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暗衛送來信，沐清風撬開火漆，取出信紙掃了一眼，便向一旁正在研究孫頭部傷口圖案的慕容諾道：

“易有言已經趕到三贊山了。”

“比預計的更快了幾日呢。”

慕容諾抬頭看過來。

沐清風道：“越國這幾年國庫虛空，楚軍進犯，以他們的儲備只夠堅守一月，皇兄賞賜的銀錢，剛好可以解決軍餉耗盡的燃眉之急，等到靖國儲備軍的支援趕到，越國才有反擊的底氣。”

正因此，搶占時機就了關鍵，易有言自然要日夜兼程，一刻不得耽擱。

慕容諾點了點頭，三贊山看起來是兩軍對戰卻事關三國局勢，沐鐸慷慨解囊，出錢出兵，也都在計劃之中。

一旦打了勝仗，靖國和越國自然是長久的盟友，再加上余蕊蕊是他登基冊封的第一個妃子，兩國有秦、晉之好，便能和平共，也就能穩固全天下的太平。

“咱們也得盡快趕到邊境，不能延誤太久。”沐清風將信燒了，扔進桌案下的銅盆里。

慕容諾垂眸看著面前圖紙，嘆了一口氣，“一點眉目也沒有，這案子可怎麼查啊？”

“迷霧遮住了眼睛，路卻仍在腳下。”

沐清風若有所思道：“我已吩咐太守帶人趕去荒山，搜尋孫和詹離害之地，看看還能不能找回什麼線索。”

慕容諾蹙起眉頭，想了想，便問：“在馬車上時，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沐清風微微瞇起眼睛，“孫臨死之際，到底看到了什麼，會令那般驚恐。”

“是啊……”

慕容諾順著他的思路琢磨著，“到底和兇手有關，還是和兇有關，若是兇……那會不會是非常悉卻意想不到的東西！”

慕容諾忽的眼前一亮看向沐清風道：“明日去孫大人府上看看吧，說不定撥開迷霧的東西就在孫生活過的地方。”

沐清風點了點頭。

正此時，房門被敲響，沐清風應聲后，便見伍叁七推門走進來，向他們稟報對街邊乞討的子了解的況。

聽到關于獅頭山發水的消息，沐清風和慕容諾俱是一愣。

伍叁七并未察覺，繼續說著，“據齊氏所說，河道被沖毀后，山路也到波及，困在山上的茶農音訊全無，齊氏的親人是否有活下來的也無從得知，懇求王爺和王妃娘娘能出手相助，幫助困于山中的茶農們。”

慕容諾慢慢轉過頭，對上沐清風那一雙浮現凝重的黑眸。

“……騙了我們？”

伍叁七陡然一驚，“王妃娘娘何出此言？！”

慕容諾趕忙解釋，“我說的不是齊氏，是蝴蝶夫人！說自己前幾日親自去獅頭山尋茶，可獅頭山的山路既已被沖毀，如何能去，又如何能尋遍山中？”

為何要說謊？

慕容諾納悶地想，上一次問及金蝴蝶發簪的主人是孫時，蝴蝶夫人便瞞了們之間有舊怨，若說那時是因為不知道孫出了事，不想過多提及旁人，也可以說得過去。

那麼這一次呢？

可是很清楚孫和詹離不明不白死在荒山里，為何要特地招待他們【夜來香】茶，然后借機告訴他們前幾日去了獅頭山？

思忖片刻，沐清風便吩咐伍叁七。

“安排兩個暗衛去蝴蝶館，日夜跟蹤蝴蝶夫人，看看還有什麼異常之舉，再找人去打探有關于的消息。

才來汾半年，雖然因蝴蝶飾小有名氣，但為人謹慎，了解的人不多，普通的客人不必查了，去查最常出蝴蝶館，花費最多的幾個客人。”

“是。”伍叁七領命后便立即轉離開。

慕容諾卻不好奇，“為何不直接來蝴蝶夫人，問個明白？”

“自會有的解釋，這只是一個無關于案子的謊言罷了。”沐清風道。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派人盯著，調查？”慕容諾更是費解。

沐清風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蓋彌彰，一定事出有因。前幾日若沒有去獅頭山，又去了何，以至于需要主向你我撒謊？這一舉太過于刻意了，反倒是個破綻，我想一定與孫、詹二人的案子不了干系。”

“可兇手是男子，不是子。”慕容諾喃喃著搖了搖頭。

沐清風道：“你還記得嗎？孫的婢青竹說過，蝴蝶夫人自從來了汾城，便吸引不男子對之趨之若鶩，豪擲千金。”

慕容諾馬上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還有一個男子在幫蝴蝶夫人，幫……謀財害命？！”

“這只是一種推測。”

沐清風沉片刻，道，“明日我們繼續去孫大人府上，再聲稱找到重要線索，蝴蝶館這邊則靜觀其變，若與無關，蝴蝶夫人自然沒有什麼顧慮，，反之，便是我們抓住更多破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