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著小三子他爹,走的飛快。
果然見到了他口中的破廟。
破廟很大,的確能容納百十號人。
裴鳶然瞥了眼后跟著的難民們,約莫都能進去避避雨。
眾人裳都了,不盡快換上干燥的裳,要染風寒的。
大家也不磨蹭,陸續進了破廟。
裴李兩家人比較多,占了破廟左邊角落的位置。
“爹,水。”裴鳶然找了一塊干帕子遞給裴明,自己也找了一塊,稀里糊涂了上的水。
外面的裳都被淋了,好在里沒,沒那麼冷。
李氏帶著兩個孩子騰不出手,就幫著把干帕子都找出來,讓大家都。
二叔裴平和李家三舅率先把板車上預留的干木柴取下來,堆在地上,在破廟里找了一把干稻草,生起火堆。
火跳躍,大家都圍在火堆周圍,逐漸驅散了上的寒氣。
剩下的難民陸續進來,占好自己的位置,也把自家能燒的木柴拿出來。
原本冷風凜冽的破廟里燃起火堆,逐漸有了溫暖。
雨越下越大,現在跟瓢潑大雨差不多。
這還不到中午,眾人只能坐在火堆旁,把裳烤干了。
裴鳶然瞥向另一頭的白玨,他上的熊皮本就有一點防雨效果,他的裳就沒怎麼打。
坐在火堆邊上,他臉都紅潤了一點。
見小堂弟幾個小孩老實坐在火堆邊上,小臉被烤得紅彤彤的,起,假裝從裝藥材簍子里了一把,就從空間里了幾大塊老姜。
“阿鳶,哪來的老姜啊?”
“在藥材鋪跟掌柜的換的,淋了雨,喝點姜湯預防一下。”
說著,蹲在邊上,把老姜清洗干凈,拿了一口鍋。
哥裴林遠就幫著把灶搭好了,鍋放在上面,把水燒開,老姜扔進去,滾燙的水翻滾起來,辛辣的香味瞬間飄散開來。
“一人一碗。”說著,給每人盛了一碗。
七表弟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辛辣的味道頓時讓他皺了眉頭。
“小七,喝掉,不然要生病,生病很難的,就不能跟哥哥們去抓魚了。”
“抓魚?”七表弟眼睛一亮,可看了看碗里的姜湯,眉頭都要擰一團了,“鳶表姐,這個真的好辣呀!”
裴鳶然了他的腦袋,道:“乖,再晾晾,不燙的時候一口喝掉,好不好?”
“你鳶表姐都是為了你好,有姜湯喝都不錯了,一會你要是病了,可別怪哥哥們不帶你玩。”
四舅母在邊上這麼一說,七表弟立馬老老實實,等著姜湯不燙了,一口氣喝得干干凈凈。
裴鳶然見狀,笑了笑,扭頭瞧見小三子一家就在他們邊上,在角落里,一家子都裳單薄,又沒找到柴火,冷得瑟瑟發抖。
見小三子一臉期待地看著別人家的火堆,裴鳶然暗暗嘆了口氣。
“阿鳶,給他們三碗姜湯吧,別熬不過去。”裴明也瞧見小三子一家的模樣,于心不忍。
好在他們都在破廟的角落里,大家淋了雨,都無打采的,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裴鳶然想罷,裝了一大碗姜湯端過去。
三人見狀,寵若驚地拿出他們的碗,一人倒上一碗,咕咕喝掉。
沒一會,大家上都暖和起來了。
裴鳶然趁著上的裳干了,接過兩個孩子,把他們放在鋪好的干稻草上,沒逗弄一會,兩個小家伙就睡著了。
看著兩個孩子的睡,裴鳶然心頭一熱。
雖然說穿過來就喜當娘,但當娘的滋味,覺還不錯。
娘李氏和二嬸張氏以及幾個舅母,都拿著針線趕制裳,李老婆子靠在墻,已經睡著了。
家里幾個男人正在商議下一步該怎麼走。
他們繞開了曲州城,現在要繞回去,裴明擔心走錯路。
“爹。”
裴鳶然把兩個孩子放在李氏邊,對裴明道:“小三子的爹,好像知道這邊的路。”
裴明怔愣片刻,“你的意思是……”
淺笑,“我只是猜測,其他事還要爹你和舅舅們決定。”
小三子他爹帶他們來破廟時,顯得很悉這附近的路,說不定他知道呢。
裴明和李家舅舅們商量過后,下了決定。
沒一會,裴明就走到小三子一家跟前,說了幾句,夫妻倆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裴明也沒給他們力,只讓他們考慮一下。
說完,裴明又回來了。
裴鳶然守在李氏邊,回頭一看,就瞥見小三子一家試探地站了起來,向他們走來。
“裴兄弟。”小三子他爹了手,“這條路,我以前確實走過。”
說著,小三子他爹瞅了眼周圍的人,低聲音道:“這里到曲州城的背面,有一條更近的路,別人都不知道,我也是以前跟著東家做事,記住的路。”
裴明和李家大舅相視一眼,覺得帶上一家三口可行。
裴明觀察過,小三子一家是落單的,沒有別人幫襯,就不怕他跟人勾結做壞事。
有人帶路,走很多彎路,他們也省時省力。
“那你們這是想好了?”
裴明問道。
小三子他爹重重點頭,“我們愿意跟著你們一塊走,你們是好人,之前我們本來有點糧食,都被那些仗著人多勢眾的搶了,人多點,路也好走一點。”
“好!”
裴明笑了笑,跟邊的李家舅舅們了,讓出兩個位置,給小三他爹和小三子。
而小三子他娘則被李氏拉到了人堆里。
見們在制裳,小三子他娘想了想,也從包袱里找出還沒給兒子做好的鞋子。
雨聲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大家只能在破廟里等著,什麼時候雨停了,什麼時候繼續往前走。
到了中午,眾人紛紛架起鍋,準備午飯。
中午到李氏和二嬸張氏做飯,兩人手腳麻利地拿出玉米面,加了干野菜碎,做餅子,燒了一大鍋熱水,就著熱水吃點餅子,把這頓應付過去。
見小三子一家啥也沒有,裴明沉默片刻,小聲讓李氏多做三個人的餅子。
一聽這話,邊上早就豎起耳朵的二嬸張氏和李家三舅母不約而同地皺起眉。
“那怎麼行!”
三舅母走到裴明和李氏邊,低聲嚷嚷:“誰家的糧食是大風刮來的,他們沒飯吃,我們也沒飯吃啊!”
“就你每頓吃得最多,還好意思說沒飯吃!”
李老婆子不知道啥時候醒了,瞪了三舅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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