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這一日,老太妃特許了花嬤嬤帶著幾個丫環上街逛,抱琴當值,司棋和顧桑苗幾個都跟著一道出來,大梁都城的夜景很,又是七夕節,許多姑娘媳婦們都在街上,府還特意舉行了七巧節比賽,無非是刺繡,手功制作一類的活,這些個事顧桑苗全然不會,倒是花嬤嬤喜歡,帶著司棋幾個興致的,顧桑苗便買了些零一邊吃一邊看著。
花嬤嬤:“桑苗,你怎麼不玩?得了名次還可以拿獎品呢。”
顧桑苗笑道:“有幾位姐姐在呢,們的手藝可比我好多了,我就算是參加,也得不到名次,還不如在一旁看看就好。”
秀珠冷似笑非笑道:“說來也是奇怪,你來了怡壽堂這麼久,可從沒見過你拿針線,平素服壞了,都是誰給你補的?”
“壞了就扔掉,干嘛要補,堂堂恭親王府的丫環穿補丁服,不怕遭人嘲笑嗎?”顧桑苗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勤儉是德,既便王府富貴,也經不起奢侈浪費,我們做下人的,外頭的服自然要穿得面干凈,里面的服稍稍有破舊,補一補還是能穿的,怎麼就遭人嘲笑了?花嬤嬤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司棋冷笑道。
花嬤嬤知道們幾個平日里不待見桑苗,笑道:“今天是兒節,太妃娘娘許你們出來是讓你們開心玩兒的,好端端的說什麼補丁不補丁的,司棋,到你了,可要好好比,莫要給王府丟臉。”
司棋是宮,紅刺鄉自然很在行,與一同比賽的還有三個人,有兩個一看也是宦人家的小姐,有一個則是穿著布服的婦人,那婦人頭上抹著一塊藍布巾,做事干凈利落,手也巧得很,只見很快便繃好了繡棚子,拿出針線,在鄉棚子上飛針走錢,一只藍的孔雀很快便躍然絹布上,顧桑苗驚奇至極,滿心佩服。
可再看司棋,雖然的鄉功也極好,速度也不慢,可比起婦人來還是差了些,繡的是并蓮,雖然也好看,卻沒有婦人的孔雀開屏那樣栩栩如生,那麼靈氣。
可比賽結果卻是司棋第一名,婦人屈居第二,這讓顧桑苗很是驚訝,就連花嬤嬤眼里也驚訝之,也不知那攤主是怎麼評的。
獎品是三十兩銀子,對于司棋這種王府大宮來說,真算不得什麼,平素的月例就是五兩銀子,且太妃娘娘大方,打賞也不,一年下來,幾十上百兩銀子也不在話下,可對于婦人來說,也許就是一年的口糧嚼用了。
那婦人果然很失,眼中帶著不平和傷心,可從司棋幾個的著也看得出份不一般,不然那攤主怎麼沒有偏心兩個家小姐呢?
雖然很是不平,卻也只好噙著淚離開。
“等一下。”當著司棋的面,顧桑苗住那婦人。
婦人回頭詫異地看著。
“這是五十兩,買你剛才的孔雀開屏。”顧桑苗道。
婦人愣住,以為在說笑:“五十兩?”
要知道,只是繡了參加比賽的小繡,五十兩可以買一大箱子這樣的繡品了。
司棋比賽得了第一才只得三十兩,顧桑苗一出手就是五十兩,還是買對手的繡品,這不是明擺著打司棋的臉,向在場所有人宣告,司棋的繡品不與這位婦人的麼?
司棋:“桑苗,你做什麼?”
“買繡品啊,怎麼?不可以?”顧桑苗道。
“一塊帕子你出五十兩,錢多了燒得慌麼?”司棋怒道。
“千金難買我喜歡,在我看來,大嫂的這塊帕子雖然只是小繡樣,針法極好,技藝湛,堪稱絕品,想習就買咯。”
“你……”司棋被囂張的樣子氣著,冷哼一聲道:“哼,手腳不干凈的人,來錢快得很,當然舍得花,我懶得跟你計較。”
顧桑苗也不氣,笑道:“手腳不干凈總比心臟的好。”說著把五十兩銀子塞大嫂手里:“是吧,大嫂。”
婦人不肯要:“這怎麼好意思,大妹子,這塊帕子真不值五十兩……”
“沒事,我來錢快,這錢花得不心疼,天也不早了,您還是快些回家吧。”顧桑苗道。Μ.166xs.cc
婦人紅著眼道:“多謝,多謝你,大妹子,你可真心好人。”
司棋氣得一跺腳:“嬤嬤您瞧……哼,如今總算承認自個手腳不干凈了,這樣的人,就不該留在怡壽堂,一會子您可一定要跟太妃娘娘說。”
把太妃的名號抬出來,讓花嬤嬤很不高興,瞪了一眼道:“你說兩句吧,回府。”
回府后,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上,還沒進正房,就見小丫頭秀芬急急地跑出來:“花嬤嬤,不好啦,不好啦,出事了。”
花嬤嬤:“你慢著點,說清楚,出什麼事了?”
正要進去,只聽得“咣當!”一聲響,一只茶杯重重地砸在腳邊。
“是糯米團,它……它死了。”秀芬哭喪著臉道:“主子正發火呢,您快些個進去勸勸吧。”
“糯米團死了?怎麼可能?昨兒個不還好好的嗎?”糯米團可是太妃娘娘的心肝,不然也不會專門找個人看養著。花嬤嬤急了,提了就往里沖。
“你是怎麼看護糯米團的?不是說很會訓狗的麼?怎麼就把糯米團給養死了?”司棋揪住顧桑苗的胳膊就往屋里拖,邊拖邊喝斥道。
抱琴立在老太妃后:“主子,糯米團可是一直由桑苗看護的,如今出了事,可不能輕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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