾這人也不敢拿怎麼樣。
你看穿了又如何?沒人配合你唱戲,獨角戲一個人使勁唱去吧!懶得鳥你。
六百兩銀子拿來堆在花清蕊面前,轉頭問顧山:“山哥!這錢咱們要嗎?”
在場的眾人個個傻眼,包括劉全能。
啥意思?這錢不想要?
為什麼?
很多人開始在心里罵花清蕊。
不要銀子你上什麼賭坊?你是不是傻?贏了錢當然要帶走了。
顧山對著劉全能抱拳作揖:“劉掌柜!這錢我們不要,但我要帶走我以前在你這里輸掉的銀子可以嗎?還有,我保證以后都不來你這里叨擾。”
劉全能眉一挑,詫異地看著顧山一家:“你們決定好了?”
問話時,他還特意把視線對準了顧拾月,早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娃娃才是能做主的人吧!
顧山夫妻倆好像都很聽的。
“我爹的決定代表了我們一家三口。”
顧拾月也認為不能拿走賭坊的銀子,這是他們父倆剛才商量后的結果。初來乍到就跟賭坊的人杠上,以后怕是有苦頭吃。
在古代人命如草,不值什麼錢,得罪了地頭蛇,往后想做點啥都會很困難。
不如就拿走顧山以前輸掉的銀子,其余的不義之財還給他們,這樣對誰都好。
不用擔心賭坊的人會派人暗害他們,一家三口也能在這里好好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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