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樑貴妃有些詫異的問道。
“啓稟娘娘,這是父親命人送進宮的。”樑蕪菁恭聲道。
“本宮記得,父親今日派人送了四個大箱子宮給你,說是添箱嫁妝,你怎麼擡來本宮這兒了?”樑貴妃有些不解的問道。
“父親說了,這兩個箱子是給娘娘您的,因爲不好直接擡進娘娘宮中,便尋了個由頭,一起給了妹妹。”樑蕪菁連忙回道。
“是什麼?”樑貴妃聞言頓覺好奇,畢竟……這些年來,自己的父親給過自己什麼東西,屈指可數。
“銀票。”樑蕪菁倒是沒有毫瞞,聲說道。
樑貴妃聞言渾一震,本說些什麼還是忍住了。
“父親有心了,接近年關了,我正愁沒有銀子花呢,小妹,今兒個就留在我宮中一塊用膳吧。”大約是兩大箱子銀票真的讓樑貴妃有些高興,所以說話都變得格外親切起來。
“是,姐姐。”樑蕪菁也是鄉隨俗之人,既然樑貴妃現在沒有和份,自然附和
。
一頓飯,樑蕪菁吃的索然無味,不過還得在表面上裝出姐妹深的樣子,倒是真讓覺得心中發堵。
“小妹,再過幾日便要過年了,除夕家宴,你和永安王到嗎?”用過午膳後,樑貴妃去了小廳,讓人沏了好茶後,閒聊了片刻,才低聲問著樑蕪菁。
“自然是要到的,姐姐您不知道,王爺最喜歡湊熱鬧,又貪吃,都在妹妹耳邊叨唸了好幾日了呢。”樑蕪菁笑著說道。
樑貴妃聞言臉微變,尚未來得及說什麼,邊的樑蕪菁便有些忐忑的看著問道:“姐姐,難道不嗎?妹妹也知道,王爺這樣的形……去了家宴也是添,還會讓朝中親貴看笑話,不過請姐姐放心,妹妹會好好看著王爺,絕不讓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
樑貴妃聞言看了樑蕪菁一眼,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樑蕪菁的側臉。
不知道爲什麼,近日來總喜歡照鏡子,可照著照著就想把鏡子給砸了。
今年不過二十三歲,還算年輕,可自打妹妹宮以來,每見到妹妹一次,便會黯然神傷一次,只因自己這個妹妹長得實在是太了,此刻看著的側臉也覺得完無瑕,就像一塊渾然天未經雕琢的絕世玉一般。
皇帝並不是好之徒,加之妹妹如今的份是永安王的王妃,即便再,也不會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對生出別的心思來,包括皇帝在,可不知道爲何,直覺告訴,妹妹這樣的相貌若是讓諸多人瞧見了,會出子的。
但樑貴妃又覺得是自己嫉妒了,多心了,可冷靜下來以後,權衡利弊了一番,樑貴妃還是覺得有些事兒要扼殺在搖籃中最爲妥當,於是搖搖頭道:“小妹,實在是抱歉,雖然姐姐很想讓你們去熱鬧熱鬧,可這事還得皇上開恩才,你也明白,我有我的難。”
“是,妹妹明白了,到那日妹妹便和王爺在昌德宮熱鬧熱鬧。”樑蕪菁輕輕頷首道。
“好,到時候缺什麼儘管吩咐務府去置辦。”樑貴妃聲道。
“是,多謝姐姐。”樑蕪菁故作激道。
“時辰也不早了,永輝該午睡了,我過去瞧一眼,妹妹你與我同去還是回昌德宮?”樑貴妃笑著問道
。
三皇子永輝是樑貴妃的心頭,一日不見兒子便像丟了魂似得,不得安寧。
樑蕪菁想了想,終究搖了搖頭,笑道:“姐姐,我還是改日備好了東西,再來好好看永輝吧,今兒個我空著手,實在不好去,孩子還小,自然是喜歡一些小玩意的,若不備下,我這做姨母的在孩子面前也覺得不好意思。”
樑貴妃聞言心中微微嘆息了一聲,知道們姐妹早就回不到過去了,也沒有勉強,於是笑道:“好,那你改日再來,回去歇著吧。”
“是。”樑蕪菁笑著點了點頭,退下了。
其實,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怕自己見到那孩子後,往後行事起來也會畏首畏尾的。
既然自己懷疑永安王是裝傻,而且……幾乎能夠肯定,那麼……往後自己和姐姐倒真的是各爲其主了。
既是如此,那就不要有太多的接,包括和永輝,樑蕪菁怕自己日後狠不下心來。
然而,皇權之爭,註定會流河,王敗寇,失敗者便是抄家誅九族的大罪,誰也輸不起,到那時候……有誰不會拼盡全力呢?即便親父子,親兄弟,只要所支持的人不一樣,註定會拼個你死我活。
不過……如今想這些都是白想,擺在樑蕪菁面前的,最重要的事兒便是確定永安王到底是不是裝傻。
這半個多月來,樑蕪菁對永安王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隨時隨地都在注意著他。
