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苑出來后,白燕飛就坐上了瑾王府的馬車,往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當抵達皇宮的時候,楚千玄已經站在午門外等候了。
馬車停下后,楚千玄就出手,將白燕飛從馬車上扶了下來,轉坐上了皇上安排的車輦,直達書房。
“瑾王,白大小姐,請稍等片刻,容老奴進去稟告一聲。”
楚千玄頷首,“有勞福公公了。”
“瑾王客氣了,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福公公朝著楚千玄拱了拱手,就轉走了進去。
書房,楚逍著一襲明黃的龍袍,端坐在龍椅之上,手上拿著大臣遞上來的奏疏,一一批閱著。
福公公疾步上前,恭敬道:“皇上瑾王和白大小姐到了,就在殿外候著。”
“讓他們進來。”楚逍沉聲應了句,連頭也不曾抬起過。
“喏。”福公公應了聲,就轉退了出去。
須臾,楚千玄牽著白燕飛的纖纖玉手朝著端坐在龍椅之上的楚逍,款款走來,俯行禮:“兒臣(臣)參見父皇(皇上)。”
聞言,楚逍才放下手中的奏疏,睥睨著下方的楚千玄和白燕飛,薄輕啟:“免禮。”
“謝父皇(皇上)。”
楚逍將白燕飛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只見同時也在看著自己,眼神清澈,卻帶著一淡漠和疏離。和別的子不一樣,清澈的眼神中,沒有畏懼,甚至還有些期待。
“玄兒,這位就是你選中的瑾王妃?”
“回父皇,正是。”
“真沒想到,白銘竟還有個如此傾城絕的兒,難怪會把朕最看重的兒子,迷得神魂顛倒。”楚逍語調幽幽,喜怒難測。
不等白燕飛開口,耳邊就傳來了楚千玄低沉磁的嗓音,“父皇此言差矣,兒臣與飛兒,趣味相投,相互慕,并無將兒臣迷得神魂顛倒一說。”
“玄兒,朕才說了白大小姐一句,你就開始護著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楚逍微瞇起的眸危險,渾散發著滲人的寒意。
白燕飛輕蹙著眉宇,頓時生出一中置于冰雪之中的錯覺。
“父皇,今時不可同日而語,飛兒是兒臣選中的王妃,兒臣自然是要維護了。”隨著楚千玄的話音落下,書房的氣氛瞬間陷了一片死寂之中。
本以為,楚逍聽了楚千玄的話后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只是笑笑道:“看來,玄兒是真的開竅,懂得憐香惜玉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大反轉,白燕飛只是在心里罵了句臥槽。
這兩人真不愧是親父子,變臉的速度有的一拼。
楚逍正說點什麼的時候,福公公再次走了進來,恭敬道:“皇上,太子殿下來了。”
“玨兒?他來做什麼?”楚逍擰了擰眉,語氣中帶著一不悅。
福公公搖了搖頭,“太子殿下只說有要事求見,至于其他的,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罷了,讓他進來。”
“喏。”
福公公退出去后,楚元玨就大步走了進來,朝著端坐在龍椅之上的楚逍,做了個揖,道:“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
“謝父皇。”楚元玨抬起頭后,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楚千玄和白燕飛二人,不問出聲來:“七皇弟,你與白大小姐怎會在此?”
“父皇一直想見飛兒,本王趁著今日無事便將帶來了。”言簡意賅的一句話,既回答了楚元玨的問題,又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就算楚元玨想借此糾纏不休,亦是不可能的了。
楚逍輕咳一聲,打斷了他們二人之間的談話:“玨兒,你這麼急著求見朕,可有要事?”
聞言,楚元玨才轉過頭來,薄輕啟:“父皇,兒臣甄選太子妃至今已有數日,卻遲遲不見宮里的公公前去宣讀圣旨,兒臣擔心此事會有變故,便前來找父皇問個究竟。”
“玨兒,可是白府二小姐白沉魚讓你來的?”
“父皇,魚兒并不知道兒臣宮的事。兒臣只是擔心,天下百姓會對太子妃一事有諸多爭議,畢竟,太子妃已定,賜婚圣旨卻遲遲未下,難免會讓人覺得,兒臣是個出爾反爾之人。”
“如此說來,你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保全自己的聲譽?”
楚元玨不明所以,沉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玨兒啊玨兒,你真是太讓朕失了,朕本以為你娶白府二小姐白沉魚,是因為真心喜歡,卻不曾想,竟只是為了自己。”
“父皇,不是這樣的,兒臣的確是因為喜歡魚兒,才會選為太子妃的。”楚元玨慌忙解釋,卻不知道為時已晚。
“夠了,朕不想聽你狡辯,你先回去吧!”
“父皇,那賜婚圣旨?”
“賜婚圣旨朕會讓人送去將軍府,你就別心了。”
楚元玨雖心有不甘,但還是認命的說了句,“兒臣告退。”
……
與此同時,儲秀宮。
“皇后娘娘,奴婢聽說瑾王帶著將軍府的大小姐進宮了,現在就在皇上的書房里。”岑桑邊替鐘皇后著肩膀,邊說道。
鐘皇后輕抬起眼眸,薄輕啟,“岑桑,你說瑾王為何會在這個節骨眼下將白發小姐帶進宮來?”
“皇后娘娘,奴婢說句不好聽的,可能就是因為皇上想見一下這位白大小姐,所以,才讓瑾王帶宮的。”
眾所周知,鐘皇后和楚千玄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很好,實則,彼此是水火不容。
只有鐘皇后邊最親近的人,才知道,楚千玄并非是鐘皇后所親生。
正是因為如此,鐘皇后才會對楚千玄心存芥,無法做到視如己出。
岑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鐘皇后臉上的神,生怕會因為自己說的這番話,而然怒。
須臾,鐘皇后才緩緩開口:“岑桑,你說得對,在皇上的眼里,永遠只看得到楚千玄。不管他做什麼,都能得到皇上的重,而我的玨兒,不管有多努力,皇上連正眼都沒有給過他一眼。要不是因為他是皇長子,這太子之位,怕也不到他的頭上。”
“皇后娘娘,您千萬不要這麼說,太子殿下的努力,我們大家都看在眼里,他能坐在這個位置上,亦是實至名歸。”
“本宮生的兒子,本宮還不了解?”鐘皇后冷聲說了句,就從榻上站了起,緩緩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滿園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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