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孝的事,楚辭沒再和他爭辯。
因為很清楚,就算是把事說給父皇聽,父皇多半也會支持蕭燁,不讓走。
畢竟,是六個月的孕了。
只是沒想到,上次被雪公主散布出去的消息,這麼快就傳到了宮里。
剛回去,蕭彧就拉著問,“阿辭,我聽說你每隔五天就要反噬?”
他地皺著眉,眼底滿是心疼。
楚辭自己認了那麼久,突然有人關心,也難免有些鼻子發酸,點頭,“嗯……不過已經習慣了。”
不想示弱。
人一旦示弱,就會撐不下去。
反噬的夜晚如墜地獄,已經撐得很艱難了,尤其是在君七皇陪伴著時,甚至都產生了一種自己快要上君七皇的錯覺。
一直知道,那是深藏于骨子里的弱。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不允許自己的心陷這樣卑微脆弱的境地,一直在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以撐下去。
然而蕭彧卻不肯。
蕭燁進來之后,他直接說,“燁兒,從現在開始,每隔五天,阿辭反噬的時候你必須陪在邊,確保的安全。”
一道圣旨下來,沒有反駁的余地。
楚辭張了張,愕然無言。
蕭燁心下卻是竊喜的,以至于音調都拔高了好幾分,“兒臣領命!”
心里想著,您可真是我親爹!
午膳餐桌上,三人說起玄醫谷的事,楚辭垂著眼眸,難掩心中恨意,“父皇,我要殺了楚孝,滅了紅袖閣,抓了曹德,為我爹娘報仇!”
向來是鋒芒畢的。
但是這般嗜的模樣,蕭彧還是第一次見。
只不過,他現在也是怒火翻滾,直接對蕭燁道,“抓楚孝的事,你去辦。”
“是。”
蕭燁又高興了。
不等楚辭說話,蕭彧已經又看向了他,“至于紅袖閣,就給你七皇哥吧,他手上有江湖盟,理江湖上的事最為擅長。”
又嘆了口氣,道,“你若是想要親手置,他盡量抓活的。”
楚辭點頭,“也行。”
沒有武功,想要對付紅袖閣,的確得用別人。
君七皇是最好的人選。
欠著他額人,大不了慢慢還。
有紅妝傍,好歹算個神醫,也不會還不上。
事就這樣說定,下午的時候,蕭燁整個人像是打了一樣,在門口跟告別,“我去安排一下,你在宮里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幾乎不等說話,他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一旁,木公公都忍不住說了句,“逍王殿下現在是學聰明了啊,就是不給殿下拒絕的機會。”
知會一聲,馬上跑。
楚辭角一,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來和蕭燁之間的這個關系,只要父皇還在,恐怕就得一直糟糟糾纏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他回來時,天已經黑了。
楚辭正要問他外面有什麼況,小石子走了進來,“陛下,悅王殿下求見。”
一瞬間,屋里三人都愣了一下。
蕭彧回神,放下奏折,“讓他進來。”
楚辭看向門口,心下琢磨著他這個時候來,多半是想把春樓的事結案了。
就不知道,會編一個什麼故事出來?
不一會兒,悅王走了進來。
“兒臣拜見父皇。”
見禮之后,又看向楚辭,“阿辭妹妹也在啊?正好,春樓那個案子查清楚了,你也聽一聽。”
至于蕭燁,他現在喬裝打扮,跟在楚辭邊像個侍衛,悅王沒認出來。
“六皇兄果然神速,那麼大一個案子,這麼快就查清楚了。”
楚辭坐下來,眉眼之間藏著一嘲諷。
春樓的案子,審過姜漁之后,也就著實沒什麼可查的。
悅王聞言,很是謙卑的道,“阿辭妹妹說笑了,都是刑部和大理寺,還有京兆尹的功勞,我不過就是在一旁看著,湊個數罷了。”
楚辭不置一詞。
蕭彧抬起頭來,看向他,“查到什麼了?”
悅王正,道,“春樓這次的連環殺人案其實沒那麼簡單,和十一年前的一樁案子有關,那案子是趙懷禮辦的,”他說著,看了眼楚辭,似有些為難,“這四起案子,可能都和阿辭妹妹有些關聯。”
“和我有關?”
楚辭眉梢一挑,“你要說十一年前的案子和我有關我信,但是這三起……”
“后面這三起,都和當年那樁殺人案有關,而阿辭妹妹,真是十一年前那起案子里唯一活下來的幸存者。”悅王耐心解釋。
楚辭聞言瞇起了眼睛,沉聲道,“你是說,那次死的子,的確是我娘?”
事早就知道了,但是做戲要做全套。
悅王看著,一時間也看不深淺,按照原計劃說,“正是。”
“十一年前,玄醫谷谷主夫人白婉秋,帶著i前來京城,本是想找楚孝拿回《玄醫經》的,卻不想楚孝不但不愿意歸還《玄醫經》,還找了紅袖閣的殺手殺人滅口……”
“原本,他們是想把你一起殺了的。”
“但那天你不巧摔下了樓梯,楚孝就想著,把你留下來當人質,用來威脅其余知道真相的人。卻不想,你醒來之后記憶全無,而后來玄醫谷也被紅袖閣滅門,他便生了別的心思。”
“什麼心思?”
楚辭的臉沉如水,已經到了震怒的邊緣。
蕭彧忍著,臉亦不好看。
大殿里氣氛沉重,一切都在悅王意料當中。
悅王說,“你是孩子,楚孝想要留著你,等你長大了用來聯姻,攀龍附。”
“可是他們殺了我。”
楚辭打斷了他。
悅王說,“殺了你,是因為一個傳言。”
“什麼?”
楚辭長了耳朵,盯著悅王。
知道悅王接下來要說謊,更有種奇怪的直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和平安符有關。
悅王看著,嘆了口氣,道,“我查了一下風月樓,就在你出事的那前些日子,風月樓傳出風聲,說你是紫微星轉世,得之可助帝運。”m.166xs.cc
“那時候,你已經要嫁給七弟了。”
“有人怕七弟得到助力,自然就想要除掉你,楚寧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他的矛頭,指向了欽王。
是欽王要殺。
他算計的這一切,果然都是針對欽王的,只是他在用這個掩飾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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