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停了下來，沐清風向隨行的侍衛吩咐了幾句，便讓車夫調轉方向。

他們這輛馬車單獨在長街上轉了道，直奔著城西那條專賣文玩古的巷子而去。

馬車里，慕容諾還很是疑。

“【一念堂】是賣什麼的鋪子？”

“賣印信所用的田黃石、花石和青田石等料子，也提供篆刻，城里不達貴人和有名氣的詩詞大家會在那兒訂制書柬印、鑒藏印和私印。”

沐清風蹙著眉頭，神浮現幾分凝重。

方才暗衛來報，死在迷宮里的子，正是【一念堂】的篆刻師瑞云。

的朱文印字清雅，筆鋒盡，筆跡自然，一氣呵，再加上珍貴的用料，一枚印章便抵得過尋常三五枚合價，甚至是更多。

但即便如此，找篆刻的客人仍舊絡繹不絕，這其中，恰巧還包括了沐清風，他便有一枚玉印，出自瑞云之手，曾用來印在那幾幅從【醉云畫坊】出售的畫作之上。

慕容諾見沐清風神異樣，也忍不住擔心起來。

“你是在擔心這案子，又是和你有關嗎？”

“不，”沐清風卻搖搖頭，“我想這次案子的背后，關乎的可能是更大的謀。”

慕容諾心里咯噔一下。

深沉的黑夜，車窗外呼嘯的寒風，行至偏僻的巷子，不讓心生寒意。

沒過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沐清風和慕容諾下了車，便看到在門口等候的掌柜，他手里還拿著暗衛尋人時的那張畫像。

“九王爺，九王妃，可算是把您二位給盼來了，這畫像上的可真是瑞云啊，，怎麼就死了？”

沐清風牽著慕容諾的手，邊向店鋪里走邊命令道：“近日瑞云可有和什麼特別的人接？可做了什麼奇怪的事？你先仔仔細細與本王和王妃說來。”

“是，是，一時慌，說話也語無倫次了，王爺和王妃萬萬莫怪，這要說起來，瑞云……”

……

驛館。

剛回來的余蕊蕊就迫不及待敲開了易有言的房門。

等把今日發生的事無巨細得講了一遍，易有言已經恨不得上翅膀，現在就飛到大理寺去親眼看一看那尸。

“師父真的沒查出死因來？臉不好，……”

余蕊蕊攢眉道：“糊糊的，一時查不出來也很正常，說八是中毒，但如何中的毒，還得解剖之后才能清，看樣子，明日得你親自去一趟。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為你找了由頭，明日咱們只當去大理寺見見世面。”

易有言思量片刻，卻是搖了搖頭，“明日我恐怕不能與你一起去。”

“啊？這是為何？你剛才不是還很關心你師父，一個勁追問怎麼了，還有那尸，你不是也想知道死因嗎？”余蕊蕊疑得著他。

易有言道：“在你回來之前，宮里來人傳話，皇后娘娘宣我明日進宮，設小宴招待，說是有些關于越國的風土人想向我了解。”

“呸！”

余蕊蕊當即啐了一口，好像提起皇后，就會忍不住變得多幾分暴躁，眼底冒起了一層火焰，眉宇間都是厭惡。

“這肯定是借口，沒安好心的！不，本沒有心，有言，你不知道，我在冷宮里眼看著日日裝瘋賣傻，我真的相信了，可竟然騙了所有人，連皇上都被騙了！你要是和說話，你也會被騙，被利用，你不能去，我不同意！”

“若我不去，便是在公然挑釁皇后的威儀，姐姐，我們是來維系友邦之，不是來鬧事的。”易有言無奈得嘆了口氣。

余蕊蕊仍舊搖頭，態度不肯松，“話雖如此，但羊虎口，羊還逃得出來麼？有言，若你被困，我如何能如你今日這般救我于水火之中？”

易有言眼神閃了閃，彎起角道：“七王爺送你回來時，我看出你二人與今日早晨出門時似乎有點不太一樣了，或許，七王爺也愿意為了你，為我們的靠山呢？”

余蕊蕊瞳孔驟然一，“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