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吧,不過……他們如今進京,恐怕許多人都會盯著他們,我倒是希父親此時不要去湊熱鬧,按中關注便好。”樑蕪菁輕輕頷首道。
“王妃放心吧,侯爺做事一向是最穩妥的,咱們能想到的,侯爺也能想到。”碧雲安道。
樑蕪菁聞言笑了,心道,是啊,父親可是有七竅之心的人,明厲害著呢,否則怎麼守住樑家這偌大的家業,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嗯,待除夕晚宴後,一定要請父親來一趟,見過父親便知分曉,對了,咱們宮中的封紅,可備好了?”樑蕪菁看著碧雲,聲問道。
“啓稟王妃,尚未備好,因拿不定個準數,奴婢正想問問您的意思呢。”碧雲笑著說道。
“你和碧玉、碧瑤、碧落,外加黃嬤嬤和鍾平,每人五百兩,其餘的……原本昌德宮中的小席子四人每人三百兩,務府派來的那幾個,每人一百兩。”樑蕪菁幾乎沒有多想,便如此安排道。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碧雲頷首笑道。
“還有……給務府大總管邱亮也送三百兩去吧,這些日子他給咱們辦事也算盡心,總得給點好不是。”樑蕪菁笑著說道。
碧雲聞言笑著應道:“王妃您這好給的也太大了,五百兩……抵得上他兩年多的俸祿了,而且……奴婢說句實話,如今不比在府裡,王妃其實無需給這麼多,開了這個頭,以後年年都得如此,加上平日裡的賞賜,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呢。”
“不礙事,放心吧,等日後有了機會,這點銀子對咱們賺的來說,便是九牛一了。”樑蕪菁從來就不小氣,樑家人也不是目短淺之輩。
邊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這樣的人都不好好對待,還要對誰好呢。
樑家對下人一向是無比大方的,所以樑家的下人都很忠誠,而且並不只是給銀子這般簡單,樑家的奴才個個都能識文斷字,樑家有專門的學堂,請了好的先生來,只要是樑家人,都能進學堂,若是以後有了好的前程,樑家也會放,燒了賣契,還不需要奴才付出任何代價,樑家人也很護短,即使是樑家的奴才,也不容任何人作踐,這是毋容置疑的
。
正是因爲這種種,所以,樑家結下了無數的善緣,也正是因爲如此,樑家幾百年來就沒有出現過叛徒。
“那奴婢就依王妃您說的發下去,奴婢也盼著那一日呢。”碧雲心中無比嚮往道。
其實,家主子若是不困在這深宮之中,絕對是做生意絕佳的人才,加之樑家的底蘊在那兒,主子要做大事,也是易如反掌的,可現在卻只能呆在這深宮之中,束手束腳,是在心中都爲主子覺得不值,只是從不敢多言罷了。
“嗯,放心吧,會有那一日的。”樑蕪菁眼中閃著堅毅的芒,片刻才笑道:“對了,我看院子裡的花都有些開敗了,派人去務府告訴邱亮,給我們換新的,都要過年了,是該好好佈置一番了。”
“是,王妃。”碧雲連忙應道,便要去吩咐。
就在此刻,鍾平急匆匆跑了進來,恭聲道:“啓稟王妃,皇上邊的小太監親自傳話過來,讓王爺和您過幾日參加除夕家宴。”
“除夕家宴。”樑蕪菁聞言一怔,按理說,家王爺傻了,除夕家宴是不到他們的,自己今日試探貴妃姐姐,也被拒絕了,可現在皇帝卻下了“恩旨”,實在太過反常了,難道這一切皆是因爲寧家那對兄妹?皆因寧家?
