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之戰？”

慕容云眉心微微一，“王爺為何突然問起這多年前的事了，陳年舊事，又何必再提起。”

顯然有些回避的態度，讓沐清風和慕容諾心里都升起一種異樣的覺來。

沐清風繼續問道：“當年太子帶著援軍趕去渭河，沒多久楚軍便進犯，可當時敵方率軍之將亦是經百戰，又怎麼會在明知援軍趕到時立即發起攻勢，此乃兵家大忌，而且當年您率領玄甲軍攻破桑城的記載十分詳盡，可第二城和第三城卻只有寥寥幾筆，后來多年，也不曾聽到父皇和朝中員提及。”

這是當年鮮為人知，也幾乎未曾有人疑過的一點。

但沐清風并不是第一人。

慕容云眼神微微一沉，卻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側過子，抬手一指花廳的方向，道：“外面風大，別讓諾兒著涼了，進花廳再說吧。”

三人移步進了花廳，下人送來酒和幾樣小菜，還有兩碗香噴噴的桂圓紅棗蓮子湯。

淺褐的湯水飄來甜甜暖暖的香氣，一下子便勾的慕容諾有了食，不自覺吞了一口口水。

慕容云笑呵呵得打量兒。

“知道一到過年啊，你肯定饞這一口了，一大早便吩咐廚房給你備好，一直在灶火上暖著，你們要是不來，晚些時候我便派人給你送去。”

慕容諾看著老爹臉上慈的笑意，心下便了然。

這應該是原主過年時喝的湯吧。

拿起湯匙，低著頭喝了幾口，香甜熱乎的湯順著嚨下去，頃刻間肚里便熱了起來，把剛才在外面時染上的寒氣都給驅散了。

“多謝爹，要是沒有這湯，覺過年都差點味兒呢！”彎起眼睛，笑得一臉饜足。

慕容云這才轉頭看向沐清風，“對了，你剛才問過的問題，今日還有一個人也來問過，你說是不是巧了。”

“誰？！”

沐清風和慕容諾一模一樣的跳了一下眉。

慕容云看著他們倆，不由一笑，“七王爺。”

怎麼是他？！

慕容諾好不驚訝，沐鐸今日不是陪著余蕊蕊去逛街了嗎？他怎麼會過來，還專程來問起老爹十五年前那場仗？！

這家伙該不會又調查到了什麼吧？和有關嗎？

慕容諾頓時心事重重，思緒也變得復雜起來。

一旁，沐清風也皺起了眉頭，“他為何會問及此事？”

“與你想的一樣。”

慕容云道：“他在外征戰多年，不僅通兵法，對涼州塞外和渭河一帶的地勢布防都有所了解，所以，他對此也到不解。”

“爹，那你怎麼說的？”慕容諾回過神來問。

慕容云嗤了一聲，神幾分不屑，“他又不是我的婿，我怎麼會告訴他呢？”

大約前年時，咸城里有個小道消息不脛而走，說的是右丞相慕容云的兒快到定親的年紀，老皇帝有意撮合慕容諾和七王爺沐鐸，畢竟翁婿都是武將，也算志趣相投。

可是沐鐸一封捷報捎帶一封家書，便以邀功為由，把這門八字還沒一撇的姻緣給拆了。

其實這件事，慕容云也是聽到傳聞才知道，他不稀罕什麼王爺不王爺的，因為那時的他，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他的寶貝兒。

更何況，他也不愿為了穩固皇室的恩寵而犧牲兒的終幸福。

但是，他愿不愿，那是他慕容云的意愿，他這個滿功勛的開國元老還沒說話呢，遠在塞外的沐鐸就先表態了，還是個拒絕之態，慕容云的老臉哪還掛得住。

幸好慕容諾有個天下第一人的名號，不然這拒親之舉，還不知要為惹來多非議呢。

也正因為這檔子舊事，慕容云對沐鐸哪還有什麼好臉，更不會回答他什麼問題了。

沐清風也是知曉這其中淵源的，猶自一笑，拿起桌上溫著的酒，給老岳父倒了一杯，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敬過去。

“爹，婿敬你一杯。”

“好。”

喝了這杯酒，埋藏在肚里的話才好像有了個被喚醒的機會。

慕容云放下杯子，視線轉向門外，天沉下來，寒風呼嘯，他的眼眸也越發深邃，好像把腦海里那些封存依舊的記憶都拉扯了出來。

直到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

“時至今日，有一件事，我這個做爹的實在不應該再瞞著你們了。”

慕容諾和沐清風四目相對，好像很難得見到老爹如此嚴肅謹慎的神態，各自直起腰，端坐了子。

慕容云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沐清風，突然問道：

“九王爺，你可知道為何我會答應，將諾兒嫁給你？”

“我只知道起初爹并不愿意，乃是皇后一手促，但各種緣由卻……”沐清風搖搖頭。

慕容云眼神里卻慢慢浮現痛苦之，眼眶也因此發紅。

砰！

一拳狠狠砸在桌上。

慕容云冷哼一聲。

“哼，乃是因為威脅我，用我做錯過的一件事，用葬送在我手里，白白犧牲的三萬靖軍命！”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