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河,一條黑的河。
在哥譚變商業城市之前,它是一座典型的工業城市,常年的污染讓這條橫城市兩端的河流永久得變了,今時今日,即便人們用再多的經費去治理,也無法喚回其原貌了。
世上很多事都是如此,要從清到濁很容易,但從濁到清卻很難;要從白變黑很容易,可從黑變白……則需要高昂的代價。
咕嚕嚕嚕——
螺旋槳在水下轉發出的聲響,挾帶著的氣泡,漂上河面。
在這黑夜里,沒有人會注意到這條寬闊的濁河中在悄然發生著什麼。
此刻,一艘“蝙蝠潛艇”……如果你們愿意這樣它的話……正在河床上緩緩地前行著。
而駕駛它的人,自然就是蝙蝠俠。
大約一小時前,在化出租車司機并突襲了封不覺之后,韋恩便進了一距離先鋒大橋不遠的地下暗道中。
這種遍布全城的“暗道”是他花了很多年才慢慢開拓出來的(拓展進度慢并不是因為技原因,單純是因為他得設法避開在未來一些年可能會變地鐵線路的地方),其口分布在哥譚各個角落,需掃描韋恩本人的虹來開啟。
暗道中設有簡易的軌道和小型的磁懸浮移艙,可以幫助韋恩在城中快速旅行;另外,暗道的某些位置,還藏著一些“蝙蝠裝備”,以備不時之需。
當然了,這些備用“裝備”中,不包括“潛水艇”這種大家伙。
因此,韋恩還是得先回到他的蝙蝠里,啟潛水艇,再沿著河道的支流進哥譚河,駛向他那輛假出租車沉沒的地點。
這個過程,無疑花去了他不時間。
假如他能順利地在炸毀后的汽車殘骸里找到“杰克”的尸,那這些時間花得也算值了,可是……
“這小子……竟然逃掉了?”看著掃描儀上的畫面,韋恩驚疑加,隨即就陷了沉思,“他是怎麼辦到的……從阿克漢姆的監控錄像來看,除了略強于常人素質外,他并沒有表現出其他的特異能力……難道,是他那個古怪的同伙把他救出去的?”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推測,“不……不會的,要做到那樣,他必須讓他的同伙穿著整套潛水設備預先在水底等著,并在車水后的一秒之就把他從車里弄出來……除非他事先知道確的墜車點,且一米的誤差都不能有,才能做出這種安排;但的落水點……是連我這個駕駛者都無法掌握的……”
所謂“推理”,就像是在走迷宮,迷宮的出口即為“真相”;在這個迷宮里,當你走一條死胡同后,往往得后退幾步,另找一條路才能接著走,切不可在那條死路里鉆牛角尖——浪費時間倒是小事,永遠困死在那兒可就糟糕了。
“那麼……他是在最后時刻打破了車窗,從車里逃出來了?”韋恩顯然是個在推理迷宮里活的老手,他立刻從死胡同里退了出來,另辟蹊徑,“我的引時機無疑是完的,早一分,炸聲就無法被河水蓋住……晚一分,則會讓他得到更多的反應和行時間……在這接近極限的幾秒之,涌的水流會嚴重阻礙他的作,即便他真的打破了車窗,也來不及逃離車子才對……車子炸的剎那,他最多探出半個子……”
想到這兒,韋恩的視線便從掃描裝置上移開了,他馬上將潛艇的方向轉了幾十度,對準了河的下游。
“這麼說來……或許是炸的沖擊波將他的尸推了出去,我該朝著下游再找找,沒準可以在……”韋恩一邊想著,一邊已經開始給潛艇加速。
“慢著!”但那一秒,忽有一道靈閃過他的腦海。
靈好似一熱流,將一連串的念頭傾瀉到了他的思維中。
封不覺對著監控錄像做的那個手勢,還有他落水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重新浮現在了韋恩的眼前。
“他從一開始就想邀請我局……也算到了我必然會局。”韋恩不喃喃自語起來,此刻,他必須把這些話說出來,幫助自己更集中地進行思考,“上我的車時,他就已經識破了我的份……他完全可以假裝不知道,在不跟我搭話的前提下,突然從后面襲我,或者……干脆就跳車逃跑。”他微頓半秒,又念道,“即便是在那最后的關頭,他依然是有機會可以逃的……他甚至特意挑明了我的方向盤后面有按鈕的事,這表示他對接下來的危險早有預料。”
念及此,韋恩的面下,冷汗已浸了他那剛毅英俊的面容。
“仔細想想……這個‘杰克’都比我更快一步,但他卻沒有利用那‘一步’的優勢……為什麼?”韋恩到了害怕,在“這個世界”,他還從來沒有如此怕過。
“時間!”或許是恐懼對大腦產生了某種刺激,韋恩的思維變得更敏銳了,兩秒后,他就發現了正確的答案,“他從一開始就在‘藏能力’!我把車開進河之前他就猜到了我要干什麼……或至已經將這種可能考慮到了,但他不在乎……因為在他已做好了面對每一種可能的準備。
“他不但有某種我尚且不知的特異能力……而且……很強。
“如果他想殺我,我早就死了,但出于某種原因……他希我活著,同時又不想讓我阻礙他的行,所以他跳進我的陷阱……以此為自己爭取……‘時間’!”