“是。”鍾平連忙頷首。
“我知道了,去給那太監一個封紅,送他出去。”樑蕪菁輕輕頷首道。
“是。”鍾平聞言,立即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務府便送來了永安王和王妃的朝服,用以參加除夕家宴。
樑蕪菁看了自己那朝服一眼,眉頭就皺起了,又拿起了永安王的,在他上比了一下後便丟到了一旁,吩咐黃嬤嬤拿下去收著了。
“碧雲,你和碧玉、碧瑤們一會幫我打開箱籠,我要親自挑選首飾。”樑蕪菁笑著吩咐道。
“王妃要親自挑選除夕家宴的首飾?可按規矩不是應該穿朝服嗎?”碧雲有些詫異的問道。
記得,家主子從小到大都不太注意這些,一來主子氣韻非凡,即便著簡單,依舊讓人覺得高雅俗,沒有人敢看輕,二來……和碧玉從小跟在主子邊,對主子的喜好和脾氣得一清二楚,也知道主子喜歡穿什麼,戴什麼,所以們所選的首飾,主子幾乎不會有異議,但這次主子卻要親自挑選,足以見得主子對此次除夕家宴的重視
。
可再重視也得穿朝服,不能失了規矩啊。
“嗯,爲悅己者容,本王妃日裡悶在昌德宮,好不容易能夠出去瞧瞧,自然要好好準備一番,而且……我是不會讓人看輕了王爺和我,有時……太過於小心,太過於謹慎,反而會讓多疑之人心生疑慮,還不如隨一些,才讓人捉不,去準備吧。”樑蕪菁笑著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開箱。”碧雲輕輕頷首,親自去準備了,雖然心中有太多的疑和顧慮,但終究沒有多言。
廢了整整兩日功夫,樑蕪菁終於準備好了自己除夕晚宴那日需要的裳和飾,之所以廢了這樣多的功夫,只因現的裳並沒有讓十分滿意的,因此手做了一點,幸好的陪嫁之中,各上等的料和配飾應有盡有,罕見一些的,都出了大價錢讓務府總管邱亮幫忙備下了,一切準備就緒後,特意和幾個丫鬟連夜趕工,不僅給自己做了一滿意的裳,也給永安王也做了一件袍子。
其實,按照宮中規矩,除夕家宴,衆人皆是要按品大妝,著朝服的,容不得任何人僭越,爲王妃,自然有務府前兩日就發下來的冠霞帔,從頭到腳一樣不,就連永安王這個不待見的王爺,務府也送來了朝服,可見皇帝對此次家宴的重視。
須知……皇帝打從心底就沒有承認過永安王這個王爺,簡直把他當做階下囚一樣,從前就未賜下朝服。
他本是個傻王爺,也不會去上朝,有無朝服自然沒有任何人關心,不過這次卻不一樣了。
畢竟寧家人進京了,而寧家手中握著的重兵,足以讓皇帝無比謹慎的對待,更何況……永安王不僅份特殊,而且和寧家更是親戚,皇帝自然要做做樣子給寧家人和朝中大臣看看了。
樑蕪菁明白,若寧家人未京,恐怕……和永安王是沒有任何機會出席除夕家宴的。
可面對前兩日務府送來的朝服,實在是對皇帝恩戴德不起來
。
“王爺,快過來試試這件裳。”樑蕪菁看著自己眼前正裝出一副可憐樣小心翼翼看著自己的永安王,忍不住笑出聲來,卻見衆人都一副忍俊不的樣子看著自己,這才收斂了笑容,將碧雲手上的長袍拿了過來。
這便宜夫君,能笑話他,倒是不能讓旁人也笑話他,否則他何以在這些奴才們面前立威。
眼看明日便是除夕了,今兒個午後,帶著手下幾個丫鬟,險些把昌德宮翻了個底朝天,纔在後院的土堆裡把某人給拽了出來,幾乎是強行將他帶回了寢殿,讓鍾平幾人給丟盡了大木桶裡好好洗刷了一番,才弄了出來。
在樑蕪菁看來,某人即便要裝傻,也不該如此過分,竟然將他自個大半個子埋在了土堆裡,還弄了枯樹葉蓋在上面,險些就讓人找不出來。
本想發火,可看到他這幅模樣,頓時氣消了不。
不過,倒是很想知道……他這樣裝傻,這樣變著法的讓人覺得他是個癡兒,要到何時?
不過……樑蕪菁也能理解他,他若不時常鬧出這些大笑話來,宮中的人能相信他是個癡兒?皇帝和太后能相信他傻了?
所以,大多數時候是有些同他的,儘管他每次幹了這些“離譜”的事兒,總是去收拾殘局,不過,也不想計較這麼多了,誰讓他們現在是一藤上的螞蚱呢。
樑蕪菁給永安王做的是一紫繡著如意紋的長袍,用的是尚好的料子和線,也是量定做的,因此很合他穿。
樑蕪菁覺得這裳很襯他的氣質,連連點頭,十分滿意道:“好了,很不錯,明兒個除夕家宴,王爺就穿這個,若是王爺乖乖坐在妾邊,不吵不鬧,等回宮,妾就讓碧玉做王爺您最吃的碳烤野兔,配上前些日子妾親自釀造的果酒,一定很味,自然,吃這些一定很膩味,再加一個什錦湯羹,裡頭放上幾樣王爺最的菜,王爺覺著如何?”
“好啊……。”永安王聞言雙眼亮的讓人不敢正視,彷彿這就是世間最讓他快樂和嚮往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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