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澄寧永遠不能理解謝瓊韞的腦瓜在想些什麼。
“你不會到現在還覺得是我的錯吧?當初我不認識你,你卻蓄意加害我,事既然做了,我的報復,你就得接著,有何不對?”
“我做錯什麼了?”謝瓊韞仰頭,眼里好似燃著火,“你這等野鄙陋之人,有何資格坐在那云擁星捧之?”
許澄寧跟秦弗相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話可說。
算了,將死之人,何必與論短長?
不過膈應一下還是可以的。
“謝瓊韞,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嗎?”秦弗道,“蠢死的。”
在謝瓊韞怨恨的目中,他往旁邊看了一眼,宮人端上來一樣東西,赫然是麗妃沒喝完的那壺毒酒。
謝瓊韞也終于怕了起來。
“不要,不要……不要殺我……”
“你有今天,都是你自找的。”
謝瓊韞力掙扎,此時再想求饒已經沒有結果,宮人已經將毒酒送進了的口中。
謝瓊韞瞪著眼,在地上扭了幾扭,瞪大眼睛不了。
“拖下去。”
秦弗吩咐完,握住了許澄寧的手對道:“別害怕。”
許澄寧搖頭:“沒有怕。”對于謝瓊韞,從不心虛。
“就是苦了你,”許澄寧把他臉頰和眼眶的暗抹掉,臉轉眼就顯得沒那麼清瘦了,“這幾天沒好好吃東西,很辛苦吧。”
秦弗道:“做戲總要做全。”
兩人說著話,蕭皇后來了,扶著宮的手,神十分焦急。
“弗兒!你們都沒事吧?”
“母后!”
秦弗上前攙扶。
蕭皇后人在宮里,戲不好作假,因此是吃了藥病給崇元帝看的,秦弗擔憂地仔細打量,生怕有不適。
“母后沒事。”
兩分的病癥被演出了十分,蕭皇后其實神還好,就是到現在還覺得后怕:“比起我們一家死掉,這點苦算什麼?我知道他絕,可沒想到他竟如此心狠至此!若不是寧兒恰給你先吃了桃子,我們……”
蕭皇后不由哽咽,滴下淚來。
“都過去了,母后。”許澄寧道,“以后我們都好好的。”
“對,我們都好好的。”
蕭皇后眼泛淚花,把他們兩人的手搭到一起,像小孩一樣微微嘟起來:“這下,你們倆以后都得在宮里陪我了罷?”
自然,崇元帝死了,下一任的帝后已經不言而喻。
蕭皇后剛死了丈夫,已經合著手快樂地暢想起來:“你們給我生幾個胖娃娃,以后你們在前朝理政,我在后宮帶孩子,下了朝你們就過來,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飯說話!”
許澄寧低頭笑起來,有點害,秦弗想象蕭皇后所描繪的畫面,神一下子變得。
“好,聽母后的。”
崇元帝殯天了,秦弗第一件事就是徹查盧全謀逆案,拔出蘿卜帶出泥,一下子揪出了一大串員來。
秦弗本來就不想要他們,便將這些人按罪責輕重進行置,輕則免罷黜,重則抄家滅族,腥風雨過后,朝堂徹底肅清下來,秦弗也在眾臣擁戴下登基為帝。
短短幾年,皇帝就換了幾任,大臣們都覺得這一次該好好取個封號,經過商議,最終定下一個“天盛”。
秦弗下旨,令舉國上下服國喪二十七天,二十七天以后,一切如常。順王貴為先帝唯一在世的親弟弟,也要參加喪儀,于是順其自然地被放了出來,也順其自然地沒有再關回去。
于是二十七天國喪結束后,曾經大名鼎鼎的草包王爺、混世魔王再次出現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上,又開始游手好閑、招貓逗狗了,招人神煩。
但大家不敢惹他,因為順王最找新后告狀。大家只能指著順王傻樂的背影,警告自家的孩子不能學了這連狀元郎都扶不起來的傻叉王爺,不然自己就打爛他們的屁。
新皇后人選沒有引起眾人一點驚訝,就像天下初定,他們一早就知道太子妃會是誰一樣。
令人驚異的是,許澄寧晉升為皇后,原本在朝中的職務仍然照擔,朝也照上,跟大臣們在一起,只不過是皇后,所以賜座。
朝臣上書,說已經貴為皇后,應該離開前朝,一心執掌后宮才是。
秦弗卻道:“朕的后宮只皇后一人,由朕自己管著就行。不讓皇后參與朝務,你們倒是推薦個比皇后更能干的人才出來,接手皇后的事務。”
眾臣不敢接話了,論修史作傳,皇后一人頂二百個。
秦弗把朝臣兌得不敢說話之后,還變本加厲,回來便牽著許澄寧的手道:“我看你翰林院的事務游刃有余,不然再幫我分擔一點,吏部、戶部、兵部三部歸我管,禮部、工部、刑部歸你如何?”
刑獄、貢舉、外還有工事都是許澄寧極擅長的領域,而且這三部不涉國之要害,不至于讓人猜忌。
但許澄寧為難地皺起臉:“你是不是嫌我太閑了呀?”
秦弗笑著親親的臉蛋:“能者多勞,卿卿就當幫幫我。往后有事一起批折子,無事一起賞花賞月,有你陪伴,也沒那麼累了。古往今來,勤政的皇帝多短壽,我怕自己案牘勞形,先你……”
“呸呸呸!”許澄寧把他兩片住,不讓他說,“我答應你就是了,我一定用功,跟你一起起床一起上朝一起批折子,還會監督你睡覺吃飯。我把懶怠分你一點點,你把勤勉分我一點點,我們一起白頭到老,健康平安。”
再多的艱難,你我合璧,就再也不我們。
夫妻倆有商有量地分好折子,就一起埋頭批復起來。
許澄寧剛拿起禮部的一本,就看見了上面進諫新帝廣納后宮、開枝散葉的話。
許澄寧嘟著,把奏本塞到秦弗面前:“這就是你要給我批復的折子?”
秦弗一掃,眉心猛地跳了一下,連忙親了親的:“這本我來。”
許澄寧道:“罵死他。”
“遵命。”
秦弗提筆就在上面寫道:“你朕重蹈覆轍,再來一次諸王奪嫡、外族侵?居心何在!”
從此再無人敢提廣納后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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