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絮兒的確收到了父親傳進宮的消息,雖然消息很簡單,並沒多說,但也知道天下即將大了,也知道皇帝的地位會到威脅了
。
不知道爲什麼,打從知道這事兒後,即便是吃務府的人送來的已經餿了的吃食,也覺得很香,即便這冷宮的牀板太,被子太髒,蚊蟲太多,也睡的格外的舒坦了。
對皇帝和於氏恨之骨,真恨不得殺了他們,如今皇帝的江山即將不保,於氏自然也沒有好下場,當然是高興的。
不過……樑絮兒唯一擔心的就是的孩子們。
到時候若真的有叛軍攻皇城了,的兒子可是皇子,到時候只怕是小命不保啊。
爲了救自己的兒子們,這些日子也算是煞費苦心了,日日小心翼翼的安排著,只是在冷宮,能做的實在是有限,幸好萍兒和王進很忠心,日日幫忙周旋,才讓看到了一點兒希。
“萍兒,我前些日子讓你準備的東西,你可曾準備好了?”冷宮之中,一極爲破敗和僻靜的院子裡,樑絮兒呆呆的看了自己眼前已經開敗了的木棉花,半晌才問著邊的萍兒。
“啓稟主子,已然準備好了。”萍兒連忙點頭。
“他們的賤命不值得我和他們同歸於盡,不到萬不得,不能走這一步,萍兒,你再去幫我辦一件事兒。”樑絮兒說到此在萍兒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這這……芳貴妃娘娘只怕是不願意來啊。”萍兒一臉苦的看著自家主子說道。
打從主子被打冷宮,從前宮中那些嬪妃避之唯恐不及,一個個都看皇后的臉行事,再也不敢來這兒了,如今……主子要見貴妃娘娘,只怕一切都不會如主子所願。
“你將我告訴你的話和說了便是,來不來看的,即便不來,這件事兒我也辦定了。”樑絮兒眼中閃過一道冷冽的芒,低聲說道。
“是。”萍兒聞言點頭,立即去了。
自打家主子進了冷宮,變得愈發的冷冽和果斷了,和王進從來不敢在主子面前多說什麼,只怕傷到了主子的自尊心,但如今看來,主子比他們想的要頑強的多啊
。
如今正是五月裡,花園的花開的極好,宮中的嬪妃也時不時的約著一塊去賞花。
皇后雖然對們苛刻,但是也沒有阻止們賞花聽曲兒。
自打樑絮兒被打冷宮過後,宮中的嬪妃沒有一個再敢和皇后一爭高下了,個個都過的十分低調,即便賞花也只是看看花,再也不敢說什麼是非了。
萍兒得知宮中的娘娘在賞花後,便去了花園,在遠等了好久,才發現衆人散了後各自回宮了,立即追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芳貴妃的轎子,到了宮牆的拐角,才衝了過去,跪在了芳貴妃的輦轎前。
“這不是萍兒嗎?你攔著本宮作甚?”芳貴妃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想招惹任何是非了,的兒子知道,腦子不靈,可以說有點兒蠢了,這輩子能夠做個閒散王爺也是不錯的,呢,現在爲貴妃,地位也很高,日後兒子能夠封王,就心滿意足了,再也不想事多,如今見萍兒竟然來了,立即就打量起了十二分的神。
“啓稟貴妃娘娘,奴婢有話要和娘娘說。”萍兒讀芳貴妃說道。
“不必了,本宮今日忙得很,你有話改日再說吧。”芳貴妃卻不願意停下來,立即吩咐邊的奴才們擡著轎子走了。
萍兒看著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纔會去覆命了。
樑絮兒聽了萍兒的話,臉變了又變,過了好一陣才道:“如今也膽小怕事了,罷了,罷了,我樑絮兒是落魄的凰不如,如今是誰也使喚不了,萍兒我問你,皇后現如今還是每隔三日便去太后的壽安宮中請安嗎?”
