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畫像，不就能幫您和九王爺確認，你們找到的骸骨是不是凌大公子了嗎？”

柳永說完，又看了一眼沐清風，他已經將兩張畫紙收回來疊好。

慕容諾松開擋在眼睛上的手，向兩人解釋道：“畫像是用來找人的，我做顱骨復原也是為了找人，用兩個作為‘起點’的東西來參照，彼此只會為干擾。”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畫像雖然畫的都是同一個人，但加了我們對他容貌的印象和想象，反而會干擾到你在復原時最直接的判斷？”

沐清風剛一說完，慕容諾就猛點頭。

“正是如此。”

柳永也是個聰明的老者，立即明白過來，笑著道：“各行有各行的門道，看來，是我們差點幫了倒忙啊！”

“這些畫還是有用的，”慕容諾也趕道：“等我復原好了，就可以用來辨認，應該明日便可以用上了。”

這次出行，把那顆復原到一半的顱骨也帶來了，本以為會初次嘗試進度會很慢，但真正做起來還算是順暢，比預估的時間更快一些。

柳永點點頭，“老朽明日可要親眼看看，這復原之到底有多神奇。”

……

晚上，村里人紛紛送飯菜過來。

柳永不善廚藝，但架不住在村子里人緣好，聽說他家來了貴客，便都趕來幫著招待慕容諾他們三個。

一個農婦拎著籮筐進來時，后還跟著一個扎羊角辮穿紅棉襖的小孩，慕容諾一眼便認出，孩是指著‘神仙姐姐’的那個。

小孩對慕容諾很是好奇，躲在母親后直勾勾得盯著看，慕容諾把城里買的糕點拿出來送給，讓去分給自己的小伙伴們一起吃。

“你真的是神仙嗎？我娘說神仙是這世間最漂亮的。”小孩眨著眼睛問。

慕容諾輕笑，“我是啊，以后你們這些小孩子若是不聽娘的話，我會隨時看到，然后懲罰你們的哦！”

小孩立即點頭如搗蒜，“我一直很聽話的！我娘讓我來給兩個爺爺送飯，我從來不會在路上玩的！”

慕容諾卻是一怔，兩個爺爺？

從他們進來農舍到現在，除了柳永之外，便沒有見到還有其他還住在這里的人，為什麼小孩會說有兩個爺爺？

慕容諾便問向柳永，“柳大夫，這兒除了您之外，還住著其他人嗎？”

“前幾日來了個舊友探老朽，住了一晚便走了。”柳永回答。

農婦帶來的飯菜很多，再加上其他人先前送來的，矮桌上擺的滿滿當當。

們母一走，又來了一個獵戶裝扮的大叔，手里提著一串風干的脯。

“柳大夫，聽說你家又來客人了，我來給你們送點好貨，這是野豬脯，香濃厚，而不膩，在城里可是搶手貨啊！”

“趙兄弟太客氣了，上次的傷好些了麼？待會兒我再給你抓點外敷的藥帶回去。”

柳永轉走到擺放藥材的斗柜前，隨手拉開幾個屜，取了些藥材放進紙里包好，再給那獵戶。

獵戶也沒跟他客氣，一邊把藥包塞進襟里，一邊將脯遞給柳永。

“你這兒的藥比城里大夫給的好用多了，還不收咱們這些村民的錢，柳大夫，別人走都行，你走啊，全村都不答應！”

“哈哈哈……趙兄弟慣說笑，老朽半截子了黃土的人，還能走去哪兒啊，快回去吧，好好休息比什麼藥都好用！”

“好嘞！你們慢慢吃，我這就回了！”

獵戶轉離去。

柳永拎著脯重新坐下，從袖籠里出一把小刀來，切了點脯放進盤子里，那把刀的刀微微向彎曲，一側有不太明顯的鋸齒狀，刀尖卻是平的，很是見。

“柳大夫，這是什麼刀啊？”慕容諾好奇得問。

柳永笑著答，“我們這些經常上山采藥的大夫慣用的刀，用來切割藥材最好用了，還不會誤傷了自己，這把刀跟著老朽十多年了，就像我的老友一樣。”

“我也有像朋友一樣的刀。”

慕容諾指了指別再腰間的羊皮卷袋，在這一點上，絕對的和柳永有共鳴。

柳永會心一笑，指著那脯道：“王妃，快嘗嘗看，趙兄弟做的脯十分味，只有在冬季才能吃上，機會難得啊！”

“那我可不客氣啦！”

慕容諾拿起筷子，夾起一片脯放到邊，咬下一小塊吞進里，咀嚼間，香便擴散開來，竟然還帶著果木熏烤的香氣。

“好特別的味道，真是好吃啊！”眼神一亮。

柳永也很是高興，“明日我再給你們拿一些帶回去。”

“多謝柳大夫！”

慕容諾樂呵呵笑瞇了眼。

正在這時，院子里傳來年輕男子的呼喊聲，“柳大夫，快來幫幫忙啊！我娘心絞痛又犯了，家里藥喝完了，您快來看看吧……”

柳永立即站起來往門外走。

慕容諾和沐清風對視一眼，也跟著起走了出去。