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長街上。
“郡主想找人,何不直言相告,也好讓本王幫你一起尋?”
慣來一黑的沐鐸難得換上了青的裳,了幾分平日里的剛,如玉面小公子似的走在余蕊蕊的邊。
余蕊蕊裹了裹上的白狐裘,一路走來,沒給他什麼好臉,“不是七王爺約本郡主出來逛逛嗎?我哪里看著像在找人了?”
“哦?”
沐鐸一挑眉,手替擋開差點撞上來的行人,順勢一步到跟前將人攔住。
余蕊蕊本就心不在焉得四張,哪想到沐鐸會突然擋住自己,本來不及停步,一腳踩在了沐鐸的靴子上,連著腦袋也撞上了他的口。
“嘶……”痛得直皺眉,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干嘛啊!”
“若剛才那個百姓是刺客,此時郡主已經首異了。”沐鐸翻了個白眼,一臉冷漠,“郡主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上,不然本王如何向世子和越王代?”
余蕊蕊嗤了一聲,“這麼怕,就別約我出門啊!讓開!”
“你可是在找慕容諾?”他直接點破。
余蕊蕊眼皮一抖,眼神不自覺得躲閃開,“誰說我在找九王妃了!”
“今日大年初一,郡主應本王邀約出門,不逛年會,偏要先去九王府和大理寺門前轉轉,郡主……”沐鐸倏地附湊近,低的聲音送到余蕊蕊耳邊,“本王查案是不如我那個弟弟,但也不是個睜眼瞎。”
余蕊蕊被他這舉嚇了一跳,猛地向后彈了半步,用手狠了幾下剛才被熱氣噴過的耳朵。
“說話就說話,湊那麼近干嘛!”
那眼神和作,就好像沐鐸的氣息,多麼晦氣似的。
沐鐸臉一僵,紅了青,青了綠,皮子使勁兒磨了磨,也沒出一個字來。
余蕊蕊眼瞅著好像把人給得罪了,才意識到了什麼把手放下去,囁嚅了兩下,道:“我,我在越國時便聽說靖國九王妃生得傾國傾城,是天下第一的人兒,我卻是不相信,七王爺要是知道在哪兒,不妨領我去親自見識一下。”
心虛得躲閃開視線。
這時,一個穿著甲的士兵跑過來,向兩人行禮后,湊到沐鐸耳邊說了兩句,沐鐸聽完便揮手遣開那人。
他比余蕊蕊高一頭,垂眸睨著,冷冷道:“郡主初來乍到,想必許多況不了解,這九王爺和九王妃兩口子,一向是公不離婆,秤不離砣,想要找九王妃,只管尋九王爺在何便是,但今日卻是不巧,九王爺也不見蹤影,看來郡主注定白跑一趟了。”
余蕊蕊皺了皺眉,抬眸對上他的眼睛,再次上前一步,“你弟弟和你弟媳婦兒不見了,你就這麼輕松?虧你還是做哥哥的,我看你是不得他倆失蹤了才好吧!你不找,我自己去找,你,哪涼快哪兒待著去!”
哼!
繞開沐鐸,氣呼呼得往前走,腳步拉得大,走得飛快。
沐鐸眼一下子被甩開了一段距離,長街上行人集,余蕊蕊眼瞅著就要淹沒在人海里了。
他無奈一嘆,里咕噥了一句,“老子是不是上輩子欠了?”
沐鐸快步追過去,拽住余蕊蕊的胳膊,滿不愿道:“方才本王的手下來報,雖然沒找到他們兩口子,但是找到伍叁七了,他在街角表演彩戲的地方,你要不要去看看?”
“當然去!”余蕊蕊眼瞬間一亮。
……
兩人趕到彩戲班子表演的地方時,便被里三層外三層聚滿的百姓給驚住了。
高臺上鑼鼓正響得熱鬧,臺下的掌聲如雷,上下一片歡騰激。
沐鐸個子高,在人群里找了幾圈,便發現了目標,提著余蕊蕊的胳膊穿過人群走向了迷宮那邊。
“伍侍衛!”
伍叁七聽到后傳來的聲音,立馬回頭,看到沐鐸和余蕊蕊向他走來,也是一驚。
“屬下參見七王爺,余……郡主。”
“伍侍衛不必多禮,不過本郡主姓趙,不姓余,下次可別錯了。”余蕊蕊沖他了眼。
伍叁七一愣,趕快訕笑著解釋,“屬下一時口誤,還趙郡主恕罪。”
“不知者不罪。”
余蕊蕊擺擺手,又想四周張著問:“你家王爺和王妃呢?我可是慕名而來,急著想見一見天下第一人兒呢!”
伍叁七‘啊’了一聲,下意識看了一眼沐鐸,后者一副【我都在演了,你只管配合著演便是】的表。
“回稟七王爺,回稟郡主,我家王爺和王妃他們……進迷宮了,對了,慕容家的二公子和神木軍左副將也進去了,但一直沒有出來。”
“什麼?!”
沐鐸和余蕊蕊俱是一驚。
伍叁七又指了指擺在迷宮口前的沙,繼續道:“那只沙里的沙子流盡之前出來,便能獲得今日的彩頭,但……”
兩人一起看向那只沙,里面的沙子只剩下不足一節尾指骨節的厚度,眼看著便要流了。
“會不會在里面出了什麼事啊?”
“聽說彩戲師最擅長坑蒙拐騙,要是騙了九王爺便也罷了,怎麼能騙單純善良的九王妃呢!不行,我得找他們要人去!”
余蕊蕊提起子就往前沖。
沐鐸和伍叁七對視一眼,也跟著后走了過去。
三人都帶著一種來干仗的架勢,并排一站,便將迷宮口給堵了一道人墻,拎著彩綢的彩戲師看到他們,臉都變了。
“各位貴人,你們這是……”
“你們快把里面的人放出來!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余蕊蕊像個惡霸似的叉著腰,惡狠狠嚷道。
彩戲師都給嚇蒙了,結結解釋,“此乃迷宮,進去之人需自尋出路,并非是小子有意關著他們,貴人又何必為難小子。”
“可是……”
余蕊蕊還要分辯,剛張了口,卻見他們旁邊的一扇原本閉合的木板突然被推開,沐清風和慕容諾從里面走出來。
此時,口的沙剛好掉下最后一粒細沙。
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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