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發現毫異常,當然……除了有兩次大半夜在後院小園子裡找到了渾溼漉漉,彷彿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他外,便再無其他了
。
樑蕪菁也曾懷疑過,後院的小園子有問題,可這些日子,務府派來打理小園子的兩個太監已經把小園子整理出來了,雜草和石全部清走了,土也翻了,現在園子裡除了幾顆禿禿的樹,便是禿禿的泥地了,實在沒有發現別的什麼。
加上自己和他剛親那晚,樑蕪菁已經第三次發現他大半夜起來去後園,而且渾溼了,容不得不懷疑,在對黃嬤嬤試探了一番後得出的結果是……家王爺有夜遊癥,夜裡經常會莫名其妙的起去外頭晃悠,最後纔回到牀上。
樑蕪菁當然不會相信黃嬤嬤的鬼話了,在看來,這是黃嬤嬤故意騙的,和永安王就是一夥的,而且……鍾平也應該有份。
這些日子,吩咐碧雲碧玉等人悉心觀察,發現黃嬤嬤和鍾平有時候會湊在一起嘀咕什麼,至於小席子、小肖子和寧兒、姜芋四人,雖然很聽黃嬤嬤和鍾平的話,不過看樣子是不知道什麼大的。
“王爺……。”樑蕪菁回到了昌德宮後,聽黃嬤嬤說永安王已經睡下了,立即打算將他拽起來。
天雖冷,但寢殿如春日般溫暖,加之這些日子,昌德宮的伙食太好了,陳夙又是個大胃王,一個人吃一頓抵得上樑蕪菁吃一天了,有時候還不止,所以,他看著更加結實了,人也很重,樑蕪菁拽了幾次也未將他拽起來,忍不住就掀了他的被子。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常常做的事兒。
然而,令沒有想到的是,這廝今天雖然穿了午睡,可下面竟然著兩條,因此被子被掀開的那一剎那,永安王倒是沒有被冷醒,自個倒是被嚇得尖了一聲。
“啊……。”
“王妃,您怎麼了?”碧雲幾個本來在外頭候著,不想卻聽到主子的尖聲,立即跑了進來。
“沒什麼!”樑蕪菁一下子將被子拉過來蓋住了他,一面吩咐們出去:“你們去歇著吧,我有話和王爺說。”
作雖然快,可急急忙忙衝進來,跑在前頭的碧玉還是瞧見了那麼一點點,臉都漲紅了,出奇的沒有再多言,立即退下了
。
“陳夙,你故意的吧,我知道你沒病,你說你……從前好歹是一個皇帝吧,用得著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嗎?我不就是不讓你睡覺嗎?竟然這麼嚇唬我,看我不收拾你……”樑蕪菁一邊說著,一邊出手,一手捂住了他的,一手住了他的鼻子,無比憤怒的說道。
躺在牀上睡的正香的陳夙,被這麼一弄片刻就不過氣來,人也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樑蕪菁就是故意不給他睡的,誰讓這廝昨晚又夢遊了呢。
樑蕪菁懷疑他是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了,不然今兒個一早怎麼賴牀,現在又睡的這般香。
“快說,你昨晚去做什麼了?”樑蕪菁見他醒了,放開他後,惡狠狠的問道。
陳夙果真沒有讓他失,一副我怕怕的表看著,傻傻的問道:“娘子,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裝吧,繼續裝吧。”樑蕪菁忍不住使勁掐了他的臉一下,然後才出一副慈母表,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聲道:“王爺,您看,時辰也不早了,您該起了,您昨兒個不是答應妾,今日……帶妾去小園子玩玩嗎?”
我這就帶娘子去,小園子樹上的冰條子可好吃了,又甜又脆。”
他雖然看似很開心,好像真的想和去玩似得,但是他眼底的卻出賣了他。
樑蕪菁知道,他真的很困,因爲他昨兒個徹夜未眠,又夢遊到了小園子了,等發覺的時候,將人找到時已經天亮了。
“哦,原來王爺夢遊時就是去吃樹上的冰條子了,可真是好玩呢。”樑蕪菁一邊說著,一邊往寢殿外走去,裡卻代道:“王爺您快些穿裳,一刻鐘後若是沒有到正殿,妾可是會生氣的哦,妾要是生氣了,後果王爺您知道的。”
樑蕪菁語中的確有著一威脅的味道,不過欺負他是確有其事。
誰讓他裝傻的,還一直不肯承認,當然不會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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