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慕容諾的話讓慕容錦華眸一沉。
但并不會輕易相信慕容諾,在后宮斗爭多年,慕容錦華的眼和心思一樣毒辣,只需稍稍一眼,便可察覺對方耍的什麼心思。
慕容諾并沒有畏懼審視自己的目,反而很有底氣似的迎視于,未及片刻,慕容錦華便嗤笑了一聲。
“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那麼想知道,你到底是誰的孽種吧?”
慕容諾余瞥了一眼不遠那兩座火石炮,同樣冷哼,“你自然不想知道,但有關于你們這兩座火石炮的破綻,你又會不會一樣不好奇呢?”
“破綻?”
慕容諾能說出【火石炮】三個字,本已經可以讓慕容錦華驚訝一瞬,可所提到的破綻,卻足夠讓山里所有人神一。
慕容諾清了清嗓子,說:“反正我也要死了,就不瞞著你了,你可聽說過梧舟啊?”
慕容錦華又是眼神一驚。
“你是他何人?”
慕容諾隨便念了幾句《梧舟詩集》里的詩詞,然后才慢悠悠道:“我既知他的詩,也了解火石炮,你說我是他什麼人?”
“你!”
慕容錦華臉沉,眸微瞇著,出寒意,“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是他的兒?”
可的反應,卻出賣了并不能完全否認這一種可能。
如此,慕容諾心里就更有底了。
本來只是想用那位梧舟先生詐一下慕容錦華,不一定得是他的兒,他的徒弟,他的細作,他的妹妹,什麼都可以。
抓住慕容錦華的話挑眉反問:“為什麼不可能?”
慕容錦華臉上出一個古怪的笑來。
“哼,他從未娶妻,邊也沒有過子相伴,只有一個至好友徐太平,你總不可能是他們二人所生吧?”
慕容諾心說,慕容錦華雖然人在靖國,但對于楚國的事也了解不,那看來對自己世的調查,應該是假不了了。
“男人和人怎麼生孩子,姑母難道沒有經驗嗎?何須日日相伴,朝夕相呢?”
“好,那你倒是說說看,火石炮到底有什麼破綻?”
慕容錦華將信將疑道。
慕容諾粲然一笑,明如秋似的,“姑母覺得,我就這麼蠢麼?我若真的如此蠢笨,又怎麼在沐清風邊潛伏這麼久,讓他對我得死去活來?為了我,連靖國江山都不要了?”
慕容錦華一愣,頓時發冷而尖利的大笑——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這樣!我果然沒有猜錯,沐家那幫蠢貨,都被你給欺騙了,只有我一早看穿了這一切,可惜啊,他們都幫著你來對付我,活該啊,活該啊!!!”
慕容諾看著笑得來回踱步,似狂似癲,好一會兒,慕容錦華才止住了笑,頗有幾分欣賞似的重新看過來。
“你早告訴我,你是這般心思,說不定我們姑侄倆還不會撕破臉,到今天這一步,可惜,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慕容諾,你此時投誠,也不能活著走出這山了。”
“不過……”
冷冷一挑眉,從袖里出一把匕首來,手腕反轉,寒自鋒利的刀刃閃過,“我會盡量讓你死得痛快點,也算是替楚國答謝你攪靖國皇室的功勞。”
“何必為了一己私殺我,我替你解決火石炮的破綻,讓你在接下來一戰奪下涼州,占據最大的優勢,你留我一條命,讓我離開這里,這不是兩全其麼?”慕容諾繼續拋出餌。
“沒有你,我也能……”
“不,沒有我,這兩座火石炮,只怕剛攻山城就廢了,你們如今的兵力和武,本攻破不了桑城,新任太守可是曾隨慕容云打天下的武將,加上前任太守修筑的城墻,桑城,固若金湯!”
慕容諾的話,讓慕容錦華蹙了眉頭,沉默思索起來。
一旁的護衛走上前來,低聲音向道:“夫人,這慕容諾的話,雖不可盡信,但也不可全然不顧,倒不如先讓指認火石炮破綻在何,讓我們辨認了再說。”
慕容錦華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又在教我做事了是麼?”
“末將不敢。”
那護衛向后退了一步,垂在側的手暗暗握拳。
慕容錦華走到慕容諾面前,彎下腰,手掐住慕容諾的脖頸,目如同蛇一樣冰冷,“告訴我,破綻在哪兒?”
手指收攏用力,慕容諾便到頭滯塞,不上氣來,臉上瞬間憋得發紅,下用力向上抬起,聲音從嚨里生生出來,“放開我,我去找給你看,說是說不清楚的!”
“你騙我?”慕容錦華手指愈發用力,長指甲幾乎要刺進慕容諾細的皮里。
慕容諾繃著子,咬牙道:“我說了,你又聽得懂麼,你不信,掐死我好了,反正……過不了多久,你和這些楚軍,也都會下來陪我!”
哼!
慕容錦華猛的一下松開手,將慕容諾狠狠推到地上。
沉著臉,轉吩咐方才那個護衛。
“給松綁!”
“是,夫人!”
護衛走過來,繞到慕容諾的后,蹲下給解開繩扣。
慕容諾心里直打鼓,子梭雖然很小,但也算是,如今雙手被反綁,若仔細觀察,便可看出子梭的廓,要是被護衛發現,可就前功盡棄了!
“作快點!”
慕容錦華不耐煩地催促。
慕容諾悄悄轉手腕,假裝在配合護衛解開繩子,實則是將綁著子梭的那一面向這邊藏,等覺到繩子松開時,便迫不及待得走藏有子梭的右手。
卻不料,被那護衛一把拽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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