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后,條形碼便發了變技——【槍炮裝】。
這是一個只能使用三次的技能,而且,條形碼為了測試其效果,很久以前就已經在劇本里用過一次了;所以,眼下這已是他第二次使用。
按照工作室原本的安排,這個殺招最好是留到倒數那幾比賽時再開……畢竟要奪冠得打滿十五才行。
但,計劃終究是趕不上變化……隨機匹配到的第一個對手就是諸神隊,且第一場的“先鋒戰”還落敗了,這樣的展開已經容不得場上的隊員再去考慮保存實力之類的事。
那一瞬,但見白一現,條形碼的雙臂在白流的轉化之下,變了兩條線條分明的黑機械手臂。
當——
面對奧利哈剛武的斬擊,條形碼僅是單臂一抬,就輕松擋下,那鋒利的劍刃甚至沒能在他的胳膊上留下毫的劃痕。
毗奴見對手發了賽前報中沒有提及的變化,雖有些忌憚,但也沒有停手的意思……說到底,以一對二的他,本沒有停下來觀的余裕,一旦停止猛攻,那剛才爭取到的短暫優勢就會化為泡影。
因此,毗奴在第一劍被抵之后,當即形閃,橫出一步,手腕力一運,反手又是一套連斬。
奧利哈剛的結晶可以凝結任意形狀的冷兵,可毗奴偏偏選了寬刃劍,這說明他對自己的劍法很有自信。
當然了,他的“劍法”,和劍、禪哥等人的套路是截然不同的;沉重的寬刃劍并不適合配上那些追求速度和變化的劍招,這種劍更偏重于運用武的重量和使用者的力量來制對手。
當當當……
毗奴顯然是深諳此道,進擊之間,其手中劍鋒挑、開、劈、……招招式式都顯得極其高效、且兇險萬分。
即使條形碼已經于一種強力的變狀態,但還是被制于破防的邊緣,防得捉襟見肘。
與此同時,遠……被山銅神偶撞飛的生魚片已經穩住了形,并從行囊中取出了一個擴音喇叭,一刻不停地發了反擊。
只聽得“哈!”的一聲,一發由其部吼出的【嘯音炮】借著那獨特的“擴音武”轟出,在增強數倍之后正中了山銅神偶的軀干。
伴隨著“乓啷啷”一陣鐘鳴般的碎裂之聲,山銅神偶的直接被轟了個對穿;這口子比起之前【古神之指】打出來的還要大,都能讓海豚表演跳圈了。
“擊破了嗎……”生魚片一邊調整自己與目標間的距離,一邊盯著對方,思索道,“不……不對……剛才那‘左臂’也是被擊穿了的,但仍然還能移。”
他的推斷沒錯,這山銅神偶的任何一個單獨部件,只要其整結構沒被破壞,且質量在50%以上,就可以繼續活。
事實上……山銅神偶的外觀越是殘缺,就越需要提防,因為在質量下降之后,這玩意兒的速度就會相應地提升,而且……將其打殘的那些傷害,都會為神偶的攻擊力。
叱——
就在生魚片思索之際,又一記破風聲乍起。神偶的巨影隨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毗奴的影。
這次的換位,并非毗奴為了進攻而發起……他是為了防不得不換。
兩秒前,戰場另一邊的條形碼將雙臂一并,開了一招【熱炎焚燼炮】;雖說這招在報里也沒有,但看出招前的架勢和那凝聚的能量粒子就知道這會是一發大范圍的火系能量沖擊。
毗奴自然不可能靠著手里的寬刃劍來擋這招,就算他臨時聚起奧利哈剛做盾牌怕也擋不住,所以……他只能通過換位來躲避。
而“被”換位的結果就是……他的本在出現之后立即遭到了生魚片的突襲,負傷掉。
萬幸,山銅神偶那邊,在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質量(被高溫融化并掉落)后,功地吃下了那威力巨大的高熱沖擊。
“真的難啊……”毗奴負傷后,不由得念叨了一句,同時咬牙忍痛、回反攻。
這時,山銅左臂和右臂也剛好飛到了生魚片的后,毗奴趁此機會,控那兩條巨臂對生魚片來了個三面夾攻。
然而,以“聽”為能力的生魚片又豈會不知道自己背后有接近,早有防備的他從容地用一個后仰空翻避過了攻擊,并再度拉開距離、以次聲波之指進行中距離火力制。
另一邊,條形碼也沒閑著;既然暫時打不到毗奴的本,那他干脆就對著眼前這山銅神偶輸出一下好了,反正變技期間火力過剩……不打白不打。
只見,條形碼直接通過生魚片轟出的那個口子鉆進了神偶那空心的部,掄起兩條機械臂對著四面八方就是“砰砰砰”一波猛打,打得那神偶的外殼由而外的變形,了個榴蓮一般。
“差不多了。”生魚片說這話時,其鍋蓋頭下,那表寡淡的面容,出了一微笑,“雖然一開始那幾下讓我們吃了相當的苦頭,但你這召喚(他并不知道這其實是靈能武)的缺點一暴,就顯得很無力了。”
生魚片所說的、或者說他已看出的缺點,主要有二:
其一,山銅部件的自主作戰能力太差,當毗奴的注意力放到別……比方說專注于本的打斗時……那麼,遠離他的山銅部件,幾乎就了“無控制”狀態,只能做一些簡單的行,毫無威脅可言。
其二,為了最大程度發揮“換位”的威力,本和神偶之間勢必得拉開一定的距離、且最好讓二者都保持在持續移的狀態中;這點……在面對防能力出眾、可以站樁頂住本攻擊的敵人時,就會到阻礙。更不用說……拉開距離以后,缺點一即刻會被凸顯出來。
“唉……本以為,靠著前兩次換位,至能干掉或打殘一個的……”毗奴也適時地應道,“沒想到,條形碼居然還藏有那種可以大幅提升攻防的變,只能說……不愧是秩序的人……”
