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氏雖是的生母,但卻是大夫人養大的,和李氏從小到大隻是逢年過節才能見到,兩人之間的分並不深,也看不上李氏這幅不的樣子,可母親也是斷不了的,也知道李氏心疼自己,否則也不會常常節省月例銀子買了補品燉了派丫鬟送給自己吃。
當初,也是念著骨親,才冒險懇求皇帝給三品誥命夫人的封號,須知那次過後,皇帝對自己便不如從前了啊。
大夫人倒是沒有料到樑貴妃會生如此大的氣,還教訓了李氏,不過轉念一想,宮中的日子最是難熬,樑貴妃雖然備寵,地位僅次皇后,但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皇帝登基不久便將從前在王府裡的姬妾們都冊爲後宮了,足足有七八人,平日裡也不得讓心中不爽,按照大周朝的規矩,三年便要選秀,現已是冬日裡了,翻了年皇帝也登基三年了,二三月份便要選秀了,恐怕這也了的心病吧。
“娘娘,李姨娘見娘娘過得好,心中高興才說了些不妥的話,娘娘可別和置氣。”大夫人握著樑貴妃的手,聲說道。
“母親說的是。”樑貴妃笑著點了點頭,李氏畢竟是的生母,哪裡會真的和生氣,於是對李氏道:“姨娘也坐吧,姨娘做喜吃藕茉莉糖糕,本宮已讓人備下了。”
“多謝娘娘。”二夫人李氏聞言立即眉開眼笑,坐到了羅漢榻上吃著兒給準備的糖糕,心中別提多高興了,卻也不敢再,只是在一旁聽著大夫人和兒閒話家常。
就在快要將一盤糖糕吃完時,卻見一個丫鬟遞上了一杯熱茶,擡起頭來,便見大夫人和貴妃兒都看著,頓覺尷尬,其實這糖糕在府裡常常吃,倒不是貪,只是……這是兒給的東西,無比珍貴罷了。
大夫人張氏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衝著使了個眼,李氏頓時想起來時大夫人代自己的事兒,加之此刻又聽樑貴妃又道:“萍兒,既然二夫人喜歡吃這糖糕,你便吩咐小廚房多備下一些,一會放在食盒裡讓二夫人帶回去。”李氏的膽子又大了起來,於是藉此機會握住了樑貴妃的手笑道:“多謝娘娘,妾也斗膽求娘娘給二小姐賜下一門婚事,二小姐再有兩月便年滿十七了,再不出嫁家中就要遭禍事了。”
樑貴妃聞言眼前一亮,心道,這正合本宮心意,昨兒個本宮已休書回府給父親了,如今父親便讓母親和李姨娘進宮,怕就是來問此事的,想到此,樑貴妃便順水推舟,給妹妹蕪菁和廢帝陳夙做。
大夫人張氏自然也不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見樑貴妃似乎要開口了,隨即搶先笑著說道:“倒是不必娘娘賜婚了,蕪菁和定南侯劉的長子劉建業投意合,前幾日便定下了婚事,昨兒個又合了好日子,就在下月,這會子……劉家的聘禮應該都送咱們侯府了吧,按理說此刻妾也應該在侯府之中才是,只是……妾多日未見娘娘了,你父親和李姨娘也念著娘娘,而且……家中難得有喜事,你父親特意讓我宮告知娘娘一聲。”
二夫人李氏聞言有些發愣,可沒聽說二小姐已經定下人家了啊,而且……大夫人可是吩咐過在娘娘面前提賜婚一事的,二夫人有些糊塗了,但一想著二小姐要嫁人了,心中還是很歡喜的,畢竟這些年來,二小姐對這個庶母是不錯的,於是笑道:“阿彌陀佛,真是佛祖保佑,劉家大公子妾見過,和二小姐真是一對金玉,這次婚事一定能,侯爺和姐姐該放心了,妾也放心了。”
樑貴妃聞言卻覺得一子怒氣蹭的冒了起來,險些就發作了,特別是聽著自個的生母李氏說出這樣的話來,臉都氣白了。
“母親,昨兒個本宮讓人送府中給父親的書信,父親可收到了?”深吸一口氣,樑貴妃強住心中的憤怒和煩躁,低聲問道,但語氣就不似之前那般溫和熱切了,而是帶著冷意。
大夫人自然聽出來了,卻按照兒所代的,裝傻道:“書信……,妾想起來了,昨兒個侯爺的確收到了娘娘送的書信,可那該死的奴才將書信送書房時卻不小心落火盆之中化爲灰燼了,妾今兒個宮,一來是給娘娘請安,向娘娘報蕪菁的喜事,二來也是侯爺之託,請問娘娘有何事吩咐侯爺辦?”
