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炭翁一聲重重的嘆息，才回答道：“靜娘八是失心瘋了，才會跑去勾引軍需吏，第二天一早軍需吏的妻子便告狀到府丞那兒去了，靜娘被關進了牢里，后來，各種流言便傳開來，說靜娘不知檢點，企圖攀上權貴，也有人說，是想替丈夫求，才犯了這等糊涂事。”

“那軍需吏是怎麼說的？”慕容諾追問。

賣炭翁道：“軍需吏去衙門作證，說靜娘爬他的床，不但于他，還說是設計讓馬祥去軍餉，故意陷害自己的丈夫，為的便是丈夫坐牢后，能借機攀附自己。”

聞言，慕容諾與沐清風眼神復雜得互相看了一眼。

如果稻草人死者真的是靜娘，就是個罪有應得的子，可上多骨折和毫無求勝意愿的死亡方式，都與賣炭翁所言的‘靜娘’相悖。

是他們思路錯了嗎？

慕容諾思忖著問：“靜娘可曾生過孩子？”

賣炭翁搖了搖頭。

慕容諾蹙起眉頭，這更不符合死者上的特征了。

賣炭翁頓了頓，便繼續道：“那以后，靜娘便獄了，馬祥聽說靜娘設計毒害自己，在獄中上吊而亡，東家村里的老爹娘聽到兒子的死訊，也在家中燒炭一起去了，哎，不過短短數日，家破人亡，宅子也燒了焦土，就剩下那一片良田荒蕪至今。”

聽完馬家的故事，沐清風沉了好一會兒，慕容諾知道他有這樣的習慣，便隨便找了個話頭，與賣炭翁聊起家常。

聽到他說自己有一個小孫，慕容諾便來了興趣。

“草民的兒子和兒媳都去桑城修筑城墻了，留下一個小娃娃，給草民這個糟老頭子來照顧，哎，好在淼兒懂事得早，能幫我撿柴火，還會下河里抓魚，等再長大些，我用賣炭的錢給買一條好子，帶來城里轉轉，也能張點見識。”提起小孫，賣炭翁眼神里滿是慈祥的笑意。

慕容諾也笑起來，“別等以后了，明日便帶在城里好好轉一轉吧，我也想認識小淼兒！”

賣炭翁一愣，旋即也笑著點頭。

“好，草民今晚回去便告訴這個好消息，啊，今晚肯定開心得睡不著咯！”

這時，沐清風回過神來，慕容諾便興得告訴他，自己明天要帶著賣炭翁的小孫去逛街的安排，沐清風自然是樂意至極的，商量明日再城的時間后，沐清風便來兩個暗衛，護送賣炭翁回去。

屋子里只剩下慕容諾和沐清風兩人，沐清風便再也沒什麼顧忌了，不老實的手指尖故意過慕容諾的腳心，突如其來的，讓慕容諾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沐清風便順勢一撈，將小姑娘抱懷里坐著。

“不老實！”他低頭，用鼻尖點了點慕容諾的。

慕容諾瞪起眼，“說你自己呢？”

沐清風著的肚子，覺到里面時不時滾一下的靜，不由笑道：“說他呢！”

慕容諾有一瞬為肚子里的孩兒到委屈，還沒出生呢，就得替老父親背鍋了？

“馬家的事，你有什麼想法？”很難得的，沐清風主詢問起慕容諾對一個案子的想法。

慕容諾也回復正，仔細想了想，才道：“咱們現在也不能確定，找到的那尸就是靜娘，按照賣炭翁的說法，靜娘兩年前便獄了，一個子，應該不可能隨便從大牢里跑出來吧？還有靜娘并未生育過，所以死者與靜娘，可能并不是同一個人。”

沐清風沉道：“今晚我會派人去刑獄所查清楚，如果靜娘仍在獄中，咱們就要重新查找那尸骨的份。”

“不過……”

慕容諾想了想，又道：“有一點還是很奇怪的，原本是馬家的良田，如何變了宅用地？”

沐清風點頭道：“這塊地如今的契主名廖雄，是今晚設宴的商會會長之一。”

“這麼巧？！”

慕容諾輕挑眉，“看來可以從他那兒打探消息了。”

“那可不一定。”沐清風勾起角，似笑非笑，“這些做豪紳巨富，心思深，多算計，不在公堂上，咱們從他們里很難問出真話來，倒是你今晚可以出出力。”

“我？”慕容諾驚訝得眨眨眼。

沐清風眼神耐人尋味，解釋道：“既然邀請了南淵王妃，今晚那些商會會長們，必然也會攜帶夫人，到時候你可以找個機會，從廖雄夫人的里探一探口風。”

慕容諾眼珠子溜溜一轉，故意狡黠地壞笑，“可有獎勵？”

“夫人……”

沐清風將頭俯得更低，湊近耳邊，吞吐出溫熱的氣息挲的耳垂，一子熱，頓時得慕容諾全過電似的麻了一下。

偏偏他的手，十分門路似的，從慕容諾前的襟里了進去。

“是在責怪夫君昨夜不夠賣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