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漸暗沉下來,城門外,一群人馬朝著皇宮的方向緩緩近。
夜晚的街市是靜謐的,過薄如蟬翼的云層,月灑在四下無人的街道上,萬家燈火盞盞熄滅,大地忽地沉睡,除了偶然一兩聲的犬吠聲,空的街道上寂靜無比。
雷鳴著鎧甲,帶著幾百士兵朝著皇宮疾馳而去,噠噠的馬蹄聲尤為刺耳。
皇宮里。
楚逍著明黃的龍袍,端坐在書房的龍椅之上,接著燭批閱眼前堆積如山的奏折。
近日,因為揚州遭遇水災一事,忙得焦頭爛額,卻遲遲沒有想出應對之策。
城墻上,一群黑人翻墻而起,將守在城墻上的士兵,擰斷了脖子,拉到一旁的空地上,然后打開了城門,將雷鳴所帶的幾百士兵全都放了進來。
書房外的守衛,全都換個楚子琰的舊部下。
楚逍一心忙于理政務,本就沒有察覺到,危險正朝他逐漸近。
……
瑾王府,千墨閣。
楚千玄剛準備歇息,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尖銳刺耳的敲門聲,“王爺不好了,宮里出事了。”
聞言,楚千玄才推開門走了出來,沉聲問道:“宮里出什麼事了?”
“回王爺,屬下剛才出去辦事的時候,看到楚子琰帶著一對銳士兵,往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屬下若是沒有猜錯,楚子琰怕是要對皇上手了。”
“你說楚子琰帶著一對銳士兵進宮了?”楚千玄語氣低沉,帶著滲人的寒意。
影三不假思索,急忙點了點頭,“是的,王爺。”
“你馬上吩咐下去,將所有人馬集結起來,準備進宮救駕。”楚子琰選在這個時候帶著銳士兵進宮,想必是做好了魚死網破,想要宮的準備。
“是,王爺。”影三應了聲,就急忙退了出去。
楚千玄見影三離開之后,就急忙拿起掛在一旁的裳穿上,帶著莫言離開了瑾王府,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臨行前,他特意吩咐人到夏禹侯府去搬了救兵。若能阻止楚子琰叛,那對夏禹侯府而言,無疑是立功的最佳時機。
書房里。
楚逍將手中的奏折放在一旁,略顯疲倦的了眉心,朝著門外喊道:“福多隆,進來。”
須臾過后,門外依舊沒有任何聲響,就像是沒人聽到他的喊聲一般。
楚逍蹙著眉宇,語氣中帶著一薄怒:“福多隆,給朕滾進來。”
然而,門外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傳來任何聲響。
楚逍怒拍著桌案,便起往門外走去。
剛走不到兩步,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一群人蜂擁而進,將楚逍團團圍住。
看到眼前這幅場景,楚逍沒有毫懼意,反而厲聲質問,“你們想造反是嗎?”
“是又如何?”楚子琰從門外大步走了進來,冷聲反問。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映眼簾的是楚子琰冷俊的面容。
在看到楚子琰的那一刻,楚逍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詫異之,“楚子琰,你竟如此膽大妄為,膽敢謀權篡位?”
“父皇,這一切都是您我的。同樣是您的兒子,您的眼里卻只有太子和瑾王,而我,不管多努力,你都瞧不見我的好。我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你就要將我貶為庶人,驅逐出宮。我要再不為自己爭取點什麼,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楚子琰雙眸泛紅,渾上下充斥著嗜的殺意。
楚逍從未見過楚子琰如此模樣,一時之間,竟驚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但為一國之主,又豈會輕易人威脅。
就算對方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旦牽扯上皇位,就沒有親可言。
“楚子琰,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你若是踏出這一步,可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回頭?從我決定宮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想過要回頭。與其茍活一輩子,倒不如把原本屬于我的東西,一并奪回來。”楚子琰面容扭曲,說出口的話幾近咬牙切齒。
他傾盡財力、兵力,甚至堵上自己的命,就是為了這一刻。
不功便仁,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
楚逍嘆了嘆氣,道:“子琰啊子琰,你真是太讓朕失了。本以為,將你驅逐出宮之后,你會有所覺悟,卻不曾想,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還變本加厲 。如今,竟帶人包圍皇宮,意圖弒父篡位。”
“父皇,我做這一切,都是被您得。您若想安晚年,最好就把玉璽給我,等我繼承大統之后,就拜父皇為太上皇,永尊貴。”
“朕若是不同意呢?”
“父皇若是不同意,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話落,楚子琰便給后的士兵使了個眼,士兵急忙上前,拔出手中的利劍,對準楚逍。
看到這一幕,楚逍瞬間面如墨,氣得一口老哽在嚨,差點噴涌而出。
他抬起手指,怒指著楚子琰,怒罵道:“你這個不孝子,朕真后悔,當時心沒殺了你。”
“父皇,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您若想活命,就趁早把玉璽出來,否則,等您駕鶴西去,我也有辦法把玉璽找出來。”楚子琰威脅道。
楚逍攥著拳,毫沒有想要妥協的意思。
“楚子琰,朕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讓玉璽落你手,你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聞言,楚子琰的臉驟變,寒徹如冰。
他尚未被貶之時,就得不到楚逍的看重,更別提現在了。
既然的行不通,就只能來的了。
“父皇,既然您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話落,楚子琰便看向一旁的士兵,吩咐道:“來人啊,請父皇上座。”
士兵聞言,便將利劍架在楚逍的脖子上,押著他走到龍椅上坐了下來。
楚子琰款款上前,拿出明黃的圣旨擺在楚逍的跟前,沉聲說道:“還請父皇寫下禪位詔書。”
“楚子琰,你休想,朕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為帝皇,最忌諱的就是被威脅。
尤其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用刀架在脖子之上,他讓出皇位。
楚子琰止步,冰冷得不著一緒的雙眸終于沉斂看下,寒徹的聲音就如同從地獄深傳來,幽沉駭人,“父皇若是不愿妥協,我也只能親手送您去見閻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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