樑貴妃聞言雙拳猛的一握,長長的指甲都嵌了皮之中,但毫覺不到痛,只覺到憤怒,事到如今,若還不知道這是父親和大夫人的託詞,是他們故意敷衍自己的,那倒真是蠢了。
送府中的書信,奴才們自然小心翼翼的護著,丟了命也不敢讓書信毀了啊,大夫人卻口口聲聲說信燒燬了,簡直滿口胡言,但偏偏不能發作。
“娘娘……。”大夫人看著樑貴妃,眼中滿是疑,似乎在等著吩咐。
樑貴妃慢慢張開握的雙拳,深吸一口氣笑道:“只不過是問候之語,哪裡談得上吩咐,做兒的問候父親也是理所應當的,母親轉告父親,並無大事,請他老人家不必擔心。”
“是。”大夫人見樑貴妃如此說,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又坐了片刻,才笑道:“對了,三皇子呢?許久未見倒是想的。”
三皇子乃樑貴妃所出,今年四歲了,深的皇帝喜,大夫人也算三皇子名義上的外祖母,宮給貴妃請安免不得要問問孩子。
“妾前些日子還給三皇子做了帽鞋,娘娘快讓他來瞧瞧可合?”說起三皇子,二夫人李氏眼中猛的一亮,滿心都是歡喜,那可是的外孫啊。
“永輝在皇太后宮中,母親和姨娘今日怕是見不到了。”說起寶貝兒子,樑貴妃的臉稍稍緩和了一些,但心中的憤怒和怨恨卻沒有毫消散,甚至還想著早些打發了大夫人和二夫人。
大夫人聞言輕輕頷首,二夫人臉上的失之倒是十分明顯,盼著見外孫整整盼了兩年了,本想著今日能見上一面,卻未能如願。
“娘娘,這是你父親讓妾帶宮給娘娘的。”大夫人對著邊的丫鬟使了個眼,從手中拿過了一個朱漆的雕花木盒放到了桌上,又拿了一個紫檀木雕花木盒,笑道:“這是你父親給三皇子殿下的。”
“萬萬不可。”樑貴妃聞言心中一,立即拒絕了,聲道:“兒如今爲貴妃,執掌六宮,並不缺銀子,還請母親轉告父親,應該兒孝敬他老人家纔是。”
大夫人搖搖頭道:“娘娘在宮中都需要銀子,既然是你父親一番心意,便收下吧,而且……這木盒之中也不是銀子,只不過是一些稀罕的玩意,供娘娘和三皇子賞玩罷了,至於銀子……你父親說了,娘娘只需吩咐一聲,他便會讓人送來,宮中不比宮外,娘娘雖然地位高貴,但銀錢也是斷然不能的。”
“那兒就不推辭了,還請母親回府後替兒向父親道謝。”樑貴妃沒有再推辭,讓萍兒將兩個錦盒收了起來,又和大夫人說了一會話,才親自將人送到了朝霞宮門口,吩咐太監王進送出宮去。
“該死……。”看著大夫人遠去的背影,樑貴妃死死的拉扯著手裡的錦帕,滿心都是憤怒,跺了跺腳回到了自個的寢殿之中。
萍兒正在替收拾方纔大夫人留下的錦盒,看著錦盒裡的奇珍異寶,雙眼冒,見樑貴妃回來了,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打量主子的臉,便笑道:“主子快看,這七彩琉璃珠子好大,比皇后那顆整整大上一倍,一會奴婢就把這珠子送到務府去,讓那些奴才給娘娘做一個步搖,上頭再鑲嵌各寶石準亮的讓人睜不開眼,看皇后還敢不敢在娘娘面前顯擺……娘娘再看這顆紅寶石,紅的比人上的還豔,個頭真大,比鴿子蛋還大,等娘娘日後做了皇后,鑲嵌在桂冠之上,那是再好不過了,咱們大周朝也找不出第二顆來……。”
萍兒每拿起一樣東西,沒說一句話,樑貴妃的臉上便黑上三分,真恨不得衝上去把這盒子搶過來狠狠的摔到地上,把這些琉璃珠子、紅寶石、東珠……統統都碾末,然而又不得不承認,這些東西都是從未見過的,都是奇珍異寶,又捨不得。
恨……恨自己不爭氣,舍不下這些榮華富貴,但更恨自己的父親太偏心。
打從當初嫁給還是王爺的皇帝陳衡爲妾起,父親就再也沒有搭理過,任由自生自滅,還是妹妹往王府裡送銀票,送首飾,如今了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父親對還是沒有好臉,宮也躲著,從未給送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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