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別急,今兒個我進宮是另有要事。”呼倫見自家妹妹如此關心自己,心中暖洋洋的,隨即拉著的手笑著說道。
在漢人眼裡,即便是親兄妹,長大後也不能拉著手的,否則便會被人說閒話,可瓦刺人卻沒有這麼多規矩,所以兩人一直很親暱,完全沒有隔閡。
“咳咳……。”一旁的嬤嬤卻忍不住低咳了一聲。
然而,和貴妃雖然不寵,甚至可以說毫沒有寵,在宮的日子也不算好過,卻也不是任由奴才拿的人,當即轉過瞪了老嬤嬤一眼,隨即沉聲道:“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要和我哥哥說幾句話。”
“娘娘……。”老嬤嬤卻有些不甘心。
“退下。”和貴妃厲聲喝道。
“是。”一屋子的奴才們也不敢留下了,立即退了出去。
呼倫也將兩個隨從打發出去了,屋就剩下他們兄妹和樑蕪菁。
“小妹你聽著,我打算和西南王陳夙合作,他會幫我籌措此次的銀錢,讓我回去較差,也會在我奪位時給我一些襄助,這位是西南王妃。”呼倫低聲音對和貴妃說道。
“什麼?”和貴妃以爲自己聽錯了,可當看著樑蕪菁拿下面紗,出臉來時,震驚變了錯愕。
“哥哥,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和貴妃有些慌張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我這一生,若是不拼一次,即便是死,我都不會瞑目的,小妹,你好好幫王妃,進宮有事要辦,幫就等於在幫我們。”呼倫看著和貴妃,一臉正的說道。
“可是哥,我……。”和貴妃卻覺得大爲不妥。
“好了小妹,就這麼辦吧,我今兒個請旨進宮,由頭是要見皇帝,一會我便去朝乾宮,你好好幫王妃,其餘的事兒咱們日後再說。”呼倫也沒有當著樑蕪菁的面和自家妹妹說什麼的話,在樑蕪菁看來倒是坦坦的。
“好吧。”和貴妃見他毫不給自己瞭解一切的機會,也不再多問了,反正……也不是真心要嫁給皇帝的,對皇帝本沒有一點兒,誰坐著帝王之位,對來說都無所謂,想要幫的也只有自個的親哥哥而已,既然哥哥覺得這樣做是對的,便捨命陪君子吧。
“多謝六王子,多謝貴妃。”樑蕪菁見他們兄妹達共識了,便笑著道謝。
“不知王妃想要去哪兒?是去見明皇貴妃嗎?”和貴妃看著樑蕪菁,低聲問道。
“不錯,我是想去見一見姐姐,還請貴妃娘娘安排一二。”樑蕪菁笑著頷首。
“如今皇后娘娘臨盆在即,和宮裡的人都沒有工夫盯著後宮諸人了,加之皇上對這些嬪妃都沒有任何興趣和寵,所以咱們在宮中還算自由,想去哪兒都,去冷宮雖然有些麻煩,卻也不是不能去,請王妃稍候片刻,我這就讓人去安排,只是我宮中這個老嬤嬤……並不是我的人,凡事都要避開。”和貴妃看著樑蕪菁,笑著說道。
“好,有勞娘娘了。”樑蕪菁連忙頷首,只要和貴妃肯安排便是了。
“你們自行安排,爲了掩人耳目,我去面見皇帝了。”呼倫說罷便走了出去。
和貴妃等他出去了,也立即人安排起來。
“我真沒料到王妃還敢宮,這番膽量,當真讓蓮珍佩服。”和貴妃看著樑蕪菁笑道。
“娘娘謬讚了,娘娘當初也是九死一生到了大周朝,面對追兵面不改,也讓我佩服。”樑蕪菁見蓮珍是個爽快人,也沒有在乎那麼多規矩了。
“呵呵……咱們彼此彼此吧,我已派人去安排了,一會我就帶你去冷宮,你得換裳裳和裝扮了,你臉上抹的東西不必,這樣……如果不細看,倒是認不出你來。”和貴妃笑道。
“我穿這樣不能去嗎?”樑蕪菁有些詫異的問道。
畢竟帶著面紗被人認出來的可能要比摘掉面紗時小多了。
“我邊有幾個宮都是瓦刺人,是我當初帶來的,們如今也沒有戴面紗,若你戴著面紗,穿著我瓦刺人的裳,反而會爲衆矢之的,所以還是換了好。”和貴妃沉一下後,低聲說道。
樑蕪菁聞言,也明白這個道理,立即跟著和貴妃的心腹宮進去換了宮中奴婢們的普通。
“一會你一直低著頭便是了,沒有人會在乎一個使的小宮。”和貴妃對樑蕪菁說道。
“好,多謝娘娘。”樑蕪菁頷首。
過了約莫一刻多鐘,和貴妃便起駕離開了朝月宮,往冷宮閒雲宮去了。
