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的聲音再次消失,可接著從山谷口亮起的一片火,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一大批黑影舉著火把靠近,但他們只是走到方才沐清風方扎營的位置,便停下了腳步,隔著那條淺淺的河道,有兩個影,從人群之中走上前來。
“聽說九王爺被封為南淵王,咱們這些被流放到嶺山的囚犯,是不是忘了說一聲恭喜啊?”有人嗤笑著說話。
沐清風驅馬上前,到了河邊停下,雖然看不太清楚,但他和慕容諾還是認出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那兩個男子。
“是彭家那對兄弟!”
“不錯。”
彭山和彭嶺,因爭奪家產殺害親父,被流放嶺山服苦役三年。
只是半年多未見,再見這兄弟二人,竟好像完全變了一副模樣,皮黝黑,胡子拉碴,型健壯了不,上只穿著囚服改制的褂子,半敞開著,出壯的手臂和腹的。
“看樣子,王爺和王妃娘娘應該沒忘了我們兄弟吧。”
“方才在山頂上喊話的是金鉤嶺山寨的吳大當家,他和他的那幫兄弟發配過來的早,倒是不認識王妃,就認識王爺,沒和王妃娘娘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了。”
沐清風微瞇著眼睛打量兄弟二人,沉聲問:“你們究竟何意?”
“自然是歡迎王爺來涼州啊。”
彭山舉起火把,指著后那些同樣格健壯,手里還拿著鐵鍬、鐵錘和斧頭等工的囚犯道:“大伙兒聽說王爺舉家南遷,定居涼州的消息都高興壞了,我們日日夜夜都在準備,就為了好好歡迎你們的到來。”
“不錯,這些都是過王爺流放之恩的人,難得有報恩的機會,豈能白白錯過?”彭嶺接話道。
慕容云驅馬來到沐清風他們旁邊,神冷峻,低聲音道:
“別跟他們廢話了,也就百來號囚犯,殺了便是。”
三千玄甲,若是連眼前這百來號囚犯都打不過,那真是不必路途迢迢的去戰場了。
沐清風瞥了一眼山頂上的麻麻的火把,搖了搖頭。
“他們敢來,證明已經做好了準備,貿然手,只怕得不償失,先看看他們到底有何目的再說。”
慕容云又瞥了一眼兒,皺了皺眉,沒再說話。
后,一批玄甲軍將士已經不聲靠近河邊,站出一個陣型來,只要沐清風或慕容云一聲號令,他們便可攻可護,雙向而。
沐清風繼續問向彭家兄弟,“有話直說吧,吳貴和他那幫兄弟,可不是會為了復仇拼命的豺狼,他們既然愿意出手,必然有夠大的,你們想從本王這兒得到什麼?”
沐清風的話,令彭家兄弟方才還得意洋洋的臉猝然一沉。
彭山道:“王爺不愧是王爺,既如此,那便開門見山,糧草、兵、軍餉,我們都要,就看王爺肯不肯給了。”
“難不,你們這點人,就想謀反了?”慕容云一聲冷嗤。
別怪他看不起他們,要不是嶺山,被他們先占據了地勢優勢,又因為有慕容諾這肋在旁,慕容云還真不怕帶著玄甲軍跟他們。
“慕容老將軍真是看得起我們。”
彭嶺笑道:“再借我們八百個膽子,這謀反之事也不到我們頭上啊,只不過我們眾兄弟在此服苦役已經盡折磨,過得是豬狗不如的日子。
如今邊境開戰,南淵王親征,我們所有的囚犯都會被拉去戰場當盾,俗話說螻蟻尚且生,我們兄弟只想好好活著,不想了南淵王的‘大恩’之后,還給他送死罷了。”
這番話,讓沐清風不疑了一瞬。
“誰告訴你們,服苦役的囚犯要送去戰場充軍了?”慕容云那邊先開了口,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彭山冷哼,“裝什麼?此消息我們早已得知,別以為現在否認,便可讓我們收手,今夜是眾兄弟放手一搏的唯一機會,我們絕不會退!”
“不退!不退!”
后囚犯們高呼起來。
沐清風暗暗和慕容云對視了一眼,被沐清風攬在懷中的慕容諾也輕聲嘀咕,“這未免太奇怪了。”
“糧草、兵和軍餉,只要這些?”沐清風問道。
河對面,彭山和彭嶺對視了一眼。
前者道:“當然不是,我們還希王爺和你后這些黃金閃閃的軍隊能退回渝城,等我們都逃出涼州境后再過來,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活下去啊。”
“不錯,王爺若能答應,我們便將東路讓開,你們可不一兵一刃,安全返回渝城。”彭嶺接著道。
沐清風皺了皺眉,“難道你們不知道,楚國要進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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