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恆思極當年的事,往陸如是那多看了一會,觀察到他狀態如常,也沒有中了迷香的那些癥狀,不由得放心許多,
今日的宴會,邱明對陸如是這邊的說法是賠禮道歉,對其他的說法卻是接風洗塵。或許是因為瘟疫的緣故,邱家也不敢太過張揚,宴會上的食大多緻,卻並不稀罕,多是些常見的食材。
在場的多是些年輕人,生活在聖域的世家大族裏,多有些驅避蟲蟻的丹藥,這次的疫說起來得病的也都是些普通百姓,所以那些世家大族倒是很放心族裏的這些年輕人來。
邱明先起,舉起杯子,見大家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后,這才朗聲說話。
「各位隨帝君遠道而來,原本昨日就該為你們接風洗塵的,只不過實在是太過突然,因而才在今日設宴,還請各位勿要怪罪啊!」
趙龍:「哪裏哪裏,是我們叨擾邱叔了!」
沈二公子:「是啊!還得多謝邱伯伯留我們在府上落腳。」
眾人紛紛表示邱明太過客氣了。
雖然邱明不過是個旁支,邱家在聖域也不算出挑,但終究是個長輩,沒過節的況下,盛聲叔伯也無可厚非,邱明聽了雖知道眾人這是客套話,卻也覺得十分歡喜。
「既如此,那邱某便先敬帝君一杯,帝君諒民,實乃我南胥百姓之福!」
邱明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陸如是點點頭,也飲下一杯。
「這第二杯,便敬諸位年紀輕輕就有為民之心!」
兩杯酒下肚,這場子算是熱鬧了起來,只不過也沒人多喝,多是隨意筷子而後閑談關於瘟疫的事。
雖說都是些縱的年輕人,但誰又不想趁著年輕就作出一番事業來,若是真能在這次的瘟疫中出一份力,將來說出去都是個名聲!
邱蕓蕓卻始終心不在焉,總往陸如是這邊看,心中奇怪。
那人難道是在騙的嗎?他不是說這種迷香只要在經過陸如是的時候往他上撒就行了?
迷香已經下了,可這帝君看上去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
邱蕓蕓起,換上一副溫可人的樣子來,「帝君,昨日多有得罪,小子這廂給您賠禮了。」
江月恆瞧著前後宛若兩人的面孔,實在是佩服的演技。昨日還要打要殺的,今日便溫可人了起來……
無理的又不止是陸如是,不是還有和妙手長老嗎?說好的賠禮道歉,結果倒了接風洗塵,也不知這到底是邱明的意思還是邱蕓蕓故意傳錯了消息。
妙手長老原本也不在意這些事,區區一個邱家旁支,並不放在眼裏,只不過邱家以後要想和神醫族買丹藥,那可就不是原來的價錢了。
邱蕓蕓昨日並沒有和其他世家子弟遇上,自然也就不知道原本是個什麼樣子,此刻見這樣溫婉可人,一雙眸子水波盈盈,加上故意放低的姿態,實在是惹人憐惜。
很快有世家子弟自發的為說話。
「邱姑娘如此溫婉,想來也是無心之失,想來帝君大人有大量,是不會同你計較的。」藍家公子道。
陸如是卻只是冷眼看著,不出聲不回應,大有要晾著的意思。
邱蕓蕓又更自責道:「帝君?帝君是還在怪我嗎?我知道昨日是我的錯……」
眼看邱蕓蕓的戲越演越長,陸如是沒那個耐心陪著演戲,語氣似有嘲諷,「哦?只是對我實力嗎?」
邱蕓蕓一頓,沒想到陸如是會這樣不留面。
自認長得有幾分姿,正常男子見了這個樣子憐惜還來不及,怎麼會這樣冷若冰霜?
不甘心!
眾人聽了陸如是這話卻都起了興趣,聽帝君這話……這事原來沒這麼簡單嗎?
邱蕓蕓十分尷尬,幾乎要發火,卻又生生把火了下去,只要今日的事功,陸如是就算是再不願意娶也得娶!
帝妃?
只要進了帝宮的門,難道還愁沒機會對江月恆下手嗎!昨日那人可是說了,只要和他合作,他就會幫著除去江月恆的!
「帝君說的是,原本是想先向帝君道歉,再給帝妃和妙手長老道歉的,也更有誠意些。」邱蕓蕓難得這樣有腦子,連著邱明這個做父親的都略驚訝了幾分。
「原來如此,倒是本君錯怪你了。這酒本君喝了,你接著道歉罷!」陸如是面淡淡,飲下杯中酒。
並沒有明確表示不與計較了。
在場的人多是年心,紛紛好奇這邱蕓蕓到底是做了什麼事,一下子得罪這三尊大佛。
若說昨日之前,他們還不把這個看上去沒什麼突出之的帝君放在眼裏,昨日那事之後,卻再沒人敢輕視他。
加上一個神醫族妙手長老,敢惹這位的簡直是之又,誰會和這樣手裏握著重要資源的人過不去?
這邱蕓蕓倒也是個人,不知是真傻假傻,這幾個人居然能一次得罪完。
邱蕓蕓再次舉杯,先後向江月恆和妙手長老道歉,這次可就沒人再為出聲說話了,邱蕓蕓三杯酒,三句道歉,道歉的人沒一個出聲搭理的,喝酒都喝得勉強。
就算臉皮厚如邱蕓蕓,也覺得尷尬,三杯酒完,再也不敢作出什麼麼蛾子。
宴會時間不算長,第二日還要忙瘟疫的事,眾世家援助的糧食藥明日就到了,眾人打算在城裏分三施粥,多救濟一下百姓。
否則按城裏這況,農田荒廢,城門封鎖,到時候藥方還沒研究出來,人要死一半。
江月恆和陸如是跟其他人不是一條路,妙手長老事先就以不勝酒力離席回去了。
「帝君?帝君且慢!」
後傳來喊聲,江月恆和陸如是對視一秒,一同回頭。
後邊的小廝提著燈籠,對他們行了個禮,道:「我家老爺說方才席上想起了一些關鍵的事,找帝君商談,不知帝君可否隨我前去書房?」
江月恆心中明了,故意道:「既然事關此次的瘟疫,自然可以隨你去。」
那小廝見要一起,急忙道:「帝妃娘娘留步,這……怕是不太方便。」
那小廝猶豫著,連眼神都不敢直接和他們對視,就這個樣子,若不是江月恆和陸如是有意要局,他哪能和他們拖這麼久。
去個書房能有什麼不方便的?江月恆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也不拆穿,轉頭對陸如是道:「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心照不宣的看了陸如是一眼,江月恆轉離去。
這是方才和陸如是商量好的,陸如是在宴會後半程作出有些煩悶的樣子來,他人看了只覺得是醉了,落在邱蕓蕓眼裏……
自然是覺得自己的計劃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