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

和以往最不同的，便是刑都好好掛在墻上，犯人也沒掛在拷問架上，而是盤坐在地上，面前還擺著骨牌和葉子牌什麼的，都是賭坊里常見的那些東西。

慕容承看到沐清風和慕容諾走進來，好不得意得走過去，左手里還抓著幾個骰子，像是盤核桃似的盤著。

“姐姐，你不是說查案靠的是腦子，而不是運氣嘛？怎麼樣，今日弟弟我就給你們開開眼界，這滿屋子的刑，都不如本爺的骰子好使，嘿嘿！”

慕容諾和沐清風相互看了一眼，都很是疑。

“你問出什麼了？”

慕容承手指向袁猷，“他說，是他殺了秋月。”

“真的？！”

慕容諾驚訝得瞪大眼，不敢想，慕容承不是問出了什麼追查的線索，而是直接讓犯人認罪了？！

要是沐清風能有這樣的‘運氣’，他就不是靖國第一斷案高手，而是天下第一了吧？

沐清風蹙著眉頭，直接走到袁猷面前，后者正在安安靜靜得整理散落一地的牌，并未抬頭看他一眼。

“我輸了，我認罪，秋月是我殺的。”

“另外兩個人呢？”沐清風又問。

袁猷緩緩仰起頭，面無表道：“不認識，不知道。”

“為何殺秋月？”

“該死。”

“是因為一個子！”

慕容承話，隨姐姐一起走過去，解釋道：“一個麗的涼州子，是他的心上人。”

沐清風下意識想到了什麼，從袖籠里出一張紙，打開來，是那副被短匕釘在閱珍樓墻壁上的人像，子的上還有一個刺穿的破和一道浸畫紙的跡。

“可是？”

他展示到袁猷眼前。

袁猷頓時驚訝，眼瞳里閃爍了一下，“這幅畫怎麼會在你手里？”

“這是我們在閱珍樓里找到的，還有一把用作表演道的短匕，我猜那也是你的吧？”慕容諾問道。

袁猷不語，但鎖眉頭的神態似乎已經給出了答案。

正如他們所料，這次三條人命的案子，并非同一兇手所為，但殺死另外兩人的兇手，一定是發現了袁猷殺害秋月的事，所以才故意在閱珍樓里留下線索，將另外兩條人命嫁禍到袁猷的上。

可是……

第二個兇手這案中案的做法固然有幾分聰明，但經由仵作驗尸后，便很容易察覺到三尸的死法不同。

也就是慕容諾所說，死因偏差，對應兇手的行為邏輯也有偏差，得出兩個兇手的結論并不難。

可以說，兇手藏了，卻藏得有點‘顯而易見’，這到底是聰明，還是不聰明呢？

“為何殺秋月？”沐清風回過神來，又加重語氣問了一遍。

慕容諾也猜測著問：“是不是和那只琺瑯花瓶有關？”

袁猷看了他一眼，視線又移到慕容諾那邊，盯著微微隆起的腹部，冷冰冰的眸子里，浮現一若有似無的溫。

“要是沒死，我們的孩兒應該也快出生了吧……”

慕容諾下意識抬起手著肚子。

袁猷道：“王妃猜的不錯，琺瑯花瓶本該是我們的新婚賀禮，誰能料到，卻因為它拆散我們姻緣，讓我們相隔，數月前，秋月在涼州一帶采買珍稀古玩，正巧在我們的彩戲班表演時見到這只花瓶，想據為己有，我的妻子舍不得，秋月便收買了縣太爺，非說是我們了這花瓶，……”

縣太爺對他們用了重刑，袁猷的妻子死在獄中，肚子里還有不足三月大的孩兒。

袁猷也因此落下不傷，還有不可磨滅的仇恨。

這個彩戲班子之所以千里迢迢來皇都，就是為了找秋月報仇，袁猷也很順利得在大年三十那晚用毒藥慢慢折磨餅殺死了秋月，把錮在那只琺瑯花瓶里，并鎖在閱珍樓的倉庫中。

但他丟失的短匕和妻子的畫像，為何出現在另一案發現場，卻了連他也茫然不解的謎團。

“好好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聽完袁猷的話，沐清風又拿出一張畫像，畫著的是一個眉目還算清秀的年輕男子。

慕容諾姐弟倆也好奇得湊近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