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正說著,秦楠蹭的躥進來,手上還拎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你們快點,我都等一宿了!”
石忠旺和曹嬤嬤齊齊嚇了一跳,什麼玩意兒就等了一宿?殺人越貨是咋的?
得知他們不是去找周誠打架,秦楠失的要死。轉眼聽見他們要回湖州,立刻又笑了。
“那正好,幫我去嘉興壽昌伯府給我爹捎個口信……”
聽嘀嘀咕咕的說完,石忠旺一臉震驚,做夢也沒想到眼前這個二愣子就是名震江南的鬼見愁。回過神,他立刻點頭答應。能借機攀上壽昌伯府更好,攀不上只當幫忙,反正湖州嘉興離的也不遠。
姜悅瞬間警惕,問秦楠道:“你讓石管家捎什麼信兒?”
“反正不是壞事!”秦楠抱膀揚脖,一副‘我就不告訴你’的嘚瑟樣兒。
姜悅眼睛刷的一下落撣子上,好想打人怎麼破?
廖嬤嬤也跟石忠旺和曹嬤嬤一起走了,這些年崔氏在周家到底過的什麼日子,最清楚,也只有能說明白。
院里一下冷清了不,也了個人伺候,所以崔氏的起居飲食都是姜悅親自照顧。
也不知石忠旺他們是怎麼勸的,崔氏又有了一求生的*。而人只要有了求生,、緒自然就會跟著好轉。
姜悅緩了口氣,掐指頭算算還有十多天過年,就算為了寬崔氏的心,這個年也得熱熱鬧鬧的過。
何況,咱現在是有錢人,腰里一厚沓子銀票呢!
當時收銀票時不知道,回頭一數嚇了一跳,足足一萬兩,石家還真是財大氣。
有錢不花,等于沒錢!
于是,當天一大家子雇了兩輛馬車,浩浩的進城了。有一個算一個,連阿福媳婦都跟著去了。喜的阿福媳婦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又特意回家換了裳。
活了半輩子,進城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拖路娘子的福,這回還是坐的馬車。嘖,那可是帶車廂的,里頭還有地毯墊子啥……走這一趟,夠吹下半輩子的。
一進城,姜悅就開啟了瘋狂采購模式。
鴨魚?買!
青菜豆腐?買!
點心零?買!
鞭炮煙花?必須買啊!
一個時辰不到,其實中一輛馬車就滿的連條魚都填不進去了。
阿福媳婦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哎媽呀,還有這麼買東西的?這銀子花的……嘖嘖嘖,看著都心疼。
姜悅卻覺著痛快,怪不得滿大街都是人呢,看來大家都買買買!
崔氏眼中也出歡喜,親這十幾年,不知持過多回年節大禮,可每次都是戰戰兢兢,想的是千萬別出錯,千萬別讓公婆、相公、親戚們挑出病。從到心都是累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期待過年。
期待那種熱鬧喜慶的覺!
川流不息的行人,大聲吆喝的小販們,天上的流云、干燥微冷的空氣……這一切都讓覺的歡喜。
目所見,一切都鮮活熱烈、生機。真是傻,以前怎麼就做繭自縛,活到那種地步呢?
看著狂買一氣的姜悅,小聲道:“還要買些燈籠香燭吧?”
“對哦!”姜悅一拍腦門,笑道:“多虧你提醒,要不咱們得著黑過年了!你說你咋這麼能干呢?”
崔氏臉騰的紅了。
這點事兒也能干?可被人當面夸獎,這種覺……真的太好了!
尤其是姜悅笑的一臉真誠,發自肺腑的認同,竟讓無形中微微下后背,整個人看著都有神些。
姜悅暗暗點頭,這就對了!哪怕全世界都在否定你,你自已也要肯定自已,給自已信心。
你的價值不在別人里,而是在你自已心中,在于你對自已的認可。
幾個人腰里有錢,時間有閑,隨著人群漫無目地的逛著,挨家鋪子幫人家點貨。轉著轉著就轉到了賣文房四寶的店面,姜悅剛要往里進,石頭和秦楠同時阻攔。
石頭道:“娘,家里的還沒用完,過完年再買吧!”
秦楠更是直接手擋住眼睛,扯著往前走,“這有什麼可買的,走、走、走!”
姜悅哭笑不得,這倆不學習的貨!
“不買幾副對子,把你倆大門上啊?”
姜悅本想說買紅紙,盤算了一下家里這幾頭蒜,還是算了!寫出來的對聯讓人當驅鬼符,就不合適了。
小伙計一臉為難,“對不起這位夫人,咱們店里沒有現在的對子賣!來我們店里的都是讀書人,人家都自已寫。”我們寫好的賣誰去?
姜悅,“……”
突然想路大爺了,路大爺要是在,這都不是事兒!他那筆字多好啊……他好的又何止是字,他哪哪都好!
思念就像一道閘門,一旦開啟便再也合不攏。
明晃晃的太下,人洶涌,而最的那個卻不在其中。
姜悅突然想放聲大哭,路大爺,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崔氏最先發現姜悅的異樣,立刻急道:“悅兒妺妺,你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這一問,跟糖葫蘆較勁的石頭和秦楠這才發與姜悅眼圈發紅,趕圍上來。
“娘,你咋了?是不是灰迷眼了?”
“表嫂是不是這臭伙計氣著你了?我揍死他!”
姜悅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趕抹了把眼睛,對著這倆吃貨的腦門一人狠敲一下,“還有臉問?我是讓你們氣的,家里連個寫對子的人都沒有,你們還不上進!買兩刀紙,一人一刀,寫不完不過年!”
“夫人您稍等!”小伙計眼睛都笑開了,這是大主顧啊。
秦楠和石頭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絕。完了!好日子到頭了!
轉了一大圈,大隊人馬又找地方吃午飯,姜悅刻意避到商記羊湯和溢香居這兩家。
不是舍不得銀子,而是害怕睹思人。
這兩家店都留著和路大爺親相的幸福時,怕自已一踏進去就會哭出來。
思念這種事,躲不過漆黑冰冷的長夜,也躲不過儲藏著回記的角角落落。
吃完飯,姜悅大手一揮,“溜達半天了,也該買東西去了!”
眾人,“……”和著您剛才只是熱,不是正經買?
姜悅領著眾人浩浩的去了彩坊,這家店價錢黑,東西卻實打實的好。用路大爺的話說,不比京城的差。
呸!又想他做什麼?影響敗家的心!
姜悅調整好心準備進店拼,結果腳后跟還沒收進門檻,就看見江鶯那朵小白花,姿妖嬈的伏在周誠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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