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裏的時候,陸如是正百無聊賴的靠在床邊。
這段時間兩個孩子都在隨空間里,沒了孩子,他們兩個清凈許多,也略顯無聊。
「送回去了嗎?」陸如是問道。
江月恆點點頭,「送回去了,嗐,秦夫人那子,辛好是沒傳給箐箐,不然帝宮這幾日得被水淹了。」
陸如是好笑道:「怎麼就被淹了?」
江月恆道:「太能哭了。」
令害怕。
這輩子,不怕苦不怕累,但怕人哭。
陸如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秦小姐要是知道你這樣說,估計得和你急。」
江月恆提起另外一件事來,「這兩日在忙箐箐的事,瘟疫的事都還沒上手,現在況怎麼樣了?」
知道陸如是一直在關注這事,所以才能安心安排秦箐的事。
陸如是實話實說道:「不太好,這瘟疫是被故意瞞著的,而且……得病的只有普通百姓,那些世家之當地的旁支沒有一人被染,看上去很古怪。」
江月恆替他把沒說的話說全了,「看上去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陸如是點頭:「不錯,但是我沒弄懂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還沒查到。」
其實也不盡然,可能是這些平日裏常備蛆蟲的丹藥,事一出現就直接服用了丹藥以絕後患。
不過……這瞞疫的名頭是跑不了的。
「明日準備去那裏看看,月兒要與我一起嗎?」陸如是問江月恆道。
這事本來也想去,陸如是開口,自然是答應的。
陸便道:「那就明日一起去吧。」
江月恆看著陸如是,突然道:「我覺得我們的計劃要換一個。」
陸如是知道說的是什麼,是指對付那些世家的手段和法子。
他們原本的計劃太緩慢了,現在想想,溫水煮青蛙,那青蛙若是水還沒開便跳了出去,那豈不是徒惹一?
陸如是贊同道:「月兒與我想的一樣,起碼地方的控制權,從瘟疫開始,就要收到手裏來了,只不過……還是得月兒幫個忙。」
江月恆一愣,不解看他,「什麼忙?」
陸如是道:「我這些年經營和月兒不同,多是在背地裏破壞陸時淵的那些計劃,地方之上,我沒親信。」
江月恆還是沒聽懂陸如是要做什麼,「那你的意思是?」
「之後的地方員,我先借月兒暗影閣在各地的眼線用一用。」陸如是笑道。
江月恆這下算是明白過來了,「你是說……把他們放到明面上來?」
陸如是:「是這個意思,不過還得看月兒。」
江月恆想了想,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那些人,其實好多都是有自家的父母家人的,不過後來進了暗影閣,為了家裏人的安全,便都斷了聯繫,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寄些銀兩財務回去,如果能轉到明面上去,還能謀個一半職的面事,他們興許還能和家裏人團聚。
反正暗影閣也不缺人,地方員用不了多人的。
暗影閣的人出來領個首,其他的還得從各個地方裏面挑。畢每個地方的民俗風都不一樣,還是當地的人自己來做父母是最好的。
「可以是可以,不過不能全都用暗影閣的人。」江月恆不知道陸如是能不能懂的意思。
陸如是點頭,「我知道,不過得有一個帶著的,你的人合適一些。」
「嗯哼,就是這樣的。」江月恆笑著哼了一聲,躺在陸如是上。
與此同時,西南一座城中。
這條大街之上隨可見躺在地上猶如死一般的人,這樣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橫遍野的一般。
一旦走進了,就會發現,這些人其實都還活著,他們的膛還在起伏,裏不斷發出,看上去十分痛苦。
「老伯,我能看看你上的傷嗎?」一名年輕男子走近地上的一名老伯,問他道。
那老伯睜眼瞧見這人儀錶堂堂的模樣,還有他上穿的服,知道他定然不是他們這裏的人,便對他說道:「小夥子啊!我勸你還是別看了,去也瞧見這裏的況了,大傢伙都在等死呢!這怪病沒得救,你瞧瞧我們這個樣子,你快些走吧!要是不小心染上了病,那可就走不了啦!」
那年輕人卻一點不怕,道:「沒事,我就是為這病來的,我和我家主人會想辦法救你們的。」
那年輕人說著,手上覆了層急不可見的靈力,手拉開了那老伯的一隻袖子。
袖子之下,麻麻的孔,看上去像是個蓮蓬一樣的散佈點,時不時還有蟲子在裏頭蠕,看起來令人頭皮發麻。
「冒昧問一句,老伯你這病多久了?」從問道。
那老伯躺在地上,想了想,道:「約莫半個月了吧,一直都沒辦法,我家裏還有個小孫子呢!他還沒得病,我不能傳染給他,就出來等死了。」
從一愣,看向大街上其他人,「那他們……也是?」
「沒辦法啊,這裏沒有人能救我們,這病只會越來越嚴重,只能把家裏安排后就出來外邊等死了,左右這裏這些也沒人來,也妨礙不了別人。」那老伯無奈道。
從前先前一直是聖宮,外頭的事基本上其他人去辦的,他第一次外派任務,結果就是這個慘相,一時之間他竟不知要怎麼說才好。
「小兄弟,你哪裏人啊?你說是來救我們的?」那老伯想起他方才的話,雖然不太信,卻總歸還是存了那麼一二分的希。
若是能活,誰又會想死呢?
不過是不得已罷了。
「我是聖域人,帝宮聖娘娘邊的。」
從剛一開口,那老伯突然睜大了眼,努力想爬起來。
「聖域聖娘娘!真的是派你來的?」
對於這些人來說,聖只是個符號,一個代表,但更是一個天災面前能救他們的人。
聖宮的許多事他都聽說過,現在聽到從提到聖,垂死病中驚坐起,覺得自己似乎是有救了。
從道:「是,您先堅持堅持,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這個給您。」
從從腰上的乾糧袋裏拿了塊乾出來,塞給老伯,而後起去看其他人的況了。
那老伯努力把乾塞進裏嚼著,忽而熱淚盈眶。
他覺得,他們似乎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