話至此,他又是深深一嘆。
說實在的,一打二的苦……誰打誰知道。
但,毗奴尚未放棄,因為……他還有“最后的手段”。
那一刻,自知換位已經無法再造威脅的毗奴,很果斷地開啟了山銅神偶的最強特效——【蛇神彝之力】;場上的三個山銅部件頃刻間化為了白,并在空中凝結起來。
白,很快變了黑。
一個如同深淵的黑撕裂了周圍的空間,漩渦般展開、擴大……
一雙蛇眼,從黑暗中猛然睜開,接著,一條黑背白腹的巨蛇就從那黑中沖了出來。
蛇神彝,如龍,黑的背脊上還出奧利哈剛質特有的青芒;它那如有實質的邪神級惡念讓整個空間的空氣都變得渾濁而沉重……其存在、迫,與四柱神相比,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殺!”毗奴也不多廢話,蛇神彝一出場,他就說了這麼一個字,同時……他自己則是撒就跑。
其話音未落,蛇神彝騰一展,轉頭就朝著生魚片俯沖而去,那場景還真就像一條蛇正在撲殺某種田鼠之類的小。
生魚片見狀,趕一個滾地側翻,堪堪躲過了巨蛇的沖襲。
一秒后,他方才所站的那塊地方,已被蛇神彝一口吞進了里……積足有一輛車那麼大的地面,宛若豆腐一般被那巨蛇咬碎吞下……這等破壞力,若是咬在玩家上,那景可想而知。
雖然生魚片對此也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當這一幕真的發生時,他還是不由得渾發冷、汗豎立……
“追他本!”領教了蛇神彝的攻擊之后,生魚片基本已經放棄了剛的念頭,他立刻就沖著隊友喊了一聲,自己也朝著毗奴逃走的方向箭步追出。
當然了,他喊不喊都一樣,條形碼在看到毗奴逃跑時就覺得事有異,早已拔追過去了。
于是,這“中堅戰”的最終階段,就了蛇神彝追著秩序隊的二人、而秩序隊的二人又追著諸神隊的毗奴這樣一場追逐戲。
蛇神彝的攻擊力,等同于山銅神偶被獻祭時所擁有的攻擊力乘以十,以秩序隊那兩位目前的狀態來說,基本上……只要被它蹭到一下,就是秒殺。
對毗奴來說,這點應該算是一項優勢;可惜……還有好幾項來自其他方面的劣勢。
縱然毗奴還留有一半以上的能和靈力值,但他的生存值是不如秩序那二人多的,而且他也不再擁有瞬間換位那種急回避技能了。
變后的條形碼在攻防方面都遠強于無法使用靈能武的毗奴, 更別說還有個生魚片在旁助陣,他倆合力出手,毗奴很可能在數秒就被擊殺……哪怕他能勉強撐到其中一名對手被蛇神彝蹭死,只要自己在敵方任何一人之前斷氣,比賽就會告負。
因此,這場追逐戰,了一場“誰先被追到就輸”的勝負,攻防方面的優劣勢都已經很明顯了,現在大家要比拼的是速度和耐力。
蛋疼的是……這方面,三名玩家都差不多。
蛇神彝的耐力倒是無限的,但其速度也只是和玩家們五五開,關鍵還得看毗奴和秩序那二人誰先慢下來或停下來。
…………
“鬼驍,你能看到他們的能值吧,你說最后誰會贏?”同一時刻,觀戰空間中的葉紙問了鬼驍一個問題,這也是秩序的其他隊員們非常想知道的一件事。
“嗯……”鬼驍想了想,“其實……并不是‘誰先把力耗盡’這件事決定了勝負;事實上,在我看來我們已經贏了……現在的問題是,場上那兩位還需要多久才會意識到‘那件事’。”
“哦?”葉紙疑道,“你指哪件事?”
“就是他們可以‘跑不同的路線’這件事啊……”鬼驍回道。
此言一出,包括葉紙在,觀戰空間中的其他人全都神微變,并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這個戰場,是有“邊界”的,這是賽前就已公布過的信息,對方肯定也知道;開戰的地方在整個戰場空間的中心,距離邊界很遠,但饒是如此……以他們現在這種速度不斷朝著一個方向直線移,被邊界擋住也只是時間問題。
等到了邊界屏障那兒,跑在最前的毗奴勢必需要做一個急轉才能接著移,而那種行為……是致命的。
毗奴不可能沒想到這點,所以,他不會按照直線逃跑,他肯定得按照一條弧線去跑,這樣他就能漸漸跑出一個“圓”來,避免自己正面被邊界屏障阻擋的狀況。
針對這種況,只要追逐他的二人不要并肩移,而是稍微分開一些,讓其中一人沿著和毗奴一樣的路線跑,另一人則略微偏向對方那條“弧線”的前方,用更短的距離接近,就能完阻擊了。
而且,即使這種戰被毗奴發現,他也無能為力;因為追擊方的二人只是“稍微分開”,由其中一人緩慢抄近而已,就算毗奴見狀后再反向偏轉自己的路線往另一個方向去,也不會損耗抄近者太多的力。何況……來回偏轉,說變了就是在走小幅度的S形路線……這種移方式,同樣在短著他和邊界的距離,而距離邊界越近,他能夠轉向迂回的空間也就越小。
…………
果然,跑了一兩分鐘后,生魚片和條形碼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發現了對手在跑的路線有偏斜、并且意識到了個中因由。
兩人簡單地流了幾句,便決定——由條形碼負責抄近,生魚片則繼續保持原路線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