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一驚,立即起,“我去請大夫,對了,蘇姑娘的醫館就是將軍府外面不遠。”說著就要走出去。
“等等。”花無極一手住了他,待黑子回頭聽吩咐,他將手掌化拳抓回,彎曲的食指放在鼻梁上。
黑子還在等花無極的下文呢。
好一會兒,花無極才慢慢開口:“這麼晚了就別打擾蘇小姐了,易秋的爺爺不是林太醫麼,據說也學過幾年醫,看個風寒冒應該可以的。”
黑子一愣,“夫人?”
莫青糾正他,“你現在應該林姑娘,皇上都說了,和三爺的親事還不能做數,現在只能算是客居花家。”
黑子有些不滿,“讓一個姑娘家無名無份在客居在別人家,你們皇上還真敢說。再說了,夫人怎麼說也是為了給三爺沖喜進的將軍府,現在三爺好了,夫人卻連名分都沒了,這不是陷三爺于不義麼?”
黑子是花無極從北落救來的,并不是華國人,所以對華國皇帝可沒有像花家其他人那麼忌諱,當即便否定了皇上這種過河拆橋的做法。
莫青拍了拍黑子,“這可不關咱們三爺的事,沖喜的事是皇后辦的,拆橋又是皇帝的圣旨,說也是說皇帝兩夫妻,誰敢說咱三爺不義?”
“那……”
“那什麼?”莫青打斷了黑子的話,小聲在他耳邊道:“三爺喜歡誰,你忘了?”
黑子一愣,沒了話。一會兒,又道:“我去請……林姑娘過來給三爺看病。”
花無度耳尖,聽到了莫青的話,眼珠子一轉,將莫青一拉,“走,上次你說的那一招我還沒吃,咱倆去校場練練去。”
莫青懵,“練招?這麼晚?”
花無度拉著他就跑,“晚什麼晚,三哥說過,平時多出汗,戰時流。”
三人都走了,花無極卻看不進書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也許林易秋本就不會過來,畢竟說過,這場親,他不,也不愿,可是為何又一次又一次攪他的心?
花無極覺得自己的心了一團。
一會兒,院子響起了腳步聲。
花無極倏地站了起來,左右看看,看到那張羅漢床眼底一喜,一躍過去,將邊上的薄被一拉,頭朝床頭斜靠過去,剛靠下又坐了起來,大力地了兩下眼睛,得眼底有些許。
似乎這才滿意了,重新靠著床頭,半搭著眼皮,十分疲弱地著門外。
想到自己一個活了二十三年的大男人居然為博一個小姑娘來看上一眼而裝病,他又自嘲地笑了。如此稚行徑……難道自己真的心了?
黑子進門,瞧見花無極與剛才完全不同的狀態,立即擔憂了起來,“三爺,你這病也進展太快了,要不還是請個丈夫來看看吧。”
花無極眼皮輕抬,虛弱的目越過黑子搜尋,沒有?他驀地翻坐起,“怎麼就你一個?”
黑子目在床面與花無極之間掃了一遍,起床的速度快得不像是有病啊?剛才的孱弱和現在的抖擻是同一個人?
他掩清咳兩聲,“夫……哦,林姑娘說要等人,讓三爺你自己多喝點開水就好。我看林姑娘分明是借口,這麼晚等什麼人啊。不過要我說林姑娘不來也是有道理的,沒名沒份的,這麼晚到一個男子的房間何統。”
花無極擰眉,“你不會是沒說我生病了吧?”
黑子扁了扁,“說啦,怎麼沒說,我還說三爺打了三個噴嚏呢,可是林姑娘一聽就說咱們太小題大做了,說只是個小冒,多喝點水就行了。”
花無極懨懨躺下,突然,他真覺得自己病了。
“三爺,真不用請大夫?”
花無極沒好氣地朝黑子擺手,“不是說了別小題大做麼,別煩我。”
黑子正要離開,花無極又住了他,“北落的刺客還沒有消息?”
黑子站定,臉上嚴肅,“已經再三和北落方面的探核實過了,北落的確只是派出了一支十人刺客隊,而這十人在咱們京后的第二天就盡數落網了,所以,刺殺三爺的那個神刺客到底是不是北落派出的,是何人,如今藏何……都還不清楚。”
說出這番話,黑子似乎覺得臉上無,一張臉黑得不能再黑了。他與莫青雖然都是花無極的侍衛,但莫青負責明面上的公事,而安防這一塊一直都是他負責的。可是他不但讓刺客了網,讓三爺招了暗算,還……還連有關刺客的一點信息都沒掌握到。
他真是太失職,太無能了,愧對三爺的救命之恩和賞識啊。
“請三爺責罰!”黑子單膝下跪,重重地低下了頭。
花無極擺手,“別不就下跪,起來說話。”
花無極說話雖然溫和,卻有不容反對的威勢,黑子默默站了起來。
“這個你看看。”花無極從腰間取出一置于手心遞給黑子。
黑子了一眼,只見那件如指頭大小,類圓形,有金屬澤,無孔無紋,“小小一顆鐵丸,這是何?”
花無極翻手將那鐵丸還放回腰間,道:“據蘇如瑜講,這是從我左取出來的。我原本并沒有當一回事,但最近西其的探報告了一個消息讓我對這東西有了另一個認識。”
黑子一訝,“三爺是說那個東西終于被西其做出來了而且賣給了北落?”
花無極微微點頭,“據說那樣武本不需要任何武技,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尋常子就能于千里之外殺人于無形。北落的探應該不會出錯,那支由高手組的刺客隊也應該全部落網,暗殺我的人也許本就不需要會任何武功。”
黑子鄭拱手,“三爺,我知道查找的方向,現在就去。”
“等等。”花無極無奈地住他,“現在先睡覺,別整天把自己當鐵打的。”
黑子一愣,然后頷首,“是。”
黑子走后,花無極又捧起了床頭的書,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在等人?
突然,他腦中靈一現,翻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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