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傷的,都是皮傷,不影響趕路。”
慕容云又問道:“那個賊子呢?可抓到了?”
他似乎已經從沐清風帶著慕容諾他們往軍營方向趕來而猜到了什麼。
慕容承搶先道:“一箭穿!切西瓜都沒這麼脆過!姐夫生猛啊!”
左卿卿翻他一個白眼,“說得好像你親眼看見了似的。”
“哈哈哈……”
眾人大笑。
……
城中的局勢徹底被沐清風控制住,一場禍,守城軍傷亡兩萬余,大耗元氣,再加上太守殉城,沒了主心骨,若置之不顧,必然會為一盤散沙,暴民搶,秩序混。
沐清風寫了一封信加急送去給皇兄,但一來一回,再從最近的地方調一個新太守到任,最快也要半月。
邊境戰事已經不能等了,沐清風和慕容云商議了一番,便決定讓慕容承和左卿卿暫時留下,整治聊城,等待新太守趕到,再趕往邊境與他們匯合。
慕容諾也將二十名神木軍留給了左卿卿,以便管理余下的幾萬守城軍。
慕容承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能暫代一城太守之職,長大足以塞下一整顆蛋的,從老爹看到姐夫,從姐夫看到媳婦,從媳婦看到姐姐,就好像懷疑是不是他們幾個聯合起來整蠱他。
沐清風也確實不放心他來守城,不然也不會把左卿卿和神木軍留下了,他雖然是個迷糊蛋,但卻得了個賢助。
左卿卿卻不樂意了好半天。
“這男未婚,未嫁,便留守一,城中百姓見了還不知要如何非議于我,我不留下,讓慕容承一人留著便可!”
噘著,看都懶得看慕容承一眼,因為慕容承現在已經半傻不傻了,自己稱自己一聲‘慕容太守’,然后傻乎乎的咧樂呵一下,一聲一樂,完全沉浸在天降大喜之中。
慕容云一向是直腦筋,聽出未來兒媳婦話里的意思,立即大手一揮。
“這有何難,今晚就拜堂親,你倆了名正言順的夫妻,還怕誰說閑話,誰敢說,我打斷他的!”
他反手出腰間那半截拐杖。
這下子,慕容諾和沐清風,還有左卿卿和慕容承都傻眼了。
“親?!”
“今晚?!”
還真是萬萬沒有想到,白天的城里剛發生賊匪禍,晚上南淵王夫婦便在城門樓上為弟弟和弟媳主持了一場婚禮。
還來全城百姓們圍觀,讓他們一起為這對新人慶祝。
左卿卿穿著紅嫁,在神木軍軍士們的護衛下一步步登上城樓時,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好像只是隨便找了個借口不想和慕容承一起留在聊城治軍,怎麼的就嫁人了?!
等在臨時拉來的喜婆的示意下停下腳步,從紅蓋頭底下看到那雙黑的靴子和紅吉服的邊角,才好像從那種神虛夢幻的狀態里清醒過來。
慕容承現在什麼表,他一定當著全城百姓的面樂一個大傻子了吧?!
可惜,蓋頭擋住了的視線,并不知道慕容承此刻有多麼嚴肅,嚴肅到表微微僵,聽著喜婆的指令,拉紅綢,牽新娘,一起走到了護欄邊上,接百姓的歡呼和祝福。
“恭賀新人,白頭到老!”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
另一邊,慕容諾和沐清風正站在一起。
兩人也換上了更正式華麗些的裳,畢竟是要為暫代太守的慕容承撐場面,也讓百姓們看一看,暫代的太守并非隨隨便便揪上來的人,南淵王夫婦是非常重視他們的,并沒有在攪一池水后棄之而去。
這場婚禮,與其說是給左卿卿一個風風的名分,倒不如說是圓了慕容承那個臭小子日日夜夜的夢,更是給聊城百姓們吃下一刻定心丸,一舉多得。
慕容諾心里暗忖著,論謀略,老爹可能真的不輸沐清風吧?
不由得轉頭看向老爹,卻突然眼神一驚,老爹竟然抬著袖子,在悄默默得在眼淚?!該不會看錯了吧?
城樓上,只有一排大紅燈籠照明,線卻是不太好。
等用力眨了眨眼,想要再看清楚一點時,卻聽到喜婆喊道:“二拜高堂!”
慕容云從暗走出來,大步走到護欄前,一臉威嚴肅穆,就像是看著兩個手下的兵來向自己行禮一樣,哪有什麼到落淚的模樣。
只是那雙眸子,跟剛剛水洗過似的亮清澈。
慕容諾彎起角,輕輕依靠著沐清風的胳膊,看著慕容承和左卿卿向老爹跪拜行禮,心里有一種快要溢出來的滿足和幸福之。
“也許家之后,這小子會穩重一些。”沐清風低聲音道。
慕容諾笑,“爹一定也是這樣想,才不得趕把他扔給卿卿吧?”
“其實我羨慕他的。”
沐清風這一句話,讓慕容諾頓時驚訝得抬起頭看過去,“你,羨慕他?”
“他好像總是能因禍得福。”
沐清風無奈笑著,“今日城中大,唯獨他心愿得償。”
好像還真是哦!
慕容諾也跟著點點頭,“傻人有傻福。”
“希咱們的孩兒也能有舅舅這樣的本事。”沐清風一臉認真得看向慕容諾隆起的小肚子,好像真的是這樣期待著。
慕容諾一愣,旋即輕輕往某人的腰上擰了一下。
“拐著彎兒罵孩子傻呀?小心他出來霍霍你!”
“那就把他扔給玄甲軍的叔伯們去管教,莫要來打擾咱們便是。”沐清風一本正經道。
慕容諾這下真是哭笑不得了。
恐怕當年老爹也是這麼想的,為了不讓家里的臭小子打擾他和娘,才把他扔給玄甲軍的吧?
這邊兩人正嘀咕得起勁兒,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歡呼,慕容諾和沐清風趕忙看去,卻見慕容承竟一把抱起了左卿卿在城樓上轉圈圈。
“哈哈,媳婦兒,咱們房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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