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兄多禮。”陳平安淡然,他也只是猜測,陸良醉酒的消息幾人能知道,不過就是送他回去的小廝一直照顧,這些大家族里的人,最是喜歡玩這一套。
他能覺到,這幾日,他跟陸良之間的關系愈發的親近了,兩人以兄弟相稱,陳平安知道,這幾日的陸良是真心待他了。
既然是真心相待,在談論外面的事時候,陳平安會時不時的出自己的見地來,陸良覺得,陳平安這般,要不就是真的什麼要沒有,要不就是藏的太深,而他覺得,陳平安一定是第二條,他的心機深沉,藏的很深。
績出來的前一天,陳平安特意早早的來尋了陸良,他跟陸良說道,“你現在能下地走路了,明日我們便一起去看榜。”
見他似乎是有些急切的樣子,陸良不輕笑,“難道你還對自己沒有信心,對放榜那麼看重。”
“不是沒有信心,這是一種儀式,陸兄。”陳平安說的很是正經,這放榜也是對自己學問的一個回答。
看他認真的模樣,陸良隨即說到,“罷了,那我就陪你去吧。”
“陸兄覺得自己這次考得如何。”陳平安問道。
“甲等自是沒有問題。”陸良很是自信。
“陸兄明日去街上可有問題。”陳平安看了一眼他的傷口,不免有些擔心的問道,若是還沒好,這出去了就是引人耳目,不是明智。
陸良卻是不以為意,他的聲音一寸一寸的沉下來,“我該回家了,平安。”
陳平安懂了他的意思,該回陸家去整治那些害他的人了,陳平安卻沒忘了叮囑道,“你且記得,馬上就要院試了。”
府試跟院試的時間也不過就半月有余,這等績也過了幾日了,所以院試是越來越近,陳平安雖是相信陸良的學識,但是現在他遭遇了此大故,他也不免擔心。
陸良卻是笑道,“是為兄無能,還讓你為我這般擔心,你且放心,我的心里記著呢,這院試不會出了差錯。”
聽他這麼說,陳平安才放下心來,又坐了一會兒,他才離開,離開之前兩人約好,明日一起去看榜。
只是陳平安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和姜芽兒到樓下的時候,陸良就已經等在一旁了,想到他上的傷,陳平安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你怎麼在這兒。”
“自然是跟你一起去看榜。”陸良笑著說到。
看著他的笑,陳平安眼神一凜,經歷了此次的變故之后,陸良似乎是變了,雖然現在他也總是笑,但是這笑意總是不達眼底。
他嘆了一口氣,然后才說到,“陸兄,你對我的時候,可不必這般,我說過,你我二人,坦誠相對即可。”
“平安,我怕嚇壞了你的小娘子。”陸良促狹的看了一眼兩人,現在他可是看出來了,平安對他的這位未婚妻是有多看重。
見他還有心開玩笑,陳平安便知他現在沒有他想的那般難過,他回去拉了姜芽兒就往前走去。
姜芽兒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瞧著平安的緒卻是有些不對的,知道陳平安這幾日都會出去,想來也是跟陸良小聚了,所以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的跟著他們。
想著這幾日定然都是陸良照顧陳平安的,于是建議道,“平安,得了績之后,我們是否需要請陸公子小吃一頓,以示謝。”
陳平安只瞧了一眼,就知道姜芽兒的心思,他側過頭跟姜芽兒說到,“不必了,芽兒姐,陸良的家境很好,最近都是他帶著我吃飯的。”
姜芽兒的臉上閃過紅暈,看了一眼陸良,然后踟躕著跟陳平安說道,“這樣不好吧,平安。”也知道陸良家境好,但是不想陳平安一直對方的恩惠。
“無妨,是陸良執意這樣的。”陳平安說的很是坦。
陸良在一旁搖著自己的扇子,陳平安記得這幾日他傷并沒有什麼扇子,這又不知是從哪里變出來的,“你們兩人在咬耳朵說些什麼。”
姜芽兒本就是臉皮薄,被他這麼一說,臉更加的暈紅了,倒是陳平安鎮定,他牽了姜芽兒的手,面不改的說到,“自然是擔心你。”
“是嗎,那陸某在此就謝過了。”說著陸良就要行禮,但是轉他卻是哈哈一笑,“姜小姐不必如此掛念,陸某確實是家境不錯,所以請平安吃上幾頓不算什麼。”
人家都這樣說了,姜芽兒自然是不會在說些強求的話來,只安靜的跟在陳平安的側,但求這兩個人不要在注意到自己了。
陸良一直都在注視著他,看著陳平安的腳步,他突然覺得,這小子這次指不定也能得一個好績,可能這次還能得一個案首,畢竟之前的時候兩個人說的那些話題,大部分可都是考到了,雖然他相信陳平安,但是他覺得以陳平安的學識,定然是靠的不錯的,就算是得不上案首,這甲等也是沒有問題的。
走到放榜的地方后,依舊是人群熙攘,三五群,眾人神各異,有的人是自信的,有的人是僥幸的,還有些人是懷著破罐子破摔的心。
只陳平安的臉上是面無表的,他似乎是毫不關心自己到底是考了什麼績,倒是他旁的兩個人,姜芽兒是翹首以盼的,而陸良是有些期待的。
到底是孩子,姜芽兒還是很高興的,這里這麼熱鬧,看著心里也很是歡喜,所以不斷的拉著陳平安往里面過去。
一陣鞭炮聲過后,便有衙役敲鑼打鼓而來,這邊的鑼鼓喧囂了吸引了不的群眾,一時間熱鬧非凡。
“平安,我們快過去看看。”姜芽兒拉著陳平安。
這次與上次不一樣了,縣試的時候,堪堪的只能認出來陳平安的名字,但是現在不同,還識得了很多旁的字。
陳平安也提起興趣來,跟著姜芽兒往里,當然,進去之前,他跟邊的陸良說道,“你就勿要進去了,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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