因天冷了,又下著雪,所以宮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只有一些有事在的奴才們纔會走,沒有毫威脅。
冷宮閒雲宮從前守衛的奴才們十分盡心,任誰來都不給進,但前兩個月卻換了一批奴才,加之皇后也沒有太將冷宮之中的樑絮兒看得太重,加之萍兒時常給一些好,衆人也就慢慢懈怠下來了。
如今只是不準樑絮兒出宮,若是有人要進來探,倒是也沒有阻攔了。
和貴妃是第一次踏足閒雲宮,別的嬪妃來的倒是不。
“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宮門守著的侍衛見和貴妃在一衆奴才的簇擁下走了過來,立即下跪請安。
“免禮,本宮想進去探梁氏,不知可否方便?”和貴妃聲問道。
“方便的,方便的,方纔芳貴妃娘娘纔來過,離開不到半個時辰呢,娘娘您請。”守門的侍衛恭聲說道。
和貴妃聞言臉上出了笑容,吩咐奴婢們給了賞賜後,才帶著後的奴才們進了閒雲宮。
樑蕪菁也是頭一次來閒雲宮。
和別的宮室不一樣的是,閒雲宮並不大,一進去後就能看到正面的宮殿,以及兩側的偏殿,後院應該還有,不過卻沒有心思去看那麼多。
閒雲宮比起別的宮室來說,十分破舊了,因爲西側的配殿都塌了一些了,加之這些日子雪又大,好多地方看起來都搖搖墜的,院子裡也沒有一盆花草,禿禿的看著十分破敗。
大約是聽到了門口的響,萍兒掀開了有些破舊的簾子,當看清楚來人是和貴妃後,臉上出了一詫異之,畢竟和貴妃是番邦的公主,和自家主子沒有任何,這麼冷的天,竟然來了這冷宮,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雖然心裡想不明白,但萍兒還是恭恭敬敬的迎了上來,給和貴妃行了個萬福道:“奴婢拜見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萍兒姑姑免禮,我是來看皇貴妃姐姐的,可方便?”和貴妃笑著問道。
“我們娘娘正在屋裡做針線,方便的,貴妃娘娘請。”萍兒連連點頭,將和貴妃迎了進去。
樑蕪菁也打量了萍兒一眼。
近一年不見,萍兒似乎清減了不,下都尖了,臉上也看著很糙,彷彿皴了,看著格外紅,上穿的冬看著也有些單薄,都洗的發白了,袖口還繡著一朵針腳很的梅花,很是突兀,彷彿是袖口磨破了,才繡上去遮蓋的。
足可見的,萍兒的日子不好過。
萍兒只是個奴才,皇帝廢了姐姐,應該也沒有遷怒萍兒,否則是不可能再伺候主子了。
宮中的宮們,一年四季都有月例,除了銀錢還有,按理說萍兒應該不至於弄到如此田地的,可偏偏就這樣了,這足可見得,姐姐的日子十分不好過。
樑蕪菁心裡一下子就擔心起來了,立即跟著和貴妃往屋裡去了。
閒雲宮雖然破敗,但樑絮兒住的屋子還算過得去,雖然擺設十分簡短,看著也有些破舊,卻沒有到不堪的地步。
因是冬日裡,線很暗,屋裡的窗戶雖都是明紙糊的,可屋裡還是暗得很,而他們並沒有多餘的銀錢置辦燭火,所以樑絮兒正開著窗做著針線活,似乎是孩子的裳,一針一線的極爲認真。
因開著窗,雪花都落在了的裳上和髮上了,冰冷刺骨的寒風凍得渾都在輕輕抖著,下針的時候也總是出錯,在了手指頭上,但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主子,和貴妃娘娘來看您了,主子您歇一會,喝杯熱水暖暖子吧。”萍兒走上前去,一連心疼的說道。
“炭火都不夠熱飯菜了,拿來燒水,我不冷的。”樑絮兒一邊說著,一邊哆嗦著手,放下了針線和布料,擡起頭來看著進來的和貴妃,有些蒼白的臉上出了一笑容:“妹妹怎麼來我這兒了,我這地兒小,又簡陋,真是委屈妹妹了,若妹妹沒有旁的事兒,只是來看一眼,如今也瞧見了,便回去吧,省的遭罪,我這屋裡可沒有燒地龍,冷得很。”
樑絮兒說的可是大實話,不久前芳貴妃來看時,也被給趕了回去,就是怕們被凍著,也是出於好心,倒沒有別的意思。
而這屋裡,的確冷的人渾發抖,似乎比外頭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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