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九王爺與師父剛婚時，彼此都恨不得立刻休了對方，現在不還是了百姓們口稱贊的恩夫妻。你又如何知道，你與七王爺不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易有言一副現世月老似的，喃喃著晃了晃腦袋。

余蕊蕊沒忍住沖，一掌拍過去，重重再強調一遍，“絕無可能！”

說完，便轉出門而去。

回到自己房間之后，余蕊蕊又忍不住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指尖，總覺得被沐鐸捂過之后，指尖的熱度就和平日里不太一樣了。

搖搖頭，在服上狠狠了手。

“他一直在暗中調查姐姐，和皇后是一邊的，我怎麼可能喜歡他，我恨不得早點守活寡了才好！哼！”

余蕊蕊大步走到床榻邊，踢掉鞋子便卷著被子一起滾到床上，翻了個呼呼大睡去了。

……

一念堂。

沐清風和慕容諾聽完掌柜的話，并未覺察到什麼異常，便又讓掌柜將瑞云近日雕刻的半品和訂單的記錄名冊都拿來逐一查找。

卻還是一無所獲。

掌柜并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一個個印章翻來覆去的看，名冊一頁頁的翻，好像哪個都不是，誰都不對。

“王爺，王妃娘娘，您二位是在找什麼？要不說出來，小的可以幫幫忙。”

沐清風和慕容諾對視一眼，彼此也是茫然的，總覺得瑞云的死，一定是和篆刻的印章有關，但名冊里那些名字一眼掃去，沒有哪個是讓他們覺得是應該和案子掛鉤的。

“要是這些料子您二位看不上，店里還有一些珍藏的玉石和關外商人手里得來的象牙印，要不小的這就給二位拿來？”掌柜的又道。

沐清風將手頭的線索在腦海里飛快梳理了一遍，突然問道：“【一念堂】中的印章料子，可有金屬印？”

“王爺說笑了。”

掌柜的訕訕一笑，解釋道：“私印可不能用金銀吶，只有圣上寶印和三品以上的員印信才可以用，且這金屬印章是鑄印，一般得先雕泥范，再用翻砂法或拔蠟法冶鑄而，那得鑄印局才能做的。”

他這麼一說，頓時讓沐清風腦海中那些混零散的線索串連了起來。

鑄印局、黃昭、一念堂、瑞云，一個有料子，一個有篆刻技藝。

他們一定做了某個重要的印章。

卻死于同一日。

“兇手會不會就是找他們做印章的人？”慕容諾也反應過來，暗暗給沐清風遞話。

眼下看來，殺人滅口這個機是最大的可能了。

但還有一點，沐清風并未想明白。

“瑞云可會翻砂法或拔蠟法冶鑄？”他問向掌柜的。

掌柜的道：“瑞云只會篆刻，是一念堂上一代的大師傅親自傳授的，不過……金屬印章中也有先鑄形，而后鑿刻印文的，多用于急就章。”

“什麼是急就章？”沐清風和慕容諾異口同聲地問。

“若是有些印因急于封拜，不待范鑄，便會以鑿印的法子制作，因而被稱為急就章，從筆跡致而論，自然是要劣一些。”掌柜的解釋。

“瑞云會制急就章嗎？”慕容諾又追問。

掌柜的點點頭，“鑿印對篆刻師來說，也算是基本功之一，瑞云自然是會的，只不過……一念堂里沒有金屬料子，瑞云也就用不上這手藝了。”

“掌柜的，你帶我們去瑞云制章的地方，和的住看一看。”沐清風吩咐。

掌柜的便引路，帶他們上了一念堂的二樓，店里的陳設幽雅古意，多見字畫藏書，都以鑒賞印來印記，在一個角落里，擺著桌案和椅子，案臺上平鋪著篆刻所用的工。

“這便是瑞云制作印章的地方，平日里都待在二樓，也不用下樓招呼客人，只需在約定時間出品便可，只是這幾日，瑞云了一批訂單，說是要等過了年再繼續制作。”

“哦？”

沐清風一邊打量桌上擺設，一邊繼續問：“為何要這樣做？”

“這小的就不清楚了，倒是見日日過來，年三十的夜里也來了，一直在二樓待著，我和店里賬房小二們都走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掌柜的道。

慕容諾繞過桌案，坐在椅子上，認真檢查著桌面，突然，在擺放篆刻工的下面看到了什麼，便從羊皮卷袋里拿出形似鑷子的工，在桌子的一道隙挖了挖。

然后，便夾出來一小塊微微扭曲的黃金，問向沐清風和掌柜的。

“有什麼員的印信是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