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的確白墨亭的存在,會為沈的弱點。
于是點點頭,“我知道了,把老爺子送過去之后,我會盡快回來。”
聽他們話里面的意思,白墨亭有些心驚地看向沈,“你不跟著我們一起走?”
沈搖頭,“傅雁回死了,老佛爺那筆賬,我還沒算呢。”
“老佛爺?”聽沈提起老佛爺,白墨亭更加心驚跳,“胡鬧!呆在皇宮里,你怎麼可能對付得了?”
“你這不是送死嗎?”
“外公只希你平平安安的,不想見你因為報仇而丟了命!”
“可……”沈還想說什麼,卻被白墨亭打斷,“失去了自己的兒,白發人送黑發人,活著才是對的懲罰!”
白墨亭說到這里猛地一愣,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沈也愣了一下,然后立刻什麼也不敢說了,連忙答應:“好,我答應你,不報仇了。”
“外公,你別傷心,這不是還有我嗎?”
“嗯。”白墨亭點了點頭,如同一個被干了神的老牛一般,整個人都著無力。
就這麼著,沈跟安祁良告了別,自己快速地收拾著東西,準備趁夜離開。
而皇宮里,因為這件事,傅回則發了好大的火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百被嚇得一個哆嗦,可又實在是不敢開口。
這件事,關乎著傅回的姑姑,父親,皇祖母,三個人可都是皇室子弟,是傅回最親近的人,他們怎麼說得?
萬一哪句話說的陛下不痛快,被貶是小,丟掉小命是大啊!
寂寂人群中,宋沉宵左右看了一眼,覺得這正是個除掉沈的好時機。
于是看向了自己的下屬,用眼神示意他開口,把一切的責任,全都推到沈的頭上。
那下屬瑟了一下,可沒有辦法,大一級死人。
只能站出來強裝鎮定道:“陛下,此事皆因一人而起,只要把抓住,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誰?!”傅回眼神如刀地看向自己的大臣。
“逍遙王曾經的妃子,沈!”
“?”傅回有些奇怪,這整件事,跟沈又有什麼關系?
傅雁回不是被白霜殺死的嗎?
連忙地,這位大臣將事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聽的傅回的面越來越沉。
所以,不僅是傅雁回的份被拆穿,白霜的份被拆穿,就連二十年前老佛爺做的事,都被天下人知道了?
而且,沈竟然是白月秋的兒?
這真是……匪夷所思!
想到沈,傅回忍不住頭痛。
不是早已經跳崖自盡了嗎?怎麼忽然又出現了?而且還是以白月秋兒的份出現……
這麼想著,忽然,傅回又想到了一個關鍵。
沈是白月秋的兒,姬仰仙也是白月秋的兒。
所以……大武幾個月前登基的姬仰仙,竟然就是沈?!
這怎麼可能,沈從跳崖開始,才只消失了不到一年,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從一個一文不名的人,為大武的皇上?
這未免也太荒謬了點!
傅回正思索著,那大臣憋不住了,于是在宋沉宵的指示下義正言辭地建議:
“陛下,依微臣看,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沈的計劃,就是故意想讓皇室蒙!”
“如果不殺了,難平民憤啊!”
其他人有些驚訝地看了這個大臣一眼,覺得他的想法真是不可思議。
什麼民憤?
如今所有的民憤都指向皇室。
如果這個時候把沈這個“害者”抓起來,才真是要引起民憤,讓老百姓寒心的吧……
哪怕是心里氣不過,想弄死……
但弄死一個人,有的是其他辦法,何必做的大張旗鼓,讓世人心寒呢?
當然,這畢竟是皇上的家事,而且直說讓皇上私下把人弄死,也于理不合,他們只能選擇閉。
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凌厲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劉大人,你是何居心?”
“如今城外百姓,都在同沈,你卻提議皇上殺了,你這不是陷陛下于不義嗎?!”
眾人聽見這聲音,心中肅然。
回頭一看,果然是逍遙王傅倦。
他平時甚上朝,今日特意過來,恐怕是專門為了沈的事吧……
也難怪,畢竟沈可是他曾經的王妃。
雖然早已經是曾經了,但畢竟世人都知道逍遙王傅倦對逍遙王妃沈深不二,如果他不過來解釋解釋,難免讓陛下誤會。
眾人讓出道路,讓傅倦走到殿前。
傅倦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只在經過宋沉宵的時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只此一眼,宋沉宵便仿佛被利箭盯住的麻雀一般,整個人彈不得,后背起了一的冷汗。
為了防止傅倦把這件事往他上想,他特意安排了自己的手下替自己說話,可為什麼,傅倦的眼神,卻好像是看了一切了呢……
心里還在思考著,傅倦已經在殿前站定,看向了傅回,“陛下,劉大人所言,萬萬不可!”
垂眸看了傅倦一眼,傅回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四弟說,為何不可?”
“本來這一切,跟陛下并沒有直接的關系,如果陛下一旦下令捉拿沈,那麼百姓就會默認,陛下也是這所有事其中的一員。”
頓了一下,傅倦看向傅回,眼神真誠,沒有半分掩藏,“陛下,這整個皇室的名頭已經臭了,您不能摻和進來。”
“只要您是干凈的,這大慶,就還沒完!”
傅倦這話說的直接,讓眾位大臣心里一驚,生怕陛下聽不得真話,會因此暴怒。
不過還好,傅回也不是個不通事理的人。
雖然面不太好看,但沉思了片刻,也認同傅倦的說法。
他是皇上,他不能明擺著跟百姓作對。
“那傅雁回的事……”傅回看向傅倦,“所有人都知道是長公主,難道就讓這麼白白地死去嗎?”
傅倦搖頭,“當然不。”
“那該如何治沈的罪名?”劉大人忍不住質問傅倦。
傅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殺了傅雁回的,是白霜,跟沈有什麼關系?”
“你憑什麼治沈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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