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會不會去曬布場找水喝了?”綠子忽然開口。
沐清風和慕容諾同時向看去。
“曬布場?!”
綠子目移過來,向他們躬福了一禮,才解釋道:“苦井水雖然不能喝,但到了冬天,水源不足的況下,村里人都會取來用于織染,曬布場里放著幾口大水缸,存著的便是井里取的水。”
聞言,小虎媽便馬上問還有點昏沉沉的小虎。
“你去曬布場了?”
“去了……”圓圓的小腦袋輕輕點了一下。
眾人頓時解開困般松了口氣。
小虎爹走過來,滿臉歉意得向沐清風和慕容諾拱手一拜,道:“王爺,王妃娘娘,今日小虎誤食井水,差點釀大禍,還驚擾了王妃,實在是對不住啊。”
“人沒事就好。”沐清風頷首道:“稍后本王會安排將士們去河邊鑿冰取水,幫你們運送一些河水過來。”
“那可太好了!”
“多謝王爺,多謝王妃!”
……
從農舍出來時,是綠子和材高大的男人一起跟隨。
聽兩人說起,慕容諾才知道他們并非夫妻,而是親兄妹,自去年老家鬧災,才來到這莊子里住下,綠子名喚婉蘭,倒是個很有書卷氣的名字。
“村長代,今晚王妃娘娘住在草民家中,只是草民家中清簡,定是要讓王妃罪了。”
“你能收留我和我的婢,我激都來不及呢,謝謝你。”慕容諾很是客氣道。
婉蘭眼神清,雖然因為面紗遮擋,看不清神態,但眉眼間流著溫的笑意,“王妃不僅生得若天仙,也如此平易近人,與您說話,風都覺暖和了。”
經這麼一說,大家才發現雪停了,風也停了,天空雖然依舊沉,但沒有了寒風后的織莊真的暖和了不。
回到婉蘭家中,沐清風便帶著伍叁七和一批玄甲軍去幫村民取水,帶路的正是婉蘭的哥哥若云。
小喜已經提前過來,將慕容諾今晚要住的屋子收拾了一下,又拿了些和的被褥和枕頭鋪在土炕上,見們回來,小喜便急忙問起小虎的況。
聽慕容諾說孩子沒事了,小喜才松了口氣,又聽說村子里有苦井水,便立馬說要去馬車里取備用的水,給慕容諾熬藥。
等小喜走了,婉蘭才問向慕容諾,“王妃娘娘子不適嗎?”
“風寒,已經快好了。”
說著,就沒忍住,擋住咳了幾聲。
婉蘭讓稍等片刻,便去了隔壁的屋子里,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個看起來很是致的墨綠瓷瓶,瓶子上畫著一個人小像,眉眼間與婉蘭若有幾分相似。
“這瓶子里是以祛風散寒的藥融合蜂膠而,聞一聞便可緩解頭疼暈眩,王妃娘娘試試看吧?”將瓷瓶遞過來。
慕容諾注意到婉蘭的手背上也有燙傷的疤痕,許是覺到慕容諾的目,婉蘭很快收回手,用袖子擋住了手背。
慕容諾打開瓶蓋聞了聞,一淡淡的清涼溫潤的草藥香撲鼻而來。
多吸了兩口,果然有神清氣爽之效,鼻塞都緩解了很多。
“這藥真是好用!”慕容諾端詳著瓶子稱贊道。
婉蘭笑了笑,“這是我娘留下的,畫的小像便是,我一直帶在邊,每年做了新的藥膏便替換進去,以備不時之需。”
“我還以為這小像畫的是你呢。”慕容諾笑道。
婉蘭搖搖頭,垂眸說:“去年一場大火,將我容貌盡毀,不得復原,怎能與我娘這樣的人兒再相提并論。”
慕容諾好奇得抬眼看著,“為何會燒這樣?”
“了傷,沒跑出去,是我哥回來救了我,不過……他的后背也燒傷了,幸好他的臉沒事,將來還能娶個好姑娘。”婉蘭的睫比平常人略短,似是燒傷的緣故,眼中的落寞藏也藏不住。
慕容諾安,“這世上有許多比容貌更珍貴的東西,只有你自己找到了才會明白,子容貌的確珍貴,但若是已經失去了,不妨試試去找到別的,這樣才會讓自己活得輕松自在些。”
婉蘭眼眶微潤,眼角彎了彎像是在笑,“多謝王妃娘娘寬,草民喜歡織布染布,來了這織莊后,便覺得自在了很多,村民們并不在意我的臉,婦人們也愿意與我一起忙活兒,他們都是淳樸善良的人。”
“那便好。”
慕容諾點了點頭。
這時,婉蘭注意到土炕上的錦被,便一邊打量一邊問,“這可是玉錦?”
慕容諾搖搖頭,“我不知道。”
見婉蘭眼神中帶著一,便提議,“你一一下,你既會織染,自然比我看得準。”
婉蘭便也不推辭,上前看著那錦被,特地拿出手帕拭了一遍手之后,才上去,然后連連點頭,“不錯,這便是玉錦,手溫,如潤玉,蓋上不寒不涼,頃刻間便能與人的溫度相融,最適宜冬日來用。”
“你好厲害!”慕容諾贊嘆。
婉蘭彎了彎眼角,“王妃娘娘謬贊了,草民雖識得,可這玉錦草民卻織不出也染不出,是這錦所用蠶,便得百里挑一,珍貴無比,還有這被面上的刺繡更是繡工湛
若草民沒有看錯,這朵朵紅梅所用線,都是捻了銀的,才會這般有澤,如覆了一層水波,鮮艷。”
夸是夸的很好,但慕容諾卻暗暗蹙起了眉頭。
怎麼婉蘭指著那朵朵綠萼梅說是紅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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