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昱誠滿臉怒氣,用力地踩著那樓梯,發出咚咚的聲響。他看都沒看后面,也沒有在意大堂上人們對他的議論,只是走到柜臺,把賬結了之后,便立刻轉就走。
在他剛走后不久,二樓又走下了一個人,年紀不大,一臉的悍之,雖然穿長衫,但是卻沒有任何彬彬有禮的覺,整個人像是一只繃了的野,仿佛隨時都會用攝人的目盯向獵。
這二人最明顯的區別就是,朱昱誠下來的時候,大家雖然也都停止了議論,但是都不約而同地著他一步一步離開,后面那個年輕人下來的時候,所有人下意識地回過頭去,似乎連空氣都寂靜了幾分。
容輕輕也示意姜蕓和陸四不要瞟。Μ.166xs.cc
這時,繃的空氣忽然一松,一個喃喃的聲音說道:“那男的是誰,我第一次見,怎麼那麼駭人?”
在這樣安靜的時候,這一道聲音無疑是向平靜的湖面投了一塊巨石,當下所有人都開始熱烈的討論起來。按理說這樣讓人過目不忘的人,是肯定不會沒見過的,也不可能在京都這個地界籍籍無名的。
所以這個人到底是誰?
容輕輕待那人離開之后,便帶著姜蕓和陸四起,去往柜臺,把賬結了。
這時,樓上忽然跑下來一個人,也不在乎容輕輕是不是在旁邊結賬,張口就道:“掌柜的,那上面桌子全翻了,茶壺杯子碎了一地,連一旁裝飾的瓷都摔破了……”
掌柜的立刻抬手制止了那小二說道:“沒事,沒事,他結算的時候多給了十兩銀子,你上去收拾去吧,小心點兒。”
小二這才應了一聲,招呼幾個人上去收拾。
容輕輕笑著說道:“您這茶樓隔音效果真不錯,我們在下面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掌柜的笑著道:“拐角一個小雅間,聲音應該是傳不過來這大堂的,而且那雅間還沒有窗戶,聲音估計更傳不出去了。”
容輕輕點頭,道:“確實,不過沒有窗戶的雅間,一般人也應該不想去吧,畢竟太抑了,掌柜的還是弄個窗戶的好。”
掌柜的立刻笑著擺手道:“不用不用,有人定的。”
容輕輕心中了然,跟掌柜的又隨便扯了兩句話之后,便走出了竹林樓。
姜蕓扶著容輕輕站在茶樓門外,陸四去趕車去了。
微微的風吹過來,帶著些許的涼意,二人同時了脖子,然后將兜帽戴的更了一些,這時,一道青影快速的走過他們邊,然后再次回到了那茶樓里。
“二樓那雅間你們清掃了嗎?”那人毫不客氣地問道。
掌柜的有些心驚此人的迫力,當下抖著道:“正,正在清掃。”
那人似乎是罵了一句什麼,然后轉立刻上了二樓。
掌柜的一驚,立刻來一個小二,說道:“快,快上去讓他們暫時不要清掃,然后趕避開,等那人走了之后再說。”
“是是是。”那小二也是一臉張,頓時跑了上去。
大堂之上,立刻紛紛低聲地議論了起來。
姜蕓臉微白,下意識的抓住了容輕輕的手。
容輕輕安地拍了拍的手,然后等陸二馬車來了之后,先扶著讓姜蕓先上去了,然后才上去,但是進去車廂前,容輕輕回頭看了一眼,再次見到了那人的正臉。此時他正滿臉怒火的沖了下來,但卻不是面對那掌柜的。
容輕輕一下子鉆進了車廂,然后說道:“去沈府。”
陸四立刻駕著馬車,立刻飛奔出去。
容輕輕輕抬了一點窗戶往外看去,那怒氣沖沖的影,直接拉了一匹馬出來,然后朝著他們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個方向……
容輕輕放下窗戶,微微蹙眉,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方向不是朱府的方向,而是楊府的方向,曾經跟蹤朱昱誠去過。
那,那個人是去楊府?難不是楊府的某個人?
陸四驅使著馬車很快便到了沈府,然后便下車敲門去了。
很快,沈靖便從沈府出來了,見容輕輕要下車,便趕道:“夫人外面太冷了,馬車里說吧。”
容輕輕便將他立刻請上了馬車,然后說道:“這次來是有事麻煩你的。”
沈靖打量著這馬車,然后喃喃道:“夫人你們這也太會了,這里面可太暖和了,等會兒讓我娘也給我做一個……哦,對了,夫人您說什麼事,能幫得上的我肯定幫。”
“我想讓你幫我畫一幅畫。”容輕輕說道。
沈靖立刻道:“當然可以,但是……我的房間,您不好進去吧……”
沈靖有些尷尬,總不能將陸夫人請到他的屋子里去吧,到時候陸老板可是會沖進沈府找他麻煩的,但是他的畫都在屋子里,因為其他地方也鋪不開。
容輕輕這才恍然反應了過來,當下說道:“我心中一著急就了,這樣吧,我給你形容形容,你看能不能幫我畫出來?”
“行,夫人你說說,我回去試著畫一畫,到時候讓府里的人送到陸府去,若是哪點不太對,你寫下來,我再改。”沈靖說道。
容輕輕立刻道謝,然后想著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張臉,緩緩地開了口說道:“眉又濃又黑,眼睛有些兇狠,臉型略有些像張捕快,但是更瘦一些,整個人看起來像,對,像蝎子……”
沈靖在自己的腦海中勾勒出大部分的形象之后,便點了點頭,下了馬車準備回去畫圖。
姜蕓挽著容輕輕的手臂說道:“師娘,你記真好。”
容輕輕苦笑一聲,應該是那一瞬間的沖擊力太強了,所以才能記得這麼清楚。
“陸四,走吧,回府。”容輕輕低聲道。
陸四應了一聲,立刻調轉馬頭往陸府的方向飛奔而去。
姜蕓挽著容輕輕的胳膊說道:“怪不得我覺得那麼可怕,那個人的面相就像是毒蝎子,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在這時,馬車一個急停,容輕輕和姜蕓幾乎是同時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