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竟然還不是傅倦上最致命的傷口。
沈將傅倦翻過來一看,看見他后背果然有不暗礁磕的傷口。
其中傷勢最重的一,皮從后頸一直劃到了腰間。
傷口泛白深可見骨,如果不立即理,恐怕他會沒命。
沈連忙將懷里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水流太急,平日里隨的藥已經被沖走了大半,只還剩一小瓶金瘡藥,還進了水。
沈小心地收集,還好進水不多,有一半能用。
這一半金瘡藥,只夠一傷口使用。
沈毫不猶豫地將所有藥全部都用在了傅倦背上的傷口。
這里是重中之重,其他地方都可以再等等,這背上的傷口,可不能再等了。
理完背上的傷口,傅倦肩上和上的傷口,沈便無能為力了。
雖然懂得治病救人,但也得有藥啊。
給點草藥也行。
這地下河里除了水就是石頭,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只能用清洗了傅倦所有的傷口,盡量保持他傷口的清潔。
等把傅倦上理完了,沈又把自己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清洗了一遍,然后起再次向那人道謝,“大伯,實在是多謝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如果我有什麼地方能幫到大伯,大伯一定要開口。”
大伯擺了擺手,意思是不需要客氣。
沈見他不喜歡說話,于是便盡量保持安靜,不去打擾他。
好奇地看了眼石頭上的那盞燈,沈發現,那燈里面用的不是普通的油,而是魚油。
又想起剛才大伯的那個叉子,沈猜測,這大伯能生活在這里,可能靠的就是這暗河中的魚兒。
一方面魚兒可以吃,一方面魚兒也可以煉魚油,這構思不可謂不巧妙。
一般人可想不到這種方法,即便是想到了,恐怕也很難知道魚油的做法。
這大伯的經歷,興許比想象中的更奇特呢。
“大伯,您這有吃的嗎?”沈一邊想著,一邊厚著臉皮要吃的,“我的同伴傷太重了,需要補充力。”
生怕他不愿意,沈連忙表示,“我們不白吃,這魚我會還您。”
“一會借您的魚叉,我給您再逮兩條。”
上下瞥了眼削瘦的,大伯哼了一聲,本不相信能逮到魚。
不過大伯心善良,雖然不認為沈能還他的魚,還是指了指不遠掛在石壁上的半條魚,示意自己拿。
“謝謝大伯。”沈甜地謝過之后,才去取魚。
把魚取下來之后一看,沈無語了。
這位大伯,吃魚不去魚鱗和臟的嗎?
在邊上撿起個銳利的石頭,沈將魚鱗刮掉,將臟去掉,重新又洗去了腥氣之后,開始考慮如何燒制。
這臺子上可沒有燒火的東西。
唯一一木頭,那是大伯用來抓魚的工,可不能當柴火燒。
服……
沈之前在那山里為了做火把,已經把自己的外袍下來了,如今哪有服可以。
就算拼了,這服一時半會可干不了,也點不燃啊。
大伯上那破破爛爛的服倒是干的,但臉皮也不至于那麼厚。
人家救了他們的命,給他們魚吃,沒理由恩將仇報還去燒人家服。
直接用那盞燈?
沈看了眼那燭火一般的火焰,想用拿東西把魚燒,那也太不切實際了……
看為難的樣子,大伯哼了一聲,“都這種地步了,還講究什麼,直接生吃吧,吃不死人。”
沈點了點頭,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自己先吃了一口,沈差點沒吐了。
有些不忍心地揪了一口往傅倦里塞,果然,傅倦抿著,不肯吃。
他本就挑食,如果清醒著倒還好,沈相信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著鼻子吃下去。
但如今他神志不清,做事全憑本能,怎麼肯吃這種東西?
還是得想辦法給他做熱……
沈想著,把視線又移到了魚油燈上,“大伯,你還有多余的魚油嗎?”
“我一會一定還給你。”
似乎好奇他想干什麼,大伯指了指旁邊角落里用魚皮包裹著的一塊東西。
打開一看,正是魚油。
沈一喜,直接將魚油抹在了用利石磨出來的魚片上,然后點燃。
刺啦一聲,魚片表面的魚油迅速燃起來。
燃燒了一會,又漸漸熄滅。
而這魚片,則已經被徹底地烤,甚至表面烤出了人的焦黃。
沈驚喜地拿起來,剛想喂給傅倦,猶豫了一下,將這第一份魚片遞給了這里的主人,“大伯,您先嘗嘗。”
“如果覺得好吃,等會我逮了魚,給您再做一份。”
那人本板著臉想要拒絕,可烤魚的香氣止不住地往他鼻子里竄,這麼多年沒吃食,他都快想不起正經的魚是什麼味道了。
終于手接過,著手往里一塞。
這魚他吃了十幾年,還是第一此嘗到它真正的味道。
外焦里,簡直是他這一生吃到的最味的東西。
見他那麼,沈松了口氣。
繼續將其他魚片一一烤制,沈笑著保證,“您先忍忍,等會我給您再弄一點。”
說著,拿著剩下的魚片,來到了傅倦邊。
抱起他,將魚片送到傅倦邊,“傅倦,快吃一點,你需要補充力,否則可熬不過去。”
也許是聽到他的聲音,傅倦終于張開了,一口一口艱難地吞咽著……
沈專注地給傅倦喂食,沒有看到當喊起傅倦的名字時,后的大伯猛地抬起了腦袋。
他眼神銳利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傅倦,又看了眼沈的背影,“他姓傅?”
覺到不對勁,沈看了過去,“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他是大慶皇族?”
沈一頓,覺有些奇怪。
這人怎麼會對傅字這麼敏?而且傅倦是不是大慶皇族,跟他有什麼關系?
剛才他眼中的殺氣,是怎麼回事?
二人視線相對,沈瞇了瞇眼睛,不知道自己是該撒謊,還是該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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