韋恩解開了疑后,趕在前的面板上作了一番,讓他的通信開始收取警方的通訊信號。
不到三十秒,他就從警方的通話頻率中得知了雙子樓那邊出事的消息。
“該死!”韋恩已無法冷靜,他不由得罵了一聲,隨后便站起來,跑向了潛艇的后艙。
由于下午阿克漢姆的越獄事件,城中的警力有一半以上還留在郊區,而且這一半都是平日里理重案要案的銳,眼下哥譚市區里的那些警員,能維持住各地的基本治安就不錯了,指他們去救市長……無異于癡人說夢。
所以,現在市長等人能指的人……就只有蝙蝠俠一個了。
“準備啟‘三分球’程序。”走進了潛艇后艙的韋恩用十分嫻的作將自己牢牢固定在了一個臥式的座椅上,并用語音向電腦下達了一個命令。
【先生,據上一次測試的結果,該程序的安全……】電腦并沒有立即執行他的命令,而是試圖告知他此舉的風險。
韋恩則本沒讓電腦把話說完,直接打斷道:“啟程序,目標定位到市中心的‘雙子大樓’,快!”
【是,先生。】
【“三分球”程序啟,目標點校準中——】
伴隨著電腦那不帶彩的語音,一層半明的從金屬艙板下投而出,將韋恩所躺的那張座椅裹住,使其變了一個橄欖球狀的艙形裝置。
【正在計算障礙出現概率,調整最佳拋線——】
【五秒后進投流程,五、四、三、二、一……】
倒計時結束時,這發超遠距離的“三分球”便從潛艇上方的一個管槽中沖出,沖破了哥譚河的河水,斜著飛上了高空……
…………
與此同時,雙子樓頂層宴會廳中。
“先生們,我知道你們現在腦子很,讓我來幫你們理清一下思緒。”封不覺一邊說話,一邊還在朝前近,“你們中任何一個人朝我開槍,都會有極高的概率導致咱們五個同歸于盡,而我向你們開槍……”
砰——
這麼說著,他竟然真的開啟了一槍。
不過他這槍并不是奔著人去的,他只是轟碎了市長他們后方的大樓玻璃。
槍聲帶來的驚愕還未退去,一陣“高樓風”就從那玻璃上的大口子吹了進來,距離缺口較近的四人幾乎都是本能地跪到了地上、將的重心放低……生怕一個踉蹌就被大風給帶出樓外。
“呵呵……也未必會帶來更糟的結果不是嗎?”看著眼前那幾人的反應,封不覺張開雙臂,迎著前的冷風,肆意地笑著。
“你這瘋子!”登特用手著自己被風吹的頭發,在風聲中吼著,“你究竟想干什麼?”
“我只想……問你、還有市長……一個問題……”此時,封不覺已不再接近對方,因為他知道,繼續靠近的話,那兩名保鏢就有一定的把握在避免炸彈的況下直接開槍他的頭了,“只要你們如實回答了我……不用你們請我,我自己也會離開。”
說罷,覺哥一甩胳膊、把槍扛在肩上,然后像個醉酒的人一般,搖搖晃晃地靠近了旁邊的一張餐桌,并拿起桌上的一杯香檳,一個仰頭一飲而盡。
他的舉看上去瘋瘋癲癲,實際上每一步都別有深意——扛在肩上的槍管、難以捉的作、喝香檳時的夸張范兒……全都是妨礙別人瞄準他頭部的措施;再加上大風起到的干擾作用……縱然此刻宴會廳里的其他賓客已經一走而空,那兩名保鏢還是沒法兒對著這個上綁滿炸藥的瘋子開槍。
“你想知道什麼?”兩秒后,科波特市長也開口了,當然,他也是扯著嗓子在喊的。
“很簡單……”封不覺側目著那兩人,回道,“請你們二位……清楚地……說出自己的全名。”
這要求有點莫名其妙,但在窗前那四人看來——一個瘋子提出的要求,有沒有邏輯都無所謂,既然他現在掌控著局面,像這種要求……滿足他就是了。
“我是奧斯瓦爾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科波特市長等了一秒,就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哈維·“阿波羅”·登特……”登特也隨其后。
【任務進度已更新】
在他們親口報出名字之后,封不覺的耳畔便響起了系統語音。
至此,他的藏任務進度,已來到了9/10,這九名他已經知道下落的“超級反派”分別為:
哈莉·奎茵——現為心理醫生,嫁給了布魯斯·韋恩。
殺手鱷——被囚在下水道的一間室中、并已死亡。
急凍人——現為一名普通的科研人員。
毒藤——現為一名普通大學生。
稻草人——現為哥譚大學的心理學教授。
謎語人——現為一名患有腦部疾病的酒保。
扎斯——現已了一名終殘疾的假釋犯。
企鵝人——現任哥譚市長。
雙面人——現為哥譚市的一名地方檢察。
只需要再找到一名反派的下落,封不覺就能完藏任務,屆時,想必他也會揭開某種藏在這個“沒有反派的世界”表象之下的……真相。
乓啷啷啷……
就在覺哥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應之際,宴會廳另一端的大樓玻璃也碎了。
但這塊玻璃可不是被人用槍打碎的,而是被一個橄欖球狀的艙從外部撞碎的。
嘁——
那破窗而的艙還未完全停止行,一陣氣噴出的聲音遍宣告它已被開啟。
接著,在一團白的煙霧中,一個披著披風的黑影緩緩浮現……
“你知道最讓我惱火的是什麼嗎?”那癌晚期般的嗓音如期而至,“就是你分明可以快我三步,卻總是等我追到只差一步時才走……”
“哈!”封不覺著來者,笑著扔掉了手上的槍,并迅速把自己服側的假炸藥包摘下、隨手扔到了地上,“你覺得自己和我只有三步的差距嗎?”
韋恩無視了他的挑釁,繼續說道:“我可以覺到……你很這個過程,‘輸’或‘贏’……對你來說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