“啓稟主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日日觀察著帝后的行蹤,皇后的確還是和從前一樣,每隔三日便要去太后宮中請安,而且……每次都是巳時三刻去的,只呆上一刻鐘便出來了。”萍兒連忙回稟道。
和王進雖然也隨主子進了冷宮,但是他們的行並未被限制,所以每日是能出去的,他們小心翼翼的,也能打探到一些事兒。
“還打太后嗎?”樑絮兒冷笑一聲問道
。
“打的,宮中現在幾乎是人盡皆知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在皇上面前講。”萍兒低聲說道。
“那就好……萍兒,我和你說,你這些日子這麼做……。”樑絮兒在萍兒耳邊低語了幾句,萍兒聞言渾都在發抖,估計是太害怕了,但是又不能不答應,只能咬著牙點了點頭。
事實上,皇后於氏責打太后的事兒,從前的確是個,但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先從壽安宮傳出了流言來,接著合宮都知曉了,如今被瞞在鼓裡的怕只有皇帝了。
就在樑絮兒和萍兒悄悄謀劃著一些東西時,朝乾宮中,皇后正與皇帝低語,兩人肩並肩靠在一起,格外的親暱。
“好,這事兒就照你說的辦。”皇帝一臉寵溺的看著皇后,笑道。
“多謝衡哥哥。”於氏頷首,擡起頭看了看不遠的自鳴鐘,笑道:“衡哥哥,時辰不早了,我該去看看母后了。”
“冰兒,你如今有孕了,也實在無需每隔三日便去看母后一次,還是我去吧。”皇帝看著皇后,一臉心疼的說道。
“孩子不過三個月大,不礙事的,再說這也不是我頭一次有孕,不打的,衡哥哥放心吧,你朝政那麼繁忙,母后又認不得人了,我好歹常去,還能和我說一兩句話,你去了母后只怕都認不出來了。”於氏看著皇帝笑道。
“嗯,的確如此啊,我前幾日去壽安宮看母后,只是躺著睡,本沒有醒來和我說話,母后的子愈發的不如從前了,如今能夠安安穩穩的也不錯,不過你可得小心,不要讓母后到你。”皇帝的言外之意便是,即便太后瘋瘋癲癲的活著,也總比沒命了強。
在皇帝心中,他的母后就是個瘋瘋癲癲的人了,他這些日子也去過壽安宮幾次,要麼睡的不省人事,他都不醒,要麼就把自己當了父皇,當了仇人,有時候好的不得了,有時候簡直要拿刀子刺自己了,正因爲如此,他纔不想讓於氏去。
“衡哥哥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於氏笑著點頭,然後由奴才們伺候著往壽安宮去了。
從前折磨太后,還會自己打兩掌,但是自打有孕後,就沒有自己過手了,都是讓奴才們代勞
。
而且……現在已經不打臉了,怕皇帝會瞧出端倪來,打的都是太后上。
經過幾個月的折磨,太后上幾乎都沒有一塊好了,到都是青紫腫脹的,可偏偏在衫的遮擋下,旁人看不出來而已。
太后的吃食依舊是整個壽安宮中最差的,可以說是一衆奴才們吃剩下的,而能讓神志不清的湯藥,那是一日都沒有斷過的。
今兒個就像往常一樣,於氏看著衆人將太后綁起來堵住,又掐又打,還會拿針刺,只覺得痛快無比,不過不會讓太后這麼快死去,所以每次不到一刻鐘就停了下來,然後看著像死人一樣癱倒在地上也不了,連哀嚎都喊不出來的太后,心裡就覺得格外的痛快。
“主子,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素和都有些不敢看了,便上前聲問道。
“回去吧。”皇后笑著頷首,在衆人的簇擁下走了出去。
報仇的滋味,總是無比爽快的,一路上都十分高興,快到朝乾宮了,纔對邊的素和道:“太子這幾日子如何?可曾哭鬧?”
“沒有,按照主子的吩咐,讓太醫開了湯藥後,太子再也沒有一夜夜的哭鬧了,主子,可要將太子殿下接到朝乾宮來?”素和聲問道。
這麼做也是爲了家主子著想,既然已經認了四皇子做兒子,四皇子也了太子,總是養在北五所裡算什麼?那兒雖然是給未及冠的皇子和公主們住的,但是如今住在那兒的可只有太子兄弟二人啊。
“接過來?”於氏眼中閃過一嫌棄,一臉不快道:“思佳日裡哭鬧,就已經讓本宮和皇上照顧不過來了,若是在他把接來,那不是還要伺候他?日久生啊,皇上若是照顧他久了,只怕就捨不得了,還是眼不見爲淨好。”
於氏可不傻,知道自己和皇帝如今這麼做,只是權宜之計,只是爲了幫皇帝奪得樑家,這些日子樑家人不是很聽話嗎?讓開倉賑災便賑災,讓給朝廷製備兵便製備,還給這個皇后進獻了不奇珍異寶,這可都是這個孩子的功勞啊,若是對孩子太好,樑家人可就不會這麼聽話了,